他的话什么意思?
沈恩南还在思考的时候,傅黔北俯身下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温凉的唇瓣贴过来,不似他眉眼里的清冷,反而很软很软。
沈恩南反应过来,要推他时,男人自觉站直了身体。
黑眸透着意犹未尽,傅黔北喉结滚动,低吟道:“公司有事,我得先走。”
直到皮鞋踩踏在水泥楼梯的声音渐行渐远,沈恩南才把手放在有些麻木的唇瓣上,心乱如麻。
刚才,傅黔北亲了她!
公司有事,我得先走……
那潜台词是不是:如果不是公司有事,他是不愿意离开的?
沈恩南一时忘了呼吸,手用力按了按胸口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脏,抿了抿唇,眼前浮现傅黔北吻下来那一幕……
她眼里全是纠结复杂,刚才他吻下来时,她推他的动作迟疑了。
可傅黔北他,结婚了啊。
……
比起内心无比矛盾的沈恩南,傅黔北心情却很好,去往公司的路上,畅通无阻。
瑞盛集团21楼。
傅黔北清冷地从专属电梯走出来,黑眸一扫,整个21楼都人心惶惶,紧张不已。
江宴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傅总,古董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让他再等会儿。”
傅黔北嗓音冷冽,并未直接去会议室,而是朝办公室走去。
他身上的西装被沈恩南拽得不成样子,作为强迫症来说,是件很难的事情。
自然要先换一身工整的西装,才好去见那只老狐狸。
江宴应了一声是。
“江哥!”
江宴回到秘书办,路过张荣工位时,被她喊住:“听说是古姣提交上去的方案出了问题,导致公司亏损了一千万?”
“这事儿会不会连坐到咱们整个秘书办啊?”
江宴一脸平静,温声道:“傅总是这种赏罚不分的人吗?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干你的活儿。”
张荣稍微松了口气,心里还是很担忧。
还想在问沈恩南为什么没来上班,是不是被古姣逼走了,就看到傅黔北办公室门打开了。
傅黔北换了一身黑色的商务西装,神色冷漠严肃,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张荣立刻住了嘴,假装在忙自己的工作。
江宴则立刻拿好文件资料,跟随傅黔北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古姣委屈可怜的低泣声就没停过。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了那张哭得双眼通红的小脸,但迎上一道冷冽的寒眸后,身子一颤,又低了下去,继续低声抽泣。
“傅总。”
古牧连忙起身,迎着傅黔北在首位上坐下,他才重新落坐。
古姣站在古牧身后,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双腿僵硬发麻。
傅总向来以公司的事为重,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姗姗来迟,难不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古姣垂着小脸,即便不抬头,她也知道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是她一直渴望的。
但这一刻,傅总的视线却那么令她害怕。
古家的确有钱,但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爸爸在瑞盛集团的地位会一落千丈……
“傅总,对不起……”
古姣咬着下唇,缓缓抬起小脸,企图再搏一搏傅黔北的心软。
傅黔北抬眸看了她一眼,这次是看古姣最顺眼的一次。
若不是她,他也不一定这么容易设计到古牧这只老狐狸……
傅黔北低沉道:“现在说道歉已经晚了,一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最应该讨论的如何弥补,古董你说呢?”
“傅总说得对。”古牧沉声应道,黑眸满是悔意。
“那就说说补救措施吧。”傅黔北慢条斯理地开口,修长的手似是随意地敲了敲桌面,发出闷沉的声响。
古姣视线依旧痴迷地望着他,明明都是黑西装,但穿在傅总身上,就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哪怕他浑身透着冷意,她还是想要靠近,拥有。
半个小时后。
在无数双眼睛的紧盯下,会议室门突然打开。
傅黔北阔步走出来,江宴步伐加快的跟上。
然后是冗长的沉默。
将近十分钟后,古牧才沉着脸走出会议室。比起平日里如沐春风的做派,此时的古牧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这次算计,他满盘皆输,没讨到好,把古家的股份全输给了傅黔北!
古姣擦着眼泪跟在父亲身后,她知道古家失去了什么,都是她的错。
察觉到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冷着脸骂道:“看什么看!”
古牧回头瞪了她一眼:“回家!”
……
与此同时,沈家。
沈恩南手机充好电,立刻给房东转了房租。
坐在电脑面前,看着文档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地是傅黔北突然凑过来的那个吻。
他不喜欢口头上的谢谢,所以亲她……
沈恩南的思绪就像散得满地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
傅黔北不是很爱她的妻子吗?还要给她准备世界级别的婚礼,但为什么又要亲她?
在他心里,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旁充电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弹出来一条瑞盛集团内部的通报消息。
#关于总裁秘书办助理古姣的惩罚公示
沈恩南两眼意外,古姣昨天还仗势欺人,耀武扬威的,今天就出惩罚公示了?
界面弹出江宴的私聊消息:
总裁秘书-江宴:[看到公示消息了吗?这是傅总在为你出气\/吃瓜]
沈恩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解]
总裁秘书-江宴:[当然有关系了!]
总裁秘书-江宴:[其实昨天老板就发现了古姣策划书的问题,但知道她借着古董身份为难你,故意助纣为虐,才让古姣闯了这么大的祸。]
是为了她……
一时间,沈恩南的心更乱了。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这是傅黔北看在江宴的面子上爱屋及乌,因为他亲了她。
……
古家。
奢华的客厅满地狼藉,古牧将能摔的东西都摔碎了,气得满脸通红。
古姣委屈地抱着古牧的胳膊,任性地摇头:“不,我不要出国,我要留在国内,总有一天傅总会喜欢我的!”
古牧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还不醒醒!傅黔北要是真的对你有一丝想法,他就不会这么设计我们古家!你以为傅黔北看不出你的纰漏,他就是故意纵容!”
“为什么?”
“他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这么蠢呢!”
古姣脸色一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碎裂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喜欢傅黔北……
深夜。
古姣敲了敲书房的门,推开门,被里面的浓雾呛得治咳嗽。
“爸爸,我有办法拿回属于古家的股份!”
古姣很冷静,眼底透着一丝算计。
是傅黔北先算计她,那她同样也可以算计回去。
如果她的计划顺利,她不仅能拿回股份,还能一石二鸟,得到傅黔北的人。
不,这是一石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