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得本就不确定的郑曲漾也有些犹豫了。
“不然,人家姑娘好端端的绣两只鸭子不像鸭子,鹅不像鹅的东西上去做什么?定是鸳鸯无疑。”
虽然得到了严谨的分析,但明哲还是将信将疑。
“这王府的人,绣工都差成这样了吗?连府里随便一个丫头都比她强。”
“嫌丑?那就丢掉吧。”
他作势就要去抢那个香囊,却被明哲眼疾手快地揣进了怀里。
惹得郑曲漾大笑不已……
一张陈旧的羊皮纸,摆放在陈老面前。
自从他见了这种泛黄的纸之后,就不再回答寒冰任何问题了。
事到如今,即便是她神经再大条,也知道,郑曲漾有问题,而且是有很大的问题。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心中油然升起,她甚至想马上就去找他算账。
“陈老,你来此处是为了什么?外面那些火油可是你带进来的?”
“是的。”
“目的。”
“王爷也看到了,这个邪恶的地方,本就不应存在于世。”
“陈老是不是要告知本王,这里也是你从天机里看到的?”
陈老略一沉吟“不是。”
“老夫只是想拔乱反正而已。”
“好一个拔乱反正!”
刷的一声,他长剑出鞘,架在了陈老的脖子上。
“天机老人,何时变得这样热心了?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将此地毁于一旦?”
“所谓的拔乱反正,哪个是乱,哪个又是正?”
“谁来判断?”
“做下了这样多天地不容的恶行,一把火就消灭这一切,掩盖住这一切么?”
他的话,让寒冰回过神来。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来呢?
亏得她之前还认为他是误打误撞闯进了这里,看到这一切,想要一把火烧掉,让这些受尽折磨的童尸得到安息呢。
即便这地宫有另外一个入口,那么肯定也是异常隐蔽的。
寻常人,要怎么不经意才能走到这里来呢?
“前方有三个岔路,其中只有一条是生路,其余两条皆是死路。天机老人,是如何安然无恙的走到从此来的?”
他的剑,泛着青光,印在陈老的脸上。
他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变化,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许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很突然地跪了下去。
“老夫可以将知道的一切都告知王爷,但,老夫有一个要求。”
“难道你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王爷若是不答应,老夫死也会带着这个秘密一同下地狱!”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道“将你的条件暂且说来听听。”
“从今以后,无论天摇地动,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请王爷和寒姑娘,护公子周!”
寒冰一听,跳了起来“怎么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儿?”
“天摇地动?这是你的预言吗?”
“老夫不敢。”
“不敢?预言术,不是你们的独门绝技吗?”
什么术?预言术?
寒冰一阵恍惚,她是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没错吧?
不是穿越到了什么光怪陆离的未知大陆上吧?
预言术都出来了?
“等等,什么叫做预言术?”
“王爷若是答应老夫,那老夫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是预言术?要怎么施展?”
“你怎能知本王能护得住他?”
“天机不可泄露,老夫年少轻狂时,多次去窥探天机,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了。”
“预言术就是能说准未发生的事情么?”
“本王若是不应呢?”
“那老夫……”
“你们两个!”
寒冰突然大吼一声“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透明的?明明都听见我说话了,一个两个跟没听见一样,能不能也理一下我?”
不知是她的吼声威力太大,还是她被忽视的愤怒已经达到了一个能晃动地宫的程度。
整个地宫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晃动起来。
跪在地上的陈老突然抬起头,脸色大变“不好!”
“什么不好?”
“快,离开这里。”
说着,他率先往身后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跑去。
不是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了么?不是已经看透生死了么?怎么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冉宗延三两下就追上了他,拎着他的衣领“走这边比较快。”
正当三人走到血池附近时,突然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衣裙上绣着一朵艳红的牡丹花,穿着一双大红绣花鞋。她的头发很长,完遮住了她的面容,她很是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啥?僵尸吗?
见她又要不能的冲上前,冉宗延将她一扯“保护好他。”
“我不要!”
她还没有消气呢。
“冰儿不得耍性子。”
尽管她表情还是不悦,但脚下还是听话的移到了陈老的身边。
冉宗延手一翻,长剑在黑暗中,突然光芒大作,如同弯月,明亮而不刺眼。
看得寒冰一阵目瞪口呆,这是自带夜光效果么?她怎么不知道这玄铁这般好用?定是柳海德王敬贤两个私藏了什么好东西没让她知道。
改天她一定要去弄个明明白白,给自己也弄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放身上,这个晚上用来当手电筒多好。
更加奇异的是,他手中的剑,剑身忽然嗡嗡作响,好像是见到了深仇大恨的仇人,兴奋异常。
寒冰看着他那把剑,心中忽然一动“你这剑,回头借给我端详端详。”
“你我之间,何需用借字,直接拿去又何妨!”
她瘪瘪嘴,心想你倒是爽快,恐怕制作这把剑的那两个老家伙肯定不会放过她,光是唠叨就够她受的了。
“小心!”
前方的红衣女人身体轻微晃了一下,寒冰立刻一惊,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这一嗓子,离她最近的陈老给吓得身体都抖了抖。
“姑娘这是要吓死人吗?”
吓死人?
面对这地宫惨烈邪恶的场景不害怕,对突然蹦出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不恐惧,倒是怕起她这个大活人来了?
“闭嘴,不然把你扔过去!”
自从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极大可能是一个神棍开始,她对他的恭敬这些通通都消失了。
“呵呵,呵呵。”
他尴尬地笑着,直接躲在了她的身后。
这人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什么表现得跟刚刚大义凛然的那个人判若两人?这也太怕死了吧?
嘶……
寒冰刚转过头来,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刚刚抽到一半儿,立刻被从胃里不断往上冒的酸水给代替了。
“呕……呕……”
寒冰蹲下身,痛苦万分地开始狂呕起来。
那个女人,没有攻击冉宗延,她只是慢慢抬起了头来。
她的长发慢慢自中间分开,露出来她的一张脸。
那,哪里是一张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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