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是先是回到了最初落脚的客栈,额外支付了老板五两碎银,算是给帮忙打听蔡婆消息之人的钱,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之后又骑马去了通宝钱庄总号,此时的钱庄门口人来人往,秩序井然,丝毫看不出昨天产遭抢劫。
钱庄门口的护卫看到李是手中的布袋,瞬间紧张了起来,死死盯着他。李是只好平举剑袋,示意护卫可以把剑拿去。
等护卫把剑拿走后,李是两手空空地走进了钱庄。
手上没了剑,他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自穿越以来,他几乎手不离剑,修炼内功是会将剑横在膝盖上,吃饭时会把剑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而晚上睡觉也都搂着剑睡。
现在手上没剑,便觉得自己成了无牙的老虎,似乎任人宰割。
李是这才惊觉,自己好像除了剑法其他武功都太稀松平常了。拜入华山后,只学了剑法和内功。华山派本来也不是以拳脚功夫见长的门派,虽然也有几门拳脚功夫,但都属于“选修课”,徒弟不想学,师傅也不交。
这就导致了李是在拳脚功夫上只会林家祖传的“翻天掌”,说是传自曾祖林远图,但实战起来也是一门平平无奇的粗浅掌法。林平之施展这门掌法连青城派的弟子都斗不过。
李是觉得,自己应该把学习高深的拳脚功夫提上日程了,可不能学令狐冲。
前世看《笑傲江湖》,令狐冲就是一个典型,剑在手那就是天下前十的高手,没了剑只能算普通高手,只能靠吸星大法被动吸人内力制服对手。
自己终将是要回到笑傲江湖的世界,多一份实力便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李是把存票给掌柜的,掌柜核实后便吩咐伙计去后边库房去取银票,等待过程中,李是便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发现柱子上、柜台上有很多修补的痕迹。虽然修补的技术很高明,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拿上银票,取回佩剑,李是才算踏实下来,转头就赶往南京城的铁匠一条街,找铁匠按照华山佩剑的规则新打造了一把佩剑。
不过长剑不比农具,李是多付了钱,加急也要明天晚上才能拿到。
从铁匠铺出来后,李是又通过秘密渠道给锦衣卫百户沈斌留了言,留言内容是:“有传闻,黑石将嵩阳五剑提出了大牢,但具体目的还不清楚。”,李是打算让情况更混乱一些。也把自己的联络地点改成了第二次入住的客栈。
一通忙活,到下午时李是才回到自己在南京城的新家,至于转轮王让自己别换住处的命令,李是全然当作耳旁风。
从蔡婆那里拿了钥匙和契约,还顺便结了十二两七钱的杂物费,李是昨天经不住蔡婆的推销,便让她看着办,帮忙置办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这间院子前后两进,前院住人,一间正房一间东厢房。后院比较小是柴房、仓库。
李是进正房大致看了看,蔡婆置办的被褥梳洗用品,锅碗瓢盆的质量感觉都不错,甚至米缸里放了半缸米,水缸里也打满了水,蔡婆还真是很贴心,这十二两七钱花得很舒服。
李是踩着地面的青砖,仔细打量,考虑要不要也入乡随俗埋点东西在下面,“可惜咱也没有金砖银砖,也没有需要隐藏的兵器。”
在家里转了两圈,李是发现蔡婆确实想得很周到,什么也不缺。便放下长剑,提着路上买的几盒柿子出门拜访邻居。
当然,李是的目的还是去确认一下曾静和江阿生,但为了显得不突兀,李是一家家地拜访,最后才敲响了江阿生的家。
“您是?”
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看面相也就三十左右,应该就是江家娘子了。
“您好,我是刚搬来的邻居,往左第二家就是我家。”李是敲完门后便退回到台阶下,表现得相当彬彬有礼。“刚搬到这里,所以想着拜访一下诸位邻居。”
“哦,您好,敢问公子怎么称呼。”江家娘子微笑回应,表现得既不冷淡也不热情。
“叫我小李即可,之前租房时听蔡婆说起,您的丈夫会照料马匹是吗?”
“嗯,不过我丈夫现在并不在家。”
“哦,不打紧,我呢有匹马,想找个人帮忙照料一下,等您丈夫回来后,可以让他来一趟我家,商量一下。”
“好的,等阿生回来后,我告诉他。”江家娘子点头回应。
“初次见面,这是一些柿子,也不值钱。”李是将手中最后一份柿子递给了江家娘子。
两人你来我往推脱的几次,江家娘子收了柿子,李是也告辞回家。
李是确认了,这江家娘子就是曾静,身形相貌就是昨天逃离通宝钱庄的那名女子。就相貌而言,完全比不上电影里扮演曾静的杨姓女演员,非常普通甚至还有点老气。
太阳刚一落山,就有人敲响了李是家的大门。
李是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子,年纪大概在三十,上唇和下巴都留着胡子,面向老实正派,身形挺拔,略带一丝丝英气。
江阿生的长相和李是猜得差不多,而且在相貌上居然比曾静要优秀。你说你要易容隐姓埋名,怎么还挺在意相貌啊,一个被灭门的前首辅之子,难道还有偶像负担?
李是在观察男子,男子也在观察李是,空气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两三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门外的男子,“我是江阿生,我娘子说李公子要找人照看马匹?”
“啊,是的,进来吧。”李是把江阿生让进院子。
“先去看马?”
“好的,李公子。”
“不用叫我公子,我比你年纪要小,叫我小李就好。”
“好的,李公子”
两人往后院走时,江阿生的左臂手腕上不时发出叮铃铃的声响,那是个安了四五个铃铛的手镯,做跑腿的活计,往往要快速在大家小巷穿行,所以得在身上戴个能发出声响的东西,提醒路人避让。
李是指着在后院散步的马对江阿生说,“可能还要麻烦你先搭个马厩出来了。”
江阿生点点头,走到马旁,查看着马的牙口,蹄子等部位,还不时拍拍马背,马儿似乎很享受他的拍打,转过头来蹭着江阿生的手。
“公子这匹马是从哪里来的啊?”
“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怎么了。”
“您这朋友应该是个军官将校吧?”
“哦,怎么说?”
“这马虽然没有打记号,但看毛色品种,马蹄铁的款式,极有可能就是来自北方的军马。”江阿生回头看着李是,天色昏暗,眼中一闪而过莫名的神色。
“果然很懂马!我那朋友确实是个校尉。”李是拍手称赞,林平之虽然是个爱马懂马的人,但平日接触的都是好马名马,还真认不出这种普通军马。
“马也看了,不知道江大哥愿不愿意帮忙,银两方面好说。”李是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江阿生和他回正房详谈。
江阿生没有马上答应,跟着李是来到了正房。江阿生一进门就看到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李是的佩剑。
江阿生抬头看向李是,“公子原来是习武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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