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开春闱的时候,京城的第一家“乐茶”也开业了。
店家打出了标语,
“新店开业,全场七折!”
“助力莘莘学子!春闱学子考完试后凭‘会试券结票’可半价享用任意奶茶一杯。”
这法子是夏衡和肖雅晴商量出来的,所谓的“会试券结票”就是类似于现代的准考证。
况且到了二月,最重要的就是春闱了。
此次考完,就是举人筛进士,皇上殿试后就会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
紧接着就是给举人以上的学子们划分地方、职位,这就相当于考上“公务员”可以到任上班去了。
这样的热点,不蹭白不蹭啊!
夏衡和肖雅晴此时正在自家铺子对面的一家酒楼二楼包厢坐着,透过窗户往下看。
“哎,有人进去了有人进去了!”
夏衡激动道,不一会儿又蔫蔫的说
“又出来了,什么也没提。”
“你快别实时转播了,我看的见!”
肖家虽然产业不少,但是这家奶茶铺子是肖雅晴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从原材料到成品整体跟下来,然后又备货、开张的。
奶茶品种没有现代那么多,只有最基础的红茶奶茶和抹茶奶茶两种。
也不敢叫珍珠奶茶,因为做珍珠需要用到的木薯夏衡才刚刚给到庄子上育苗,还没到时间下种。
只能买了些红豆和芋头,用蜜豆、芋圆和芋泥代替一下。
虽然简约,但也是目前肖雅晴和夏衡能做到最好的样子了。
牛奶都是经过杀菌处理的,店内大锅里煮着红茶。
有客人点单的时候,现场用小锅煮奶茶,煮好了就给客人提上桌,没小料的就跟茶水一样,有小料的加个勺子,自己盛。
若是打包也可以,用的是竹筒,或者你自己拿家里的容器来也行。
也能单独卖牛奶,可以单次买也可以包月,包年的更便宜!
她们雇了个腿脚灵活的小子,可以给城里订奶的客户送奶上门。
过了好半天,被奶茶的香味吸引过来往里面探头探脑看情况的人挺多,真正掏钱买的却没有几个。
夏衡只能收回视线,忧心忡忡道。
“不会没人爱喝吧?我们定价是不是太高了?”
第一次做生意,她心里是真的没底,好在肖雅晴在这方面比她成熟多了。
“跟成本比起来,我们定价已经很低了,打的就是薄利多销的主意嘛,跟现代一样,到时候开成连锁店。
况且咱们这可没有科技!都是人工手作,稍微有一点不好都能尝出来,你不是也喝了嘛?”
夏衡听她这么说也想起来了,
试味道那天,不只是她,将军府的姐妹们都灌了个水饱,因为用的是真红茶,初晴第二天还说她一宿没睡着觉。。。
“自信一些,你在这喝过比奶茶更好喝的热饮嘛?
冬天嘛,奶茶就是无敌的!到了夏天,我们往里面加些冰块,没冰就用硝石制,这东西我早都搞出来了。
再弄点果茶,什么东西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我们家的‘醉春风’刚出来的时候也没人买,你再看看现在呢?”
夏衡被她说的逐渐挺起了胸膛,对呀!谁能拒绝冬天里一杯热乎乎甜丝丝的奶茶呢?
这再往楼下看去,
“哎!快看,有人打包了!!!”
肖雅晴被她吓了一跳,也定睛朝楼下看去,这一看表情就有些古怪了,
这不是崔怀梦嘛?曾经在宫宴上跳舞,被突厥帕桑狠狠羞辱了一顿的那个姑娘。
正从奶茶店里出来,自己捧着一个竹筒,身后的丫鬟手上还提了四个竹筒。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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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贡院门口,若干学子排成一溜纵队,正在一个一个的被搜身、检查考篮。
初仞来送严子骞等人进场考试,
“莫要紧张,你们文采都是好的,正常发挥即可。”
实际上好不好的,初仞哪知道?他也看不懂那些!
只是这几个月跟这三个书生还处出了点感情,虽然几人进了国子监学习,但是休沐的时候还是会回庄子上帮忙做些活计,也一直跟着他锻炼。
知道他们今日无人来送,初仞便带着庄子上的兄弟们过来了。
吴晁笑着回道,
“初叔不必担心,这些日子我们跟着您,身体都好多了,一定能扛的过去的!
况且今日就考一场,下一场是两天后了,跟之前比,条件好多了。”
严子骞也答道,
“是啊,初叔,你快跟吴叔回去吧,这天又不暖和,等我们考完了就回来了!”
“哎,等考完了给你们杀鸡庆祝庆祝。”
陈骁笑着接话,
“后面还有殿试呢!初叔,等我们殿试完了再杀吧!到时候初妹子回来了,咱们一起吃!”
“也行!”
北地过来的十余名中举学子都看懵了,他们也是最近才到京城,按着三人信中所说,避开了不少坑,又有官府一路护送。
到达京城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自己俨然已经成长了不少。
但是为何他们之中文采最好的三人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大像个书生了?
这大冬天的,你们是怎么变黑的啊?而且连陈骁的身板看着都壮实了不少,怎么回事?
哥几个在家埋头苦读的时候,你们三个弃文从武了?
陈骁当然感觉到了来自北地学子的震撼,但是此时的他只想自信甩头,等考完了试再给你们详细说说锻炼身体的好处。
以前他们书生之间风行的是面白体瘦弱,以显示自己对学问的执着,
‘你看,我读书读的连命都不要了!’
而跟了初叔几个月的陈骁等人俨然已经不这么想了。
说实话,之前做学问的时候毛病是真的多,头疼了、晕倒了,都是常事,不止容易耽误功课,自己人也不舒服。
可是跟着初叔锻炼了以后,不仅体力好了不少,就连读起书来也是事半功倍。
精神头足了,好像也更容易专注。
之前乡试的时候,不夸张的说,有不少人真的是爬出来的,其中就包括严兄。
据他说,最后他出门的时候,眼前一黑就趴地上了,不过大家当时情况都差不多,所以也没人笑话。
可如今?
他倒要看看,就一天的考试,会不会有人再爬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