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将军说了,镇北将军府没有用女人钱的习惯。”
墨青无奈道,
“不是,我都说了。。。”
“道歉也不好使,将军说了不要你的钱,你就自己留着吧。。。”
“好吧,我知道了。”
夏衡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送钱都送不出去。
自从夏蕴给她把嫁妆送来了以后,她就想着办法把钱交给苍楚漓,
毕竟话都说出去了,还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她也害怕怀璧其罪。
穿越当天就是行刺当天,虽然她忍住了,没有行刺,但是后面又是内应
又是被原身的爹撺掇着找将军大印,还次次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夏衡本也是想花钱买个平安,没想到苍楚漓竟然分文不要。
也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夏蕴,会对女子的嫁妆感兴趣的。。。
夏衡只好将夏蕴写的信递给了墨青。
可怜夏蕴还在家里做着当将军的岳父,然后把将军府掌控在手里的美梦,
没想到这边自己女儿已经把他卖了个干干净净。
夏衡才不管这些,想想这姓夏的一家子从小就pUA家里的女孩子,靠卖女儿加官进爵、安插眼线。
靠着女人才一步步有了今日的成就,竟然还对女人非打即骂?
夏进光自己的庶女也不少,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了达官贵人。
一家子男人坐享其成,夏衡真想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活不起了?
墨青接了信看了两眼也眼皮直跳。。。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讨厌自己父亲讨厌的如此不加掩饰的女子。
他甚至有心想劝两句,你就算是恨也别太明显,不然别人该说闲话了。
可再想想夏家那两个老匹夫干的事情,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吧。
夏衡给了信就去找赵伯了。
赵伯正在后院看新修的屋子,上次那帮杀千刀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哪派来的。
烧哪不好,非要烧他的柴房啊!
他存的那么些木柴啊,这就没了!
后院的柴房现在主要是给少爷的小厨房和府内自己想开火的私厨用的,
公厨有自己的柴房。
这下连他家都暂时开不了小灶了!
一想到自己这两天吃不上老伴熬的小米粥就萝卜丝,
要去公厨吃老向做的大馒头、炒豆角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算那些黑衣人死的够快!要不然都给他砍柴去!
“赵伯!”
夏衡来得时候赵伯正犹豫要不要自己下场干活,这帮小子动作忒慢!
可他这棉袄是新的,弄脏了还得老伴给拆洗,旧的都卖给赵家那两姐妹了。。。
听见夏衡叫他才回了神,
“夏姑娘?”
“哎,赵伯,这房子起的还挺快嘛!”
旁边忙碌的赵福一听这话朝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自己本来下值就够累了,还得跟自己老爹来监工,
说是监工,这监着监着就让他上手干上了!
真是,要不是知道自己老爹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嚼不动豆角这两天正上火,他早跑了。
夏衡看着眼前的房子,就在原先烧焦的地面旁边,已经盖好框架,泥瓦匠正在抹青砖。
感叹古人盖房子效率也这么高,才几天框架都搭好了。
赵伯听着她说话再看看眼前的房子才勉强感觉没那么火大,
“夏姑娘找我有事啊?”
“啊对了,赵伯,我想问问,青城山离咱们这有多远啊?”
“啊,你是要去接你母亲?”
赵伯恍然大悟,公子曾经跟他交代过这事,
“想好葬在哪了吗?”
“嗯,我问了初晴,京郊有一处公墓,20两银子便可寻一处好位置。
我母亲是外嫁女,不能再葬入郝氏的祖坟,而且外祖家老人去得早,现也不在京城了。
所以我想着,在公墓给母亲寻个位置,立碑祭拜,也比在荒郊野岭好得多。”
赵伯点点头道,
“你说的在理,我知道那地方,叫福安园,风水也不错。
行,你先去看好地方,看好了回来跟赵伯说,赵伯让人给你办妥。”
“好嘞!谢谢赵伯!但是有一个小问题,就是——最好是晚上去挖,暂时,不想让我爹知道。。。”
夏衡有些心虚,本来挖坟在古代就是犯忌讳的事,她还让人家晚上去挖,这要求听起来属实不近人情。
但是她又害怕夏蕴那边万一知道了再起变故。。。
赵伯却摆摆手淡然道,
“你放心,咱们将军府的坑都是晚上挖的,到时候连夜给你送过去。”
是她见识浅薄了。。。
“今天没什么事,将军也不在府里,给你这个,你跟初晴一起去看看吧。”
赵伯一边体贴道,一边把腰上的令牌卸下来。
哎,本来还觉得这姑娘不是个好的,现在一看,也是个命苦的。
年纪轻轻,娘没了,剩下个爹还不如没有。。。
夏衡得了赵伯的许可,拿着出门令就去找初晴了。
这令牌她上次和初晴出门时见过,有这个侧门的守门人才给放行,没有的话连将军府的门都出不去。
初晴闻言一边换衣服一边让她等等,
“正好上次买的线用完了,等会陪你去看完墓地,回来你陪我去买些丝线。”
夏衡道好,眼光却看向初晴床上平放着的男士衣衫。
“你这都快做好了嘛!做的挺好啊。”一边说一边上手摸了摸衣服的边角,
“嘶!”
夏衡在手指流出血前及时缩了回来,
“初晴啊。。。你缝这套衣服,用了多少根针?”
“怎么了怎么了?扎到你了吗?”
初晴闻言赶紧把衣带系好,过来看她,
“哎呀,我也没数,但是又要固定,然后缝的地方又多。。。我看看,扎破了吗?”
夏衡摇摇头,听她说自己没数,又看看衣服里夹的棉花,转头对初晴说,
“没事,墨白有你,是他的福气。”
初晴害羞的给了夏衡一拳,
“哎呀,阿衡你就知道取笑人家!你要不要也给将军做一件?”
夏衡被锤的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闻言道,
“不了不了!不敢肖想!不敢肖想!”
初晴歪歪头,
“是吗?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将军之间有点。。。怪怪的。”
“哎,你还小,不懂什么叫貌合神离,我不怪你。”
夏衡摇了摇头,哎,她怎么会知道,苍楚漓看她的眼神一直在“杀了?”和“有趣,再等等”之间反复横跳。
也就最近她才感觉自己的小命稍微安稳了一些,但也仅仅是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