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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笠也雄今天一进入总局大厦,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一路上不管是办公室里的内勤,还是待命区里正在整理武器的行动组成员,又或者是匆匆向外赶去的特勤们,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们好像除了自己手头儿的事情,还有什么额外关心的事情。

他微微侧首,还没开口白姬已经刺溜一个白驹过隙来到了他的身旁:“少主,陈古今天晋升。”

小笠也雄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走向了自己那一层的专用电梯——白姬刺溜一个白驹过隙抢先一步为少主按住了电梯的门:“少主请!”

可是还没等小笠也雄走进去,有几个职员快步而来就要冲进去。

白姬大怒,横眉斥责道:“放肆!这是专用电梯!”

几个人撇撇嘴走了出去,寻找别的电梯,偏生不服气的故意飘来一句冷言冷语:“神气个什么?专用楼层电梯也是因为陈队长设置的,人家才有那个功劳专门占用一部电梯,你们只是沾了光而已。”

小笠也雄额头的十字筋崩了起来,可这几个职员只是普通内勤,身份地位和他相差太多,跟这些人计较有失身份。

忍着怒气走进电梯,小笠也雄冷着脸,心中恨恨想到:等他失败了,你们这些人一定会大失所望。

一般的特勤晋升当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关注度,但是陈古就不一样了。短短三年时间就一步步走到了第六能级的门槛下。

秘安局的众人都与有荣焉,因此今天有消息说他要晋升,大家都很关心。

抵达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小笠也雄吩咐道:“赤姬,去准备一下清酒。”

赤姬眼睛一亮:“少主,有什么事情需要庆祝吗?”

“很快就会有了。”小笠也雄并不明说,这酒当然是准备收到陈古晋升失败的消息之后喝的。

“是!”

……

同一时间,某个神秘的地下空间之中,发生器的光芒开始点亮,孟极博士专门赶过来主持仪式,同时也是随时收集陈古这位开天辟地的第一位多职业者的数据。

发生器越来越明亮,很快就一片雪白,照耀的围观之人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这个过程大家很熟悉,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光芒会慢慢回落,然后可能会引来无间界的入侵——那是最危险的时候,撑不过去可能就会异变!

可是今天发生器的光芒忽然迅速减弱,那种最强烈的雪白光芒,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光芒就迅速衰减。

孟极博士脸色大变,因为监视仪器上各种数据飞快下降,发生器内的陈古根本没有达到晋升的数值,发生器的功率就大幅下降了。

根据自己的经验,孟极博士判断,发生器内堆积的大量超物质和神秘材料,这个时候应该刚刚开始融化分解,还没有完全融入陈古的身体内!

“太糟糕了!”

晋升的过程等于是被强行打断,且不说这些珍贵的资源必定全部浪费了,而且对于陈古自身的伤害也十分可怕,甚至可能……直接异变。

孟极博士咬牙切齿的大骂了几句,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必须评估一下陈古的精神污染程度,会不会异变!

他一道道命令传递下去,很快学生们忙碌起来,各种检查数据汇总过来。

发生器外面,公输髯几个人呆住了:“博士,是怎么回事?”

孟极博士紧张道:“别吵!让我先忙完最要紧的工作,再寻找原因。”

终于嘀的一声,孟极博士汇总了全部数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至少暂时没有异变的危险!”

他整个人朝后一仰瘫在了椅子上,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刚才是在太紧张了。担心陈古,也担心自己,第六能级晋升失败万一异变,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然后博士猛地弹了起来,怒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陈古自身的原因,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

公输髯脸色难看,去一边给阿薇洛娅打了电话:“总局长阁下,坏消息,陈古晋升失败!”

……

收到坏消息的阿薇洛娅面色平静,但是双眼中却压着一片失望之色。她沉默了足有三秒钟,才对公输髯说道:“把经过和结果,做好一份调查报告交给我。”

然后,不等公输髯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又枯坐了几分钟,她起身来走到了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面,怔怔出神。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结果?”

“那个小贼一路势如破竹,可是这反而不正常啊,职业者哪有不失败的?”

“晋升哪里会那么容易。就算是自己当年,也失败了好几次。”

“希望不要留下太严重的污染,不要影响到他之后的职业前途。”

“可他是多职业者,没有经验给他借鉴,未来如何……很难说啊。”

有些心乱如麻,好几分钟之后,她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影响:“丁周那些人肯定会非常的幸灾乐祸吧。”

“哼!”

她打了几个电话,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

消息很快在总局大厦内传开了。

人们错愕意外,陈队长竟然失败了!他们有些难以接受,因为陈队长在他们心中,已经变成了“成功”和“奇迹”的代名词。

“原来陈队长也是凡人吗,他终究也是逃不脱职业者的定律。”

得到了消息的白姬第一时间白驹过隙刺溜到了少主身边,扑通跪下,激动道:“少主英明!陈古他失败了!”

小笠也雄颇为自得,轻轻一抬手——赤姬善解人意的为他斟满了一杯清酒。小笠也雄品了一口:“好酒,哈哈哈!”

畅快啊,自从遇到这个家伙,此时此刻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候。

“不过这样一来,他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是不是也就不需要我亲自击败他了?哎呀呀,不能亲手教训他,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遗憾呢。”

……

发生器之中,孟极博士很快查到了原因,恨得咬牙切齿。

他按下了通话器,询问发生器内的陈古:“小陈,你感觉怎么样?”

陈古的状态很糟糕。

为了这一次的晋升陈古真是下了血本,也是因为最近“财大气粗”,整整一头超级生命的20%,他不但换到了足够多的超物质,而且换来了晋升所需要的各种神秘物质。

别忘了,陈古的晋升资源秘安局要负担巨大部分,所以陈古额外准备的这些资源,不但可以极大地保证晋升的成功率,而且大概率会觉醒新的职业技能。

但是现在呢,晋升仪式几乎是被中途打断的,这些资源半分解不分解、半融化不融化,全都糊在了陈古的周围,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琥珀,陈古就是被封在里面的那一只小虫子。

“我……我想骂人。”陈古有些困难的说道。

这说明意识清醒——孟极博士心里反而踏实了很多。他问道:“由你来决定,是否让我现在打开发生器,把你解救出来。”

孟极博士大约可以猜到,里面是什么状况。

“不要!”陈古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了自己的回答,这个时候打开发生器,自己准备的这些珍贵资源就全部浪费了。

而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影帝是有偶像包袱的呀,以后还怎么做人。

孟极博士问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陈古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孟极博士勉强答应:“但是你要明白,时间不会太长。每一台发生器都十分珍贵,你之后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使用晋升呢。”

“知道知道,”陈古不耐烦:“我心里有数。”

公输髯已经拿到了事故调查报告,看完之后原本冰冷的面孔又阴沉了几分。他一言不发带着这些调查资料直奔总局大厦。

阿薇洛娅看完了报告之后,双眸中似乎有雷电在闪烁,忽然一旁伸来一只漂亮玉手,一把抢过了调查报告——敢对总局长大人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彩虹。

平常总带着温和笑意的彩虹阁下板着脸:“我来亲自调查!”

“公输髯你跟我一起!”

彩虹凶狠的瞪了公输髯一眼:“将功补过!”

“你应该明白,局里把这样一位老同志派到陈古身边的用意吧?陈古还年轻,经验不足,需要你这样的老前辈为他保驾护航,可是呢,这就是你保驾护航的结果?!”

公输髯内疚羞愧不已,狠狠咬着牙:“让我把这一次的事故调查清楚,然后我愿意接受局里的任何处罚!”

阿薇洛娅淡淡道:“快去,我要在两个小时内知道结果。”

一位第八能级的【脑域骇客】,一位第六能级的【心理秘谍】,阿薇洛娅觉得给他们两个小时,已经非常宽裕了。

心里憋着火卯着劲的两位强大职业者,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查清楚了。

这一次事故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于陈古,而在于晋升的时候,发生器的专用能量线路忽然衰减,最大供能维持的时间只有规定时间的一半。

就算是普通职业者也不可能完成晋升,更别说陈古每一次晋升,所需要消耗的能量,都要比同能级高出好几倍。

但是专用能量线路的一切程序都是设定好的,而且线路的另外一头,连接的是一座核电站。

核电站的主要作用是给附近的一座中等规模城市供应能源,平时根本不会达到满负荷运行。

一旦满负荷运行,就算是同时供应发生器和整个城市也不成问题。

更何况除了这座核电站,专用线路还连接着另外一座备用核电站。距离较远,但第一座发电站出了问题,第二座也可以马上补充上来。

当发生器被启动,两座核电站立刻收到了信号,全都满负荷运转做好了一切准备。

问题出在一个不起眼的细节上。

核电站的线路检修使用的是智能机器人,这家机器人公司的一个程序员,通过检修机器人,在核电站的线路中载入了一个病毒。

这个程序员已经准备逃跑了,他甚至安排好了偷渡的渠道,却在登船的前一刻被抓了回来。

可是他只是收钱办事,整整三千万星盾!

然后他的账户被翻了个底朝天,逆向追踪这一笔款项。

公输髯站在阿薇洛娅面前报告:“你一定不敢相信,最后的所有线索指向了一个人。”

“谁?”

“约瑟夫·本多雷。”

来自约瑟夫·本多雷的报复。

陈古本来以为自己未来可能要面对的报复,应该是来自星邦的那位大统领,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大统领是政客,他会更加的功利,目前首先要做的不是报复陈古,而是稳定巩固自己的地位。

至于陈古,在他看来是个小虾米,虽然一不留神被这个小虾米差点给弄翻船了,但仍旧只是一只他随时可以解决的小虾米。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报复陈古的事情,可以稍稍延后。

但是大亨不同。

约瑟夫·本多雷已经抽身而出,而大亨的脾气都不会很好,更是秉持着“有仇必报、不容冒犯”的信条。

他能查出是陈古在搞鬼也并不意外,大亨控制着星邦的传媒,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渠道。

阿薇洛娅也来到了发生器外面,很不客气的批评陈古:“对你来说这一次的经历可能是好事情。”

“你太狂妄自大了,你以为你是谁?想要惩罚星邦大统领和传媒大亨?”

“你甚至应该庆幸这一次出手的是约瑟夫·本多雷而不是那一位大统领,否则你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而且约瑟夫·本多雷显然还是看在你真的救了他的儿子,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没有想要真的杀死你。”

陈古在发生器里乖乖听着一言不发,有一些基本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不能跟女人吵架:你要是和她辩论,她更不会放过你,原本忍上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你还嘴可能会持续好几天……

然后,阿薇洛娅说道:“我再给你一天时间,必须从这东西里面给我出来!”

“我大概能想到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舍不得这些珍贵的神秘材料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应该往前看了。”

“孟极博士还需要对你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不要因小失大,导致身体留下了暗伤。”

阿薇洛娅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感觉有些口干,一旁的彩虹很贴心的递上来一盒草莓味酸奶。

阿薇洛娅也没想那么多,接过来就喝了,然后两女一转身就离开了。孟极博士跟着就上来敲门:“陈古呀,快出来,我给你检查身体!”

……

校长临出门的时候发现阿薇洛娅正站在外面等侯自己。

他扬了扬眉毛:“你去还是我去?”

阿薇洛娅身后漂浮着她的那一柄巨剑:“这一次,我去。”

校长有些担忧:“你是秘安局总局长,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影响太大,还是我……”

阿薇洛娅打断他:“您是共合体职业者的精神领袖,您要是出事了影响更大!”

校长反而笑了:“好呀,小家伙长大了,敢跟校长顶嘴了。”

“您上次已经去过了。”阿薇洛娅上前一步说道:“而且这一次他们动的是我的手下。”

“我要是不出手,他们还以为我是一个好脾气的第九能级!”

校长想了想:“要不……咱们两个一起去?”

阿薇洛娅:“……”

您压根不是想去给学生讨个公道,您是在共合体带的憋闷了,找个由头出去浪一圈吧?讨公道只是顺便的。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去之后,请校长看护好共合体。”

校长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行了,知道了,你去吧。”

阿薇洛娅点点头,身形一转飘远,后面传来了校长的呼喊:“小家伙,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烦!”

……

阿薇洛娅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回来了——她还挂念着要回来督促陈古赶紧从发生器里滚出来呢。

和校长出去不一样,她没有闹得个天翻地覆。

但是她出行之前,专门在秘安局的一个“马甲”网站上发布了一条消息:本多雷家族由加斯科林·本多雷继承。

这种马甲网站各大星国的秘密组织都心知肚明,这等于是【秘安局】在宣布这一消息了。

然后约瑟夫·本多雷就“瘫痪”了。

总局长大人很公道的:你不打算真的杀了陈古,那我也不真的弄死你。不过第九能级下手,哪怕是现在医疗技术发达,这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她也没有株连别人,只不过好像回来的路上,在两大星国的边界星域跟什么打了一场,几颗无辜的星球被牵连破碎了。

【权益会】那边听说暴跳如雷,怀特理事长严厉谴责总局长大人的行为,并且亲自上了【权益会】的马甲网站,放出一连串的狠话,要让阿薇洛娅“付出代价”。

反正是,叫得挺欢。

……

“Duang、Duang、Duang!”

阿薇洛娅用力敲了敲发生器:“陈古,该出来了!”

陈古的声音从通话器中传了出来,有些压抑、有些痛苦:“不行啊……总局长大人,您再给我一点时间……不是我不想出来,实在是不能出来……”

阿薇洛娅怒道:“你以为第九能级一言九鼎是跟你开玩笑吗?马上出来,否则我亲自进去把你拎出来!”

“别!”

陈古一声惊呼。

“那你自己赶快滚出来!”

陈古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不是我不想出来呀……你、你别过来啊……”

隔着发生器,他也能感觉到第九能级超级强者的气势慢慢逼了进来。

“孟极博士!孟极博士!”陈古忽然高声叫喊着:“私密频道,我只跟你说!”

孟极博士用眼神请示了一下阿薇洛娅,可是陈古紧跟着又喊了起来:“不行,你是个大嘴巴,不能跟你说!公输髯前辈,我只跟你说。”

孟极博士:“……”

阿薇洛娅银牙紧咬,对着公输髯一挥手准了。这小子晋升失败,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多容忍一点点吧。

公输髯打开了私密频道,然后听着陈古说了一些什么,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约么半分钟之后,他到了阿薇洛娅身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阿薇洛娅瞬间脸红了,狠狠瞪了发生器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孟极博士喊了一声:“诶……”总局长大人充耳不闻,脚步飞快。

“这是怎么回事?”博士纳闷,公输髯已经微笑说道:“做好准备,我预估两个小时之后,陈古就可以做好准备,再次冲击第六能级。”

孟极博士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都没有。”公输髯两手一摊:“里面那个家伙叫陈古,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不会既惊讶。你跟他也想出了这么久,有必要这么吃惊吗?”

“可是……但这也……嘿……”孟极博士想反驳点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看着发生器,低声询问公输髯:“里面……到底怎么了?”

公输髯呵呵一笑:“你知道为什么陈古告诉我而不告诉你?”

孟极博士:“……”

发生器内,那些包裹在陈古外面的“琥珀”已经不见了——全都被他吃掉了。

说来也奇怪,因为伊莎贝拉·吴的原因,陈古经常会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产生强烈的食欲。偏生对于这些珍贵的神秘材料没什么胃口。

但是这些都是珍贵无比的资源,陈古舍不得。于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那感觉,就像是上一世为了某些角色去健身塑形,那些嚼蜡一样的健身餐……

阿薇洛娅回来的时候,陈大影帝正在被自己的“异食癖”惩罚着,是的,他……腹泻了。

屁股后面不断的滚出来一颗一颗玻璃球一样的东西——陈古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阿薇洛娅离开后一个小时,孟极博士忽然听到陈古在里面喊了一声:“开门!”

他下意识的按下了按钮,发生器的大门嗤的一声打开,一大片玻璃球飞了出来。

孟极博士一阵奇怪,捡起一个仔细看了看:“这是那些神秘材料经历了事故之后的产物?”

他的几个研究生也凑了上来,一同研究起来。

公输髯一副德高望重老前辈的样子,抱着胳膊站得远远的,嘴角一咧一咧,又觉得要是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吧。

“哈哈哈!”

孟极博士拈着那颗玻璃球奇怪的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了?”

“陈古没有受伤,还能冲击第六能级,我正在替他开心。”公输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哦。”孟极博士指挥自己的研究生:“把这些收集起来,回去研究一下成分。”

“好了,都去准备,马上要进行第二次晋升冲击了。”

“陈古,你真的能行吗?”博士还有些不放心。

陈古的声音轻快了许多:“博士请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一次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事实上陈古吃光了那些神秘材料之后,感觉自己应该是已经晋升到第六能级了,使用发生器不过是“掩人耳目”。

而陈古心里也好奇起来:这样的晋升,遵循的是什么模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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