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刨根问底
罗娟姝只穿着一件长款丝质睡衣，这些年虽然过的清苦，但由于修行还保持着良好的容貌身材。
只是黑发中夹杂的那些白发，暗示着多年来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思儿心切。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习惯性地就醒了。”罗娟姝自然注意到了儿子的眼神，“醒了就过来看看你，正好发现你做了恶梦。”
“我很少做恶梦，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罗晨如实说道，“妈，你过来了老爸呢？”
“他啊，睡的香着呢！”罗娟姝下意识地往外面看了一眼，“都是你那丹药闹的。你说，它们有没有副作用？”
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脸色有些泛红，脑海中就情不自禁地有了回忆。
“没有半点副作用。我炼制丹药只用天然的好药材，一粒龙丹或凤丹曾有人出十亿购买，就是因为效果奇佳。”罗晨随即解释道，“听我的没有错，难道你不相信儿子吗？以后你们享受生活的同时，没事时多修行，这样还能更长寿。”
“我当然相信你了。是你爸有点担心，觉得自己一下年轻了好多似的。”罗娟姝的脸色依旧带着红晕。
她用慈爱的目光凝视着儿子，白天那抹心思又冒了出来。儿子做了恶梦，说明他非常需要安全感。可她压根不知儿子不仅有一双透视眼，还能轻易读心。
所以罗晨尽量保持着和母亲的距离，轻声说道：“爸就是疑神疑鬼，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妈，等我炼完丹就回京城。不对，离开之前还是要去贺家一趟。”
“他也不是不信任，主要是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吧？尤其是看到你的成就，连洛家主都对你客客气气，洛前辈还跟你称兄道弟。”罗娟姝发现儿子往床里闪开了，不由得更加失落，“怎么了小诚？还故意躲着我呀？”
罗晨一听露出一丝苦笑：“妈，我长大了。我更知道你的想法，可那样真不合适。”
“唉……好吧，是我一时适应不了你的出现。总觉得你还是小时候，因为你的眼神和神色分明和那时一样。”罗娟姝悠悠一叹，有些落寞地轻声道，“我知道你需要安全感，更需要母爱。妈想给你，可你……”
“你别着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罗晨赶紧安慰道。他怎能不知母亲的一番心意？即便自己内心想，那也不能付诸行动。
罗娟姝柔和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开始在那儿呢喃：“你快两岁时都没完全断奶，是你爸觉得这样不好，就让你一人去睡小床。你哭了差不多有小半年，哭的我心里难受，就悄悄让你含着慢慢睡着。现在想来，是你天生如此，不是我惯着你的。”
“天生如此？”罗晨微微一怔，“这个，也有天生的吗？”
“我觉得会有。有的孩子，不到一岁断奶都不怎么留恋，顶多哭几次就好了。你一岁后我尝试过很多次，可根本断不了。每次看到你哭的双手乱抓，我就于心不忍。”罗娟姝说起这些历历在目，这是母爱的凝聚。
而罗晨闻言又是一怔。他突然想起了在长阳狂风暴雨的那一晚，自己魂力透支后陷入昏睡。是诸葛无痕说，他双手在空中乱抓如无助的婴儿，她才动了母爱之心安抚他。
“怎么会是这样？天生的，呵呵……”罗晨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心想天生别的不好么，非得是这个，难道这是桃花劫的根源？
看到儿子无可奈何的样子，罗娟姝心中愈发难过。她知道他需要，可他因为伦理什么的压制着自己。
“小诚啊，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你用不着有任何压力。”罗娟姝开始宽慰儿子，“我说你喜欢年纪偏大的女人，说说看吧，她们的情况？”
在母亲的反复追问之下，罗晨只得把自己的九个女人一一说出。包括前因后果，不详细还不行，她会一直刨根问底。甚至，她也能把她们的情况记的一清二楚。
“京城的几个女人，小雨我是压根不识。如画我知道，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她玩。紫如和华薇她俩，我都认识，竟然都成了我的儿媳妇。京外的，楚家昨天听洛前辈说也是大家族。诸葛家更是超级家族，你倒好，把人家母……”
她的话被罗晨打断了，准确说是他用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妈，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谁都不要讲。那边，也只有大哥一人知晓。因为他功力深厚，又特别疼爱这个女儿，所以才察觉了。”罗晨在一旁认真地提醒道。
罗娟姝一边向门外看了几眼，一边快速点头答应：“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连你爸我都不会说。你们那样确实是天意，我相信这个，相信命运的安排。过来，让我看看。”
罗晨一怔：“看什么啊？”
哪知他还在不解之时，罗娟姝突然靠过去掀起儿子的睡衣。五道血痕已经变得非常浅了，不仔细查看根本不容易发现。
“这都过去五六天了还能看到，可见当时抓的有多狠。其实我是想说，无痕她该有多么强的控制力，宁愿自残也不愿意违背内心。”罗娟姝善解人意地说道，目光中更有着对儿子的疼爱。
“是啊，要不是担心她会出现更大的意外，我们不会那样子的。”罗晨放好睡衣，又往后撤了几步。
“入夜？这名字挺有意思，可惜身在大山之中，想看一眼太难太难。”罗娟姝继续她的盘点，“那个叫伊娃的，法国人，见面就更难喽！儿子啊，九个女人我都挺喜欢。你最喜欢的肯定是无痕，对吧？”
罗晨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直觉，以及我对你的了解。”罗娟姝随即答道。她感到欣慰，因为九人中无痕年纪最长，正是儿子对母爱的另类渴求。
罗晨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其实他自己从没有总结过这些。此时听母亲一说，略一回忆貌似她说的有道理。在长阳的那几天，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跟诸葛无痕腻在一起。
“她们当中最想为你生孩子的，应该是那个小雨吧。”罗娟姝饶有兴趣地继续她的直觉与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