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莞轻呼了口气,抬眸望向楚天泽低声道:“皇上,柳柳与吟秋绝对是一到点就提醒嫔妾用膳的,嫔妾多数时候自然也是按时用的。只不过,嫔妾有时专注于手头一些没完成的事,所以难免偶尔会稍稍推迟一些再用,丫头们也劝不住嫔妾,拿嫔妾没办法……不过嫔妾保证,嫔妾至多只是推迟一些时间罢了,绝对没有不吃的情况!”
“所以是你自己要推迟着再吃,丫头们是劝不住你?”楚天泽把两句重点提出来,凝视着官莞沉声问道。
官莞闻言,觉得楚天泽大约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应该是有回旋的余地了,于是忙点了点头道,“皇上,是这样的。其实说到底是嫔妾自己的原因。”
“劝不住主子,她们还能做得到什么?”楚天泽沉声道出的一句话再次打碎了官莞额幻想。
官莞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这男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她怎么说都错!官莞很想翻脸,可是柳柳和吟秋的去留决定权还在楚天泽这儿呢,她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冲撞了楚天泽,那可得不偿失,怕是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于是官莞只能强压下心底的不满,继续面带祈求地望着楚天泽,好声好气地道:“皇上,是嫔妾自己不听劝的……”
“那就找个能劝你的人去伺候!”楚天泽看着官莞,语气不容反驳道:“朕一会儿就让罗德禄去安排!”
官莞一听楚天泽这是打定主意了,不由心下一紧,沉声道:“皇上,嫔妾就是不听劝,无论您派谁来都不管用!所以你把柳柳、吟秋调走换别的丫头来也无济于事?”
“你这是打算和朕拗上了?”楚天泽看着官莞,不由眉头紧蹙。
官莞抿着嘴没有回话。官莞就是不高兴了,她好声好气地试图说服楚天泽,然而这男人却是一点不愿让步,就想着要把柳柳、吟秋调走,官莞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坚持!
“就为了两个丫头,你就说这种话来气朕?”楚天泽见官莞不说话,脸色不由也黑了黑,凝视着官莞沉声继续问道。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话,心里不由有些闷闷的。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太过冲动了,只是方才那样的情况她实在是气急了没忍住。官莞此刻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一想到楚天泽一直不愿让步,官莞心底渐渐又生了一些底气:“皇上,是您先气嫔妾的!”
“朕气你?朕还不是担心你的身子!这对你来说也是错么?”听得出楚天泽的语气有些烦躁。
“嫔妾不敢这么想……”官莞微微垂了眼眸,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同楚天泽继续对话下去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楚天泽。
“你不敢这么想,可你这么做了!你成功把朕气着了!”楚天泽睨了眼官莞,自嘲了一声,“也罢,左右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在意,朕倒是真的管太多了!朕也不派人过去了,你那俩丫头也不必调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番话,心里不由微抽了抽,隐隐作痛。他这不止是生她气了吧,是对她失望了,是不想管她,甚至不愿理睬她了!这个认知叫官莞心底涌上一阵阵难过,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面对这样的楚天泽,官莞宁愿面对之前一直不愿妥协退让的那位。
官莞发现,自己已经没法习惯楚天泽不管她了,哪怕他对自己生气都比这要好!
官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可怜兮兮地望着楚天泽,低低地开口道:“皇上,您别这样……您这是不想管嫔妾了吗?”
“朕管得了你吗?朕管不了你。”楚天泽睨了眼官莞沉声说道。
“皇上,您别这样……”官莞一听楚天泽这样淡漠的语气,鼻子一酸,语气中渐渐便带上了哭腔。
楚天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此刻心已经有些软了。事实上当官莞用那样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他时,楚天泽心就开始软了,只不过,他这回是当真被官莞气到了,他并不想立即就搭理这过分的小女人。
官莞见楚天泽仍旧无动于衷,不由更觉难过了。官莞知道楚天泽因何生气,也知道他心底在意着什么事,官莞其实根据这些适当说些软话就可以的,只是官莞却是没法做到。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能同意把柳柳和吟秋从身边撤走的。
官莞纠结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皇上,嫔妾有一个想法,您能听听看那?”
楚天泽闻言轻瞥了眼官莞,没有立即回应。
对于楚天泽这般不理不睬,官莞虽有所准备,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此刻眼底的泪意更汹涌了。官莞克制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压住了泪水。
楚天泽不回应,官莞只能自己继续说了。直直望着楚天泽,官莞深吸了口气低声继续说道:“皇上,嫔妾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您若是一会儿觉得勉强还能接受,就别生闷气了好不好?”
官莞这样的温言软语换做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会受不了,加上官莞那有些泛红的眼睛,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楚天泽心底不由软了一片。微顿了顿,楚天泽终于开口沉声道:“你姑且先说着,朕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至于闷气,这就更不是这般简单便能消除的了。”
“自然是如此的!”官莞听到楚天泽开口就已经十分欣喜了,此刻听他的话也有松口的意思,这就叫官莞更高兴了。官莞微顿了顿,便轻声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皇上,嫔妾还是坚持不把丫头调走的,嫔妾是真的喜欢并习惯了她们在身边伺候了,换人旁人嫔妾要适应太困难了。不过嫔妾答应您,嫔妾用膳的问题一定会多注意着的,以后不论在做什么,只要一到用膳的点,嫔妾一定按时按点用膳。”
楚天泽无声地睨了眼官莞,微顿了顿,好一会儿后方才挑眉沉声问道:“不说自己不听劝了?不说不论是谁都劝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