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小女人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俩丫头的事。楚天泽看着紧蹙着双眉的官莞,无奈叹了口气道:“朕若说不作数,你是不是又要哭给朕看?”
官莞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哭出来。官莞不由又紧张了起来,眉头蹙得更深了,难道,他又是在逗弄自己吗?官莞瘪瘪嘴,只觉得委屈极了。
楚天泽看着官莞态度这般坚决,且那眸中只片刻便聚满了泪水,似乎只要他开口说个不同意,那泪立马就能涌出来。楚天泽哪里还能对她说出硬话,现下只想纵着她。指尖轻轻滑过那双水眸,将就要溢出的泪拭去,楚天泽低声叹道:“这么大个人了,怎的比云漪个孩子还爱哭、还难哄?好了,你说的朕都答应,快别哭了。”
官莞这才渐渐抬起头,泪眼迷离而又满脸欣喜地望着楚天泽,仿佛怕楚天泽变卦似的,又小心翼翼地再确认了一遍:“皇上,是真的吧?”
“又哭又笑的,还真像个孩子!”楚天泽无奈地笑了,轻敲了敲官莞的头:“是真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谢皇上……”官莞这才放下心来,彻底松了一口气,柳柳和吟秋终于可以不用离开了……
心事解决了,也有了心思去思考别的东西。官莞回想着自己先前的一举一动,似乎做了许多失态的事,一会儿掩面痛哭、一会儿不管不顾的,这会儿觉得面对楚天泽还真有些尴尬。想到楚天泽说的“又哭又笑”,官莞更不好意思了,想也知道自己此刻形象一定难看极了。感觉到楚天泽的目光一直紧锁着自己,官莞默默垂下头,变扭着低声道:“皇上,嫔妾这会儿定是蓬头垢面的,您还是别看了……”
楚天泽一直都在注意着官莞的情绪,倒没有多观察她的什么“形象”问题。此刻,听官莞这么说,再看着她低垂着的脑袋,楚天泽倒是好奇了,伸手轻触官莞的下巴,好笑道:“朕倒是没注意到。嗯,你低着头要朕怎么看?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没注意到?那正好了。官莞仍旧低着头,忙回道“嫔妾的意思是,皇上还是别看了,不是让皇上看……”
“可是朕想看。”楚天泽的声音很柔和,似在耐心诱哄着:“你在朕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次数也不少了,朕看着也觉得好看得很,你还怕朕瞧见?抬起头来,朕看看……”
楚天泽嘴上小心哄着,可实际上心底却在暗乐着。官莞说完那话后,他还真打量了一番她,脸虽没瞧仔细,可这原本就松散的发髻这会儿凌乱的还真当得起“蓬头”二字。只是,他自是不能同官莞实说的,否则这小女人还不得一路都低着头?楚天泽只能先哄着了。
官莞听着楚天泽的话,犹豫了片刻,还真就鬼使神差地便抬起了头,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楚天泽。
楚天泽这才得以好好瞧瞧官莞。头发蓬散、凌乱,眼睛哭得红肿,满脸交错的半干未干的泪痕……嗯,的确是挺蓬头垢面的。平日里,官莞虽不喜打扮,可装束向来是简约得体的,加上她本就格外出众的容貌,怎么看怎么美。可此刻的官莞真的很有些“狼狈”……楚天泽暗忍着想笑的冲动。
官莞见楚天泽看着自己半晌不说话,想着估摸是自己此刻的模样太过惨不忍睹,他受惊了吧。官莞默默又垂了头,低喃道:“都说了叫皇上别看的……”
楚天泽闻言,也知自己的沉默让这小女人多想了,其实他只是想着难得见到官莞这样的一面,该多瞧瞧罢了。顾及官莞的情绪,楚天泽忙敛了笑,轻声宽慰道:“只是发髻更松散些罢了,哪里像你说的‘蓬头垢面’那般严重?朕倒觉得现下这样也好看得很!”
官莞半信半疑地抬眸望向楚天泽,见他眼神中满是坦诚,这才信了他,面上也渐渐露出了一丝浅笑。
楚天泽终于在官莞脸上看到了笑,宠溺地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终于让朕给哄好了,哄你这个小女人倒是比朕处理朝政还棘手!平日看着挺文静,倔起来真叫人吃不消!”
官莞也知自己方才的确固执矫情得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看着楚天泽,扁了扁嘴:“皇上,嫔妾以后不会这样了……”
楚天泽闻言轻笑道:“算了,朕还是认了吧。比起你心里藏着事对朕爱理不理,朕宁愿看你对朕哭一哭、犯犯倔……”
官莞只觉心下一片柔软。
“好了,时辰不早了,回去吧。”楚天泽说着自己先侧过身子,将怀中的官莞改成半揽着,手臂托着她的手,轻声道:“先慢点,试着走两步……”
楚天泽盯着官莞的脚,却是半晌没见她走动,略带担心地蹙眉道:“莫不是方才挣扎着伤了脚,又严重了?”
官莞听出楚天泽语气中的焦急与担心,忙摇着头解释道:“不是的,皇上,嫔妾的脚没有再伤着……”
“嗯?”楚天泽不解地看着官莞。
官莞却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先前为了拖延时间,没让楚天泽抱着走,而是同楚天泽扯了谎说太医让她自己多走动。可现下事情解决了,她心底也放松了,她出来这许久,脚着实有些累了……没错,她走不动了,她想让楚天泽抱她回去,可她真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
“皇上,您能抱嫔妾回去吗?”犹豫了半晌,官莞还是把话艰难地说出了口。没办法,这要真让她走回去,即便脚没废,她也要累瘫了……相较而言,现下面子是可以丢一边不管了,反正她今日丢的脸太多了,不差这一个……
楚天泽倒是没想到官莞会说这个,毕竟先前是她非不让他抱的。不过官莞能主动要他抱着,他自是高兴。楚天泽想了想,看着官莞认真道:“朕倒是想抱你走,只是,你方才不是说何平宁说拆板第一天必须得自己多走动?朕虽听着这医嘱像瞎话,但想着你的伤,还是不得不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