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的固执,楚天泽再了解不过。即便同她解释地再透彻,那丫头也不会立即接受。还是得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琢磨。楚天泽想了想,对靖宁道:“好了,你要说的事都说完了?说完了那就回去吧。朕这儿还有许多政务没处理,没工夫继续陪你耽搁了。”
又下逐客令!靖宁望着楚天泽撇撇嘴,不满地道:“三哥,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你没打算做些什么吗?”
楚天泽闻言,挑了挑眉:“朕应该做些什么?”
靖宁看楚天泽这态度,仍旧一副若无其事、无所谓的模样,仿似真没打算处理这事!靖宁现下是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忿忿道:“三哥!你应该去趟栖芜苑,同那个官美人把话说清楚。即便你什么也不做,那也至少往后要淡着她,再不要把她放心上了!”
楚天泽想了想,朝靖宁点了点头道:“朕是打算去趟栖芜苑,不过,这手头的事情得先忙完。”
“你去栖芜苑做什么?”靖宁闻言心头莫名又划过一丝疑虑,心想着这三哥该不会还想着去安抚那官莞吧?
“不是你让朕去的?”楚天泽一脸无奈地瞥了眼靖宁。虽说他去的目的和靖宁让他去的不同。
“我是……让你去……可那是要你和她断清楚的。”靖宁支吾地说着,意识到自己有些矛盾,不由也觉好笑。只是想到现在还和楚天泽对峙着呢,自己必须保持严肃。于是看着楚天泽,靖宁立马换上正经严肃脸,还带着些不信任的眼神问道:“我怎么觉得三哥你不是去做了断,更像是会去安抚人的?”
“安抚?所以,她也是真的被你惹怒了?”楚天泽挑挑眉,好笑地看着靖宁。
“我自己气着了就走了,哪还有工夫理会她生没生气?不过,按着三哥你方才的那番推测说来,估摸着她多少是有些生气的吧……”靖宁不耐地说着,意识到自己心里竟暗暗默认了楚天泽那番说辞,立马别扭地闭了嘴。
楚天泽心下暗笑,只是也不揭穿,只是对靖宁语重心长道:“好了,都说了你们有误会。你现下听不进朕的话,那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我不走,三哥你还没……”
“罗德禄,把人送回去!”靖宁反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楚天泽打断了。
“奴才遵旨。”罗德禄麻利应下,走到靖宁身旁倒有些怕了,小心翼翼道:“靖宁公主,咱们走吧。”
靖宁郁闷地看着赶她走的楚天泽,又看了眼催着她的罗德禄,无奈随着罗德禄慢吞吞地朝殿外走去。只是走了几步还是不忘回头朝楚天泽喊了一句:“诶,三哥,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去栖芜苑做什么吧!要不我不放心!”
“去给你做主,找她麻烦的,满意了?”楚天泽看着靖宁,无奈摇了摇头。
“真的?”靖宁眼中总算有了丝愉悦。
“嗯。”楚天泽哼了一声,便挥挥手不耐地让靖宁走了。这丫头烦人的本事着实越发见长了。
“好的!”靖宁欢快地说着,总算满意地跟着罗德禄走了。
楚天泽看着靖宁的背影,无奈笑了笑。转而想到官莞,楚天泽眉头微微蹙了蹙,又觉好笑。找她麻烦?她不找他麻烦就行了!不对,那小女人从不会找他麻烦,只会闷声疏远人。他估摸着这会儿官莞因着靖宁的话,正在暗暗怨他呢。最后那话,他也不算骗靖宁,他去栖芜苑是要找官莞的麻烦,只是找这个麻烦前,他估摸着得先哄哄她,人安抚好了,他才好顺带着寻她麻烦!
楚天泽继续处理起了政务,难得地有了一种要尽快将这些奏折处理完的冲动。他真得抓紧时间去趟栖芜苑。那小女人现下对他存着误会,心里估摸着怨着呢。若是再拖延着不解开心结,他们这好不容易走近的关系,估摸着又得远了。想到这儿,楚天泽不由暗笑,他竟也会为这样的事烦扰。这女人真是太能磨人了、太难琢磨了,不过,楚天泽隐隐地却是挺享受这种自己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感觉。
栖芜苑中此时自是一派默然。原本官莞今日拆板,好不容易能下榻活动,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可靖宁的那件事,还有吟秋的提醒,都让官莞心下郁闷烦忧着。
“主子,何太医说这刚拆了板,也得适当活动活动。不若奴婢扶您到苑里走走吧,活络活络筋骨?”吟秋见自靖宁那事之后,官莞一直沉默烦忧着,担心得很,就怕官莞心内有气没发出,抑郁着了。
官莞仍旧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吟秋勉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柳柳在一旁也看不过去了,忙上前道:“小姐,你看你,拆了板都好一会儿了,都没下过榻。你在榻上躺了这么多天,难道都不想踩在地上感受一下吗?”
“我现下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晚些再去活动吧!”官莞看了眼自己已经拆了板,洗净了的脚,突然也没了之前即将伤愈的喜悦。
吟秋与柳柳对视一眼,二人均是无奈叹了口气。她们自是都知道官莞这些都只是推托之词,她哪里是真的累了想休息,只不过因着靖宁说的那些话,心里堵着不好受,没心情出去走动罢了。她们既是了解了这一点,又怎会放心让官莞就这么待着呢?势必要想办法让不闷着的,这心事、烦忧郁结在心里久了,对身子伤害极大,更何况官莞现在脚伤未愈,这样的情绪不利于伤情好转。
柳柳轻轻握着官莞的手,难得地四声细语地对官莞耳语道:“小姐,你之前不是说好了,在榻上闷太久了,一拆了板就要下榻好好活动一番吗?还要我和吟秋陪着你好好地多走一会儿,好好体会呢?可怎的现在板是拆了,你却不想活动了呢?我和吟秋都好些天没和你一起散步了,就等着今日同你一起走走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