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珏回忆起往事,再想想今儿个的事,心下不免感慨又是苦涩。就如傅彻无奈笑着对自己说的,温希珏也很无奈,也觉可笑。原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意着这件事,深受靖宁影响着……尽管算上今日,傅彻已同她说过三次靖宁对他并非男女之情,他与靖宁之间明白得很,可温希珏仍旧不能完全确定傅彻的回答是否是事实。她绝不是不信任傅彻,相反的,平日里她最信的,就是傅彻。只是,在感情的问题上,温希珏真的没有把握。这么多年了,她与傅彻算得上琴瑟和谐,可她始终觉得自己把握不了傅彻的心,她对自己在傅彻心中所占的分量更是没把握……
温希珏心下只觉得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凄凄地望着傅彻。彻哥,我相信你对靖宁公主非男女之情,可靖宁公主的心思,你又怎能完全看得透呢?
傅彻见温希珏这般,心下知道她仍旧介怀。想着也是自己没给够她安全感,傅彻觉着有些内疚,无奈道:“希珏,你无须想太多,放宽心,我永远同你还有孩子们一起。”傅彻顿了顿,还是解释道:“你最在意的该是两年前那次靖宁拒婚的事吧?事关靖宁的私事,未经她的同意,我不便同你说太多。她就如同我的亲妹妹般,我怎忍心看着她烦扰而坐视不理?你往后着实无需再为此事徒增烦恼了……”
温希珏听着这番话,有些尴尬。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着实难看。傅彻说得对啊,她所追求的本就只是与傅彻、孩子们一起的安稳幸福的日子,她只要守住傅彻就够了,何须在意什么靖宁呢?温希珏虽不知傅彻对自己感情究竟多少,但她知道,傅彻绝不会负她。若能一直保持现状,就是幸福的,她何苦自寻烦恼呢?温希珏想通了,心下也舒了一口气,语带歉意,认真对傅彻道:“对不起,彻哥,在这件事上我总钻牛角,让你很是烦扰吧?”温希珏顿了顿,喏喏道:“女人在这种事面前总是免不了患得患失,彻哥,我只是太在意了……我往后不会再问了。”
“不怪你,怪我……”傅彻轻声说道。让自己的妻子为这些事烦忧,其实责任更多的在自己。
温希珏却淡淡笑了,面上是放松的神色:“彻哥,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费心为我找台阶下的。我往后不瞎想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好!”傅彻见温希珏开心,也没多说些什么,只应和着她。望了眼天色,傅彻再次拢了拢温希珏的披帛,轻声道:“回去吧,外头风大。屋里还许多给你和皓儿的贺礼没拆呢,回去看看。”
温希珏闻言,笑着点点头:“好。”
两人回身往屋内行去,背影皆是一派轻松。傅彻想着日后温希珏与靖宁再见面,情况该能改善些,他心下自是欣慰。而温希珏想通了多年来一直盘亘于心头的烦心事,瞬间轻松了不少。
“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初云远远地见着傅彻与温希珏回来,忙迎了上去。见温希珏先前面上的愁闷一扫而光,反倒是带着笑,也放心了不少。她就知道,关于小姐的事,姑爷没有解决不了的。
“这丫头,不过就是到后苑走走,让你说得倒像是出了趟远门回来了?”温希珏嗔了一眼初云,接着笑道:“今儿个收到的礼都在里屋了?”
“老爷和夫人早派人将“重要贵人们”送的礼都送到咱们屋里来了,都在里头堆着呢!小姐和姑爷快去瞧瞧吧!”初云笑着回道,温希珏心情转好,她自然也开心。
温希珏笑着和傅彻一同进了屋。
“彻哥,你想先拆哪个?”温希珏笑看着傅彻问道。
“嗯……”傅彻想了想,很快便笑道:“我很好奇宁王送了什么?他可是早前便答应了要给皓儿送份大礼的,加上方才又折腾了那一出,他若是没送份有意思的,看他也抹不开面儿……”
“宁王殿下送的在这儿呢!”温希珏听着傅彻说完便将楚天佑的礼盒找了出来:“彻哥,你拆开瞧瞧。”
傅彻笑着接过,他动作轻巧,三两下便将礼盒打开了来。
“好生精巧的马车木雕!”温希玥眼前一亮,真心赞道。不得不说,傅彻对楚天佑这回选的礼物还是很满意的,他本以为楚天佑所说的大礼无外乎是一些他们二人共同爱好的折扇、画卷什么的,没什么惊喜的额,可不想,楚天佑竟真为皓儿花了这般心思。傅彻随意摆弄了一下那马车木雕,果然如他所料,其间部件是可以自幼转动拆卸、重组的,傅彻觉得有意思,又把玩了一会儿。
“这……竟是可以拆卸的?”温希珏觉得万分稀奇,由衷赞叹道:“宁王殿下当真是费了心思了,竟能寻到这样的宝贝!”
“是啊,难得他这般有心。”傅彻笑了笑道:“这东西,皓儿稍大些了一定爱不释手。只是现下太小了,不方便玩,英儿倒是可以。”
想到现在还那般小的孩子,不久之后也会慢慢长大,温希珏觉得欣慰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想来,做母亲的,对于这事,总是这般矛盾的吧……
傅彻将靖宁送的礼盒拆开,里头果然如她所说,是专门为温希珏准备的补品。傅彻笑了笑道:“这个让初云好好收着给你做些补品养身子。靖宁那丫头估摸着是专从太妃那儿搜罗的好东西,好好补补,对你身子有好处。”
“嗯。”温希珏应着,将那补品递给初云,仔细吩咐道:“好好收着。”转而又对傅彻笑道:“靖宁公主倒是也很有心,估摸着特意赶在今日回来,也是为了来吃皓儿的满月酒的,还费心准备了这么好的东西……”
傅彻笑着点了点头,她乐意看到温希珏与靖宁尽可能地友好相处。
温希珏虽说心里的芥蒂化解了些,可对靖宁那些道不明的情绪,也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温希珏不再多想着靖宁,随手又翻了翻那些礼盒,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疑惑地道了一句:“官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