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彩云遇袭的第二天,陈立一行人返回了平州府。
在看望了陈彩云和燕小七后,赵影去靖北王府缴令,她现在虽然没有正式职位,但算是靖北王的手下。
靖北王霍桓山已经从前线回府,听到赵影一行前来,命令打开正门迎接。
号令一下,王府上下人人侧目。
王府正门可不是随便开的,想不到靖北王如此重视赵影等人。
只有寥寥数人知道靖北王为何如此礼遇。
探得至关重要的军情,引走筑基中期白九霄,制造大荒神山同玄冰宫的矛盾,并最终导致草原将近五十万大军不得不撤走,开始和大裕朝谈判,以获得过冬的粮食。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系列功劳救北四州于战火,让数十万将士、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免于战火,甚至还可能拯救了大裕朝的国运。
霍桓山本人亲自在阶下相候。
赵影见到靖北王亲自出迎,愕然停步,行了一个军礼。
“王爷,卑职赵影,此行幸不辱使命,现将令牌缴还。”
霍桓山也回了一个军礼。
“赵将军辛苦了,此战,你与陈立当居首功,我会向圣上如实禀明你们的功绩。”
说罢接过了赵影手中的令牌。
赵影问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任务?”
霍桓山摇头,“没有了,现在北方战火已熄,我允你休沐一月,待朝廷赏功旨意下来再论其他。”
“是,多谢王爷。”
听到赵影得了一个月假期,陈立先高兴了起来,心里已经开始筹划要如何利用这段时间。
赵影正要告退,霍桓山忽然说道:“公事说完,该论私事了。”
私事?
陈立和赵影疑惑的对望了一眼。
他们和靖北王府能有什么私事可论?
霍桓山神情复杂的看了有果一眼,说道:“这件事情要请另一个人来说明,请几位稍待,我已经派人去请她老人家了。”
陈立和赵影更狐疑了,不过霍桓山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也只能耐心等待。
这时有果开口了,问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他是问陈立的,霍桓山却抢着回答道:“有。”
他高声吩咐管家,让厨房用最快速度整治一桌宴席。
靖北王府连厨子也是雷厉风行,霍桓山说用最快速度,果真是快得出奇。
管家刚把有果带到花厅落座,八道菜肴就已经摆上桌了。
有果高兴的大吃起来。
霍桓山一直没走,在远处默默看着有果。
陈立悄悄和赵影私聊。
“靖北王为什么一直盯着有果看?”
“不知道啊。”
“小花——你说说。”
小花加入群聊。
“大哥,你不是不让我随便偷听吗?”
“这次不算随便,你刚才偷听了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小花就开始说了,“我只听到一点,有果是靖北王的外孙。”
“什么?!”
陈立和赵影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一起望向有果。
有果吃得正高兴,根本没留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并且成为了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管家进入花厅禀告,“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到府门外了。”
“我去迎一下。”
霍桓山快步走出,没多久后陪同定国公府于老夫人走了进来。
有果丢下筷子,站起来朝着于老夫人甜甜的喊道:“于奶奶,您怎么来啦?”
于老夫人望着有果,眼睛都笑弯了。
她咳嗽了一声,说道:“阿福,你过来。”
“是。”
从于老夫人身后闪出一人,中年微胖,国字脸,两道浓眉。
有果看到来人,惊喜万分的喊了起来,“福管家?你没出事儿,太好啦!小红小绿两个呢,她们怎么样?”
福管家噗通一下跪在有果面前,泣不成声道:“油果少爷,您还记得老奴,呜呜——小红小绿没了,只有我被水冲到一个山头,活了下来,呜呜呜——”
有果听到小红小绿的噩耗,顿时红了眼睛。
于老夫人的眼睛也红了,她丢开拐杖,冲上前一把搂住了有果。
“油果啊,我苦命的孩子……呜呜——”
有果有些手足无措,“于奶奶,您怎么哭了?”
“油果,我是你的外太姥姥,你的娘亲云娘,是我女儿娇娇的独生女儿。”于老夫人含泪解释道。
有果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您是我的外太姥姥?那我和娘亲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您?您为什么不去庄子里看我们?”
“都是小人作祟,我以为你娘亲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她没死,被你狠心的外祖父送到云州乡下去了,她在那里生下的你,我一直在见到你之后才开始怀疑,派人去云州找来了福管家,这才和你相认。”
有果眨巴着眼睛,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番话,新的疑问又产生了。
“那我的外祖父是谁呀?”
于老夫人冷哼一声,喝道:“畜生,你给我过来。”
霍桓山尴尬的走过来,沉声道:“油果,我是你的外祖父。”
“你是我的外祖父?”
“是。”
“你是我娘亲的爹爹?”
“没错。”
有果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娘亲送到庄子里,还一直都不见我们?”
霍桓山咳嗽了几声,说道:“有果,你还小,这件事情等你长大我再向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
有果这一次非常执拗,“我不小了。我是替娘亲问的,她晚上睡觉说梦话,都在问:‘爹爹你真的不要云娘了吗?’”
霍桓山动容,牙关紧咬。
于老夫人重重顿了一下拐杖,厉声道:“告诉他!我们定国公府的血脉,不是经不起事儿的人!”
霍桓山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好。”
他吩咐管家道:“把那几个人带上来。”
“是!”
管家应声而去。
旋即护卫将两个绑起来的人推搡到花厅,用脚踢腿弯让他们跪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中年人垂头丧气,丝毫不做挣扎。
另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公子怒吼起来,“你们这些奴才,爷是什么身份,你们竟然敢踢我?”
靖北王霍桓山冷冷的看着两个人。
叫嚣的公子朝着霍桓山喊道:“二叔,我知道错了,您要打要罚都行,可是不能让这些奴才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