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62年一月二十六日, 天气晴
火之国木叶, 旗木老宅, 下午2点
卡卡西一觉睡到自然醒，除了肚子饿的难受, 只感觉神清气爽, 头脑清晰,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力量, 一点也不像之前, 每一秒都觉着自己下一秒要倒地猝死的样子。
“只是睡了一觉。”卡卡西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觉着，能够摘掉写轮眼真好。
不需要暗自观察敌人的优势弱点, 不需要提前计算一招一式分配体力和查克拉，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技巧和诡计，只需要勇往直前，劈过去。
这不是拷贝忍者卡卡西的战斗方式, 是旗木茂朔的。木叶的白色之牙，体术强横，刀术霸道，查克拉从来不会不够用，和自来也那种牲口正面刚都不会落下风。
“如果我这些年坚持练习刀法，雷影应该会输的很快吧，毕竟我还会飞雷。”卡卡西扫了眼床头的父亲相片, 挠挠隐隐发痒的空眼眶, 还是难以置信, 自己真的, 和雷影打够了三天还能剩下查克拉。会不会……自家老师连续几天不睡觉的工作后，也是睡起来自我感觉超级良好，但实际上每次都在精神错乱，对的，精神错乱，“嗯，但我好像也没有变得行为异常。”
“不，你自言自语了。”
卡卡西白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宇智波止水，浑身黑，白面具，然后穿着花围裙，戴着纸帽子，手里拿着一块绿抹布，腰上还插了个小刷子，“红眼，你说，我真的和雷影打了三天还有查克拉飞雷神回木叶么。”
“不，你是打输了飞回来的，你输了。”止水眯眯眼，力量型的忍者很讨厌，明明之前是技巧型的结果突然变成力量型了最讨厌！
“喂，你不会是在嫉妒吧。我和雷影打了三天还有查克拉诶。你昨天和青叶却一直在老师面前强调输赢的问题。”卡卡西突然很想试试瞬身止水，这个一直和他打平手的卫队长，“差点被你们带沟里去。”
“……”止水把纸帽子摘下来给卡卡戴好，然后递上一根食堂面包，冷冷开口，“昨天，策划已久的生日会最终变成了大家放下礼物就走的奇怪形式，人们自觉又体贴的把四代目火影还给了他的家人——鸣人，自来也，还有你。”
“吹蜡烛，切蛋糕，煮火锅，吃寿面，拆礼物。”卡卡西一边啃面包一边回忆，“我困的睁不开眼，但老师吃了火锅我怕他会胃痛。而且自来也满脸好无聊的样子恐怕要搞事，我就提议难得四个人，打几圈麻将。”
“光打了麻将？”
卡卡西想了又想，记忆也只停留在他给鸣人点了炮，之后……完全，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止水答非所问，“自来也大人虽然正事总搞不清状况，不过有他在的聚会从不冷场。”
“那是因为，不管一开始是为了什么坐在一起，最后都会变成酒场。”
止水叹气，“自来也前辈说，波风水门你真是越活越没劲，打牌不管输赢都是一个表情。四代说，火影被人轻易看出喜怒会很麻烦，他好不容易才养出习惯的。自来也大人就给四代倒了杯酒。”
卡卡西一把揪住止水的脖领子，“你别跟我说咱们火影大人昨天喝吐了，现在胃病复发在医院。”
“吃口火锅医院连带着卫队都担惊受怕的担着责任呢。”止水踩住卡卡西的脚趾头，“就一小杯，没喝多。”
卡卡西默默撒手。
止水安静的抬脚，递给卡卡西一个家用录影机。
卡卡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止水贴心的帮卡卡西快进了时间轴，正停在自来也给四代倒了酒，搂着肩膀拉到边上说小话。录影机离得有点远声音没收到，但口型还是很清晰。
自来也说，做火影压力大，挺辛苦的吧。
四代说，比起慰灵碑的千万英灵，我做的还不够。
自来也说，你在我面前就别背稿子了，中午猿飞老师让我找机会劝劝你，他说你的神经总是绷太紧，让你别每天就知道工作，要学会调节。初代爱赌博，二代爱发明，三代偷看小姑娘，你却没爱好。别跟我说你爱看小说，《亲热天堂》你倒是看啊。
四代沉默几秒说，木叶还远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自来也说，但是你到了需要放松的时候，你自己每天工作到半夜不要紧，你让下边的人怎么办？火影还在办公室，谁好意思先下班。其实边境时我就看出来了，连迈特凯那种粗线条和你讲话都小心翼翼，你就没觉出你现在有什么问题？
四代说，说话之前走脑子不好么？迈特凯现在是高层，再和小时候一样胡说八道我才会头痛。
自来也似乎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戳戳卡卡西，说，你看卡卡西，困成这样都不敢睡。明明睡着了还装的和没睡一样。你自己的弟子都这样，可想而知你给了大家伙多大的压力？忍者也是正常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去谈恋爱去交朋友去吃吃喝喝。三代说……
我有爱好。四代打断了自来也，一仰头把面前的酒喝了，然后招呼鸣人给他拿笔磨墨，开始在卡卡西脸上……画，乌，龟。
“你们有空偷拍！就不知道拦着点！”卡卡西本以为止水让他看录像，是要一起分析三代让自来也说那些话究竟什么意思，可谁曾想！好吧，玄间被画过，青叶，并足雷同，止水，凯，鼬，还有很多执勤时打瞌睡的倒霉蛋都被老师拿笔画过！但是，老师为什么要在他脸上画乌龟？乌龟！通常不是画漩涡叶子的么！
止水赶紧拉住浑身噼里叭啦爆查克拉的卡卡西，“冷静冷静！”
卡卡西冷静，把带子倒回去一点。
止水在一片嘈杂中看到自己接过四代手中的笔，然后在卡卡西鼻尖写下“蠢货”二字的身影。
“……”
“……”宇智波止水感谢暗部面具，“好久没见大人这样兴致盎然，不好扫兴。”
卡卡西快进，但停下好几次，还是大家围着睡成死猪一样的他乱涂乱画。并且，鸣人！在把他全身都快涂黑了以后，还想要扒开面罩让狮子踩爪子印！不过卡卡西很快就松口气，因为录像里的自己被扯面罩的一瞬间，诈尸一般把鸣人丢了出去。然后鸣人随手拿起一块吃剩的蛋糕扣了他一脸，他接过自来也递上的蛋糕反击，水门老师也……
“蛋糕大战啊。”卡卡西扶额，按下暂停。
止水麻利的把抹布塞给卡卡西，围裙脱下来帮穿上，刷子也插好，“昨天四代大人洗了你，鸣人少爷刷了碗，垃圾是自来也前辈倒的，家具地毯我上午带着卫队搞定了，接下来你负责擦地板。”
“知道了。”卡卡西叹口气挥挥手，继续啃面包看录像，直到全部看完，没有发现异常，才收好录影机，拔出后腰的刷子去干活——空无一人的旗木老宅没有想象的狼籍，家具已经被挪到了屋外，确实该洗的洗了该冲的冲了，但是天花板地板墙面，木头的缝隙里依旧花花绿绿滑腻腻油乎乎……卡卡西跪在地上抠着擦着刷着，抠的肚子再次咕咕叫了，擦的木头都掉了漆，终于摔了刷子，拿出通讯器，“喂，玄间，帮我在任务大厅挂个D级任务，擦地板，指明大和班来做。”
“嗯，我早上去看过了，木头缝确实难搞。”玄间忍住笑意，“但是大和还要三天才能回来，地板等不了三天，奶油很容易发臭长毛的。”
“大和班的下忍漩涡鸣人在啊。”
“不行，下忍不能单独接任务。”
“但是总参谋长阁下可以抓空闲的下忍义务劳动。”卡卡西嘿嘿一笑，“不走任务大厅，你从总参发内勤，然后把任务评级调到A，鸣人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就来了你信不。”
“诶呀，这个……”
“回头请你吃饭。”卡卡西开始脱围裙，“不是我懒，我还要去老师身边随侍啊，晚上我不担心，有止水，但白天是丁座前辈，丁座前辈那个死胖子，每天只记得吃吃吃……”
“咳。”
“你咳嗽什么。”
“因为玄间正在我这里汇报工作。”
火影楼，火影办公室
一开始水门还觉着不管是恶作剧还是弄脏了旗木老宅都有点对不住弟子，想骗鸣人回来帮忙他也没意见，但是卡卡西居然用那种轻佻的口气，在背后，议论素来爱护他的长辈，“你给我好好在家擦地板，我这里不需要你随侍，还有，丁座就在我身后，道歉。”
“对不起丁座前辈！”卡卡西大吼一声挂了机。
“我确实是个一直在吃的死胖子啊，怎么突然对卡卡西这样严厉。”秋道丁座咔咔的磕薯片。
“卡卡西张嘴胡说可以。”水门越来越后悔一时冲动给卡卡西寄了披风，“但火影候选不行。”
“骂过让他记住也就是了。”丁座又开了一袋薯片，“我派几个暗部去帮忙吧，我觉着到天黑卡卡西也擦不完，真发霉了怎么办。”
玄间表示反对，“还是请几个家政阿姨吧，想想止水清理过的家具，家具开裂可以换新的，地板墙壁裂了更麻烦。”
“哎。”我们的火影转了两圈笔，“玄间，留意一下，这几天给卡卡西安排几个D级任务。”
玄间记好行事历满脑门问号，“不是说地板呢么。”
但火影明显已经在想别的事了，“卡卡西就没做过几天下忍。如果他一辈子做精英上忍无所谓，但他是火影备选。天才儿童本来就难以理解普通忍者的想法，况且火影又不单是忍者的火影，木叶大量的非战斗人员，火之国最广大的平民，都是火影的责任……”
“那你也不能让卡卡西找猫遛狗掏下水道啊。”丁座难以想象。
“他掏不得么。”水门皱眉，抬抬下巴。
丁座猛的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刚刚是谁。”
“奈良鹿久大人。”暗部回答。
“搞什么他又。”水门皱眉。
玄间咬嘴唇，“大概是想和您谈谈鹿丸的事？”
“诶呀，你也听着信了。”我们的火影笑嘻嘻，“我的总参谋长，你对鹿丸中忍的表现还满意么？”
“完美。”不知火玄间自惭形秽。实话实说，年前年后加上火影病假，那段时间要不是抓了鹿丸来帮忙，绝对就不只是焦头烂额了，“抱歉，大人，卑职能力有限。”
“是人力有极限。”水门站起来拍拍玄间的肩膀，“传言没错，我确实是准备提鹿丸做特上的。既然他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你的重要副手，总顶着中忍的身份处理上忍才能接触的事物，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就叫他过来吧，趁着鹿久还在犹豫，没腆着老脸求我放过他儿子，咱们得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水门。”丁座还是帮鹿久说了句，“鹿丸才十五岁，正经的给他安排工作，工作强度会不会太大了些。”
“嗯。”水门考虑了两秒，“玄间，小鹿丸还在长身体，尽量别让他加班。”
“是，大人。”玄间心中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松口气。他的前任山中亥一为总参留下了一套严密的组织架构和科学的工作流程，只要按部就班，勤加努力，赶鸭子上架如他，也不会出现太多的失误。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木叶总是日新月异，和水之国成为了同盟，风影变成了我爱罗，还有内部的种种变动……不知火玄间有自知之明，他是个听话的有执行力的人，变通和快速应对他也不是不行，就是永远慢半拍。而头脑灵活的鹿丸刚刚好能补上他的短板。对啊，如果不是亥一前辈突然生病辞职，总参谋长的位置本来就该是给鹿丸留的。
“喂，不要愣神，去叫人，十秒。”火影戳玄间。
“啊。”于是三秒钟后，奈良鹿丸就在一脸懵逼的人群中，被玄间一个飞雷神拽来了火影办公室。
“0。”
“是，大人。”我不会是不小心犯什么错了吧，不会是我爹不小心犯什么错了吧！我爹不会是旧伤复发出什么事吧！鹿丸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心脏依旧不受控制的狂跳。
“从今天起，你获得了随时面见火影的权利，你获得了对木叶发表一切意见的权利，你还获得了决定木叶重大事物的权利，包括投票选举火影。”我们的火影面色严肃，“恭喜你，奈良鹿丸特别上忍。”
“是，大人。”鹿丸接过新护额和文件，□□肩膀，原来只是提拔而已，“谢谢大人。”
“喂，你也太平静了吧。”水门想揉毛，但看着鹿丸扎实的小辫子只能放弃，“提醒你，你还拥有了竞选火影的权利哦，要不要竞争看看？”
“不了，大人，不送，大人。”鹿丸拉起自家上司就出了门。他觉着他有必要和不知火玄间好好谈谈了。
“哦~”水门没理会玄间的求助，挥挥手，“呦西，开始批文件。”
“还不行。”丁座擦干净油乎乎的手指，“0分12秒，奈良鹿久将到达战场！诶呀，被自来也大人抢先了。”
“他们怎么凑一块了。”还没等水门想好先接待谁，自来也已经站在他面前。
“下午好老师，酒醒了啊。”火影保持微笑浑身戒备。
自来也打个哈欠，“昨天光顾着画卡卡西和打蛋糕大战了，话还没和你说完，三代老师说……”
“诶，鹿久。”水门招招手，“抱歉老师，我和鹿久有事说。丁座，送一下。”
身高183，体重240，秋道丁座推着身高191，体重整200的自来也就出了办公室。
奈良鹿久进来，关门，面色阴沉。
“哈哈哈，咱们这些年拼死拼活的确实是为了让孩子们轻松点，但俗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哈哈……”
“山城青叶回去了。”
“应对云之国，他那里方便，昨天开会不是说好了，让他抓紧时间回去。”火影眨眨眼，“你找他有事？”
“山城青叶走前没去拷问部队。”
部队为什么要被称为部队
……
木叶62年1月底，天要渐渐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