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山心情极度不爽。
索性打车去了电视塔下的966酒吧。想要过回当年的婚前生活。
这966酒吧,更像是迪厅,更没想到,时隔这许多年,生意如火如荼。
霓虹灯闪下,整个吧厅内含着浓郁的香水味道。
推过透明幕帘那刻,重金属音乐狂潮,便劲爆的铺面而至。
dJ之下,人潮涌动。如群魔乱舞。
少男少女们扭动着腰肢,疯了似的摇头晃脑。
对着立于吧台旁的酒保,他打了个响指,酒保便凑近了头询问他需要什么服务。
“就一人?”
“怎么?不能一人来吗?”
酒保看了看赵鼎山,旋即秒懂,召来了数名年轻女子。跟在他身后,又恭敬的引着赵鼎山,寻得了一处上好卡座。旋即娴熟的拿出了手机开始推介酒水。而酒保引着的那些妙龄女子,亦是跟着坐在了赵鼎山的左右两边。
香气瞬间扑鼻而至。
赵鼎山也不吝惜,点了两套699百威套餐,酒保会意,自是没有多问。这些妙龄女子见这老板如此大方,在佩服酒保看人准外,更是纷纷对赵鼎山套起了近乎。
赵鼎山对这些女子的心态略微有些扭曲。张笑笑的怒骂仍在他心间停留。
热辣辣的美女,颇有狐媚性感的味道。纷纷贴临他赵鼎山身旁,赵鼎山自是毫不客气,更装作耳语,一手搭上了身边妙龄女子的香肩,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故作亲昵的揽住了旁坐令一名妙龄陪侍女子的水蛇细腰。这赵鼎山的动作,看似无意,实则早有盘算。在与右坐妙龄陪侍女耳语之时,他的唇齿撩开了那女子的秀发,贴近了她的耳珠,惹得那妙龄女子是浑身一颤,就在她侧身倾听那刻,他的目光,也更是在酒吧霓虹灯的光影之下,瞄向了她的短衫下故意惹人注意的V型事业沟,以及那薄如禅意的短裙下,掩不住的大长腿,白皙粉嫩让赵鼎山不由是浴火中烧,垂涎欲滴。
“喝——酒!”
赵鼎山故意说的很慢,喝酒两字,即为耳语的唯一主题。他那右手,轻车熟路,自妙龄陪侍女的香肩,很快移向了那白皙粉嫩的大腿,拍中带着爱抚。对方显然对于赵鼎山这种揩油的举动,早已见怪不怪,芳唇微启间,是欲拒还迎。
赵鼎山见这些妙龄侍陪,却也听话。
“来来来,给我跳支贴身热舞。”
二维码一扫,左右妙龄陪侍女,是眼中放光。
似乎她们根本不是陌生人,而是相熟已久。放肆在他身前,扭动起妙曼身段,那极具诱惑力的舞姿,让赵磐龙忍不住是探手揩油。一时间是过足了手瘾。
是浴火中烧。
杯杯寡酒下肚。再一看支付宝剩余数额。虽然至少还有五位数。但比起曾经,是千差万别。
迷离之中,仿佛回过了过去花天酒地的岁月。
想当年,贵为志刚文玩公司少老板,何等风光。出说阔绰的他,眼睛不眨,就豪掷千金。他最看不起是别人相求,一副钞票我有,美女排队的盛况。
藏了一肚子的怨气,这赵鼎山终是爆发出他好色的本性。
就在临近的鑫利假日酒店,开了大床房。与贴身美女是相互抵死纠缠。几乎累了大半夜,在淋漓香汗与酣然醉意之中。这才满足入眠。
一种恐慌,自睡梦中潜入。
他梦里的主题,并非是与这两个临时炮友的交合。
而是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还有一种失去的恐慌。逼真的梦境,让他分不清这是一缕残梦,还是现实。像是内心对家庭和谐生活的向往。
他仿佛又回到了家的附近。
只不过现在形同乞丐。穷得几乎快要身无分文。
但就这样,还是肚里闹着酒虫,一阵口干舌燥。
溜入平民专属购物天堂——蓝星超市,赵鼎山低垂着头,匆匆扫了一眼酒品货架。
高档酒是没有,他要找的,是低端酒中的战斗机。目光不断下移,他卑微的目光一闪,在最底层的货架上,拿了两瓶不知是何牌子的二锅头,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扫了红包码,去无人收款柜台付款。
这是一种卑微的感觉。与现实的他的个性完全对立。
又是一幕,浮现在眼前,像是蒙太奇手法般,切换了场景,是一条熟悉却又陌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游走则是他飘忽感觉的来源。
灯火阑珊的小街上。
一个不真实的家摆在他的眼前。
明知那是家,却又怎么也走不过去。就像是一个家庭生活的旁观者,觉得那是自己的归宿,纵是心中有万千念想,亦是无法切身走入。
张笑笑的笑意,像是戴着面具。只是凝望着他,带着复杂的神色。
他放弃了走进的念头。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苦酒一瓶,一饮而尽。他随手将酒瓶子,扔进了街道边的小河沟。
这种勾兑酒,他以前是不喝的。好歹是xo人头马,飞天茅台一系列,才入得他法眼。
想到此处,这赵鼎山是眉头一锁。这种现实与虚幻下身份的融合,让他产生了极度虚幻的感觉。
他想要清醒,却仍停不住的喝。又是一瓶被揭盖,赵鼎山像是饥渴的老黄牛,贪婪地倒灌着晶莹的烈度酒液。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哈哈!喝!操他妈的苦多,可有老子苦多?来啊,一群贱货,以前还微信互相勾勾,现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了!?去他娘的,多现实!”
就片刻功夫,酒劲便已上涌。
上头那刻,只感觉面红脖子粗,浑身燥热。
“啐!”
也不知道,这声啐,他是在叫骂着啥。操蛋的生活?亦或者是……
“嗯?”
唯有手中还握着那枚卧鱼玉佩,带给了他一丝冰凉。
怀着一肚子愤懑,他将那卧鱼玉佩,对光而照。
原本,赵鼎山认为这玉佩虽然被弹回了手心。但其内部结构,肯定是坏了。即便在被张笑笑扫地出门之前,他还幻想着翻夜后的第二天,去送仙桥找找卖家,看能不能挽回点损失。但张笑笑这狠狠一摔,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200万是彻底没了……唉?”
赵鼎山眨巴了下眼睛。又不由揉了揉眼。
他诧异万分,甚至是略带惊喜!对光而照,这玉佩居然还是那么晶莹剔透,甚至连一点点裂纹都没有。
还是他初见时一样!
“这是……”
赵鼎山努力盯看着这枚卧鱼玉佩。
寻思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玉佩的确没什么皮壳,但通体碧绿,晶莹剔透,水头那是一等一的好。
也许就是一眼新,那些什么专家,就武断的判断这玉佩是赝品。虽说从这皮壳厚度,的确像是新的。
但赵鼎山的看法,却截然不同。
毕竟,这玉佩做工,是不会骗人的。其构型,更是极为罕见。
从各种角度分析。赵鼎山认为它极可能是唐代以前的物件。
毕竟,玉佩的浅雕技法,用的是惟妙惟肖。雕刻主题,虽然少见,却符合常理。
遑论皮壳。
若论其雕刻主题,这枚玉佩,必定是绝品。
哪里是什么大俗的鱼跃龙门,亦或者是什么年年有余。他能打包票,这卧鱼之姿,神意潇洒,灵光波动。
虽说别人鉴定这枚卧鱼玉佩,就是一赝品。
但赵鼎山却认为,这绝对是一件传世孤品,从他看到的那一刻起。
就是对光而照的那几眼,这玉佩似乎就像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赵鼎山就是挪不开眼。
卧鱼玉佩的鱼眼,是这玉佩最为精妙的地方。
赵鼎山感觉它仿佛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宝光。但真当他想要凑近看时,这鱼眼处的宝光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赵鼎山揉了揉眼。
两瓶二锅头寡酒下肚,赵鼎山已经有些飘飘然。握在手心里的卧鱼玉佩,似乎变得更加冰凉了,似有一股寒气在钻入他的手心。
“玉佩啊,玉佩,为了你给我的眼缘,这下我得睡大马路了。”
这自然是赵鼎山的一阵调侃。他掂着玉佩,轻轻叹了口气。
这夜是铁定回不了家了。即便能回,也肯定要面对满嘴抱怨的张笑笑。他旋即抬头,看向了那灯火阑珊处的家,像是一个剖面,却出乎意料地离赵鼎山是越来越远。
仿佛那个温馨的家,根本就是不真实的。
目光紊乱,一时间是天旋地转。
秋夜的街道,在旋转的天地下,令人生骇,虽然冷清,却在激动的视野下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对比。旋即,一阵秋风起,卷了树头黄了的银杏叶,凌乱纷飞的树叶让他在晕眩的煎熬中剧烈挣扎。
翻江倒海的五感,让赵磐龙骤然惊醒。
他的视觉渐渐在摇晃中变得平稳。
孤独和寂寞涌上他心头,被他强压下去。再无曾经人见人爱的情景。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床上还残留着昨夜放肆的痕迹。两个陪酒女似乎早悄悄地走了。说不定这两荡女,还能再与其他男人战上几个回合。
想到这里,赵鼎山是不住冷笑。冷冷应对着现在的女人,像是商品,待价而沽。
哪有什么家,不过梦醒孑然。
赵鼎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一时间现实的感觉,总算从脑内云雾中被拉了回来。昨晚的胡闹,便随着这一耳光烟消云散。
但赵鼎山现在,的确是祸不单行。有时候,事情往往并不会朝着他的想法去进行。
翌日清晨,张笑笑就直接给赵鼎山发了微信,让他到金羊民政局办离婚。微信上明确写了,限令他早上九点到,并且说两个人的结婚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更是在凌晨五点三十发来的微信上附了一句讥讽的话。
“恭喜你了,赵鼎山。你解脱,我也解脱了。”
赵鼎山原本以为张笑笑像往次一样,也就是说说。张笑笑胆敢给他发这样绝情的微信,他是断然没有想到的。
在赵鼎山看来,毕竟是他和张笑笑是十年夫妻。之前就算自己当了被告,赔了那古玩行老板一半的货值,张笑笑也就不过和他闹了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买这玉佩又不值那个价,也犯不着给他发那样的信息呀。
犹豫片刻,赵鼎山又一次拿出了那块卧鱼玉佩。
“还是断了你我的眼缘吧。他们都说你是假的……”
旋即,赵鼎山便将卧鱼玉佩压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下。
“笑笑,我今天就去送仙桥退了它嘛,别气了,别气了!”
等到赵鼎山回了笑脸皮卡丘信息时。对方已经没有办法收到了。
他已经被张笑笑拉黑了。看得出来,这张笑笑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不再给他留任何机会。他原本安排好今天一早就直奔送仙桥,但计划被张笑笑搞这么一出,是整乱了。
去民政局,赵鼎山有一百个不愿意。一来,这一闹,是家丑外扬。二来,他两口子前不久才经历了离婚冷静期,想必民政局工作人员对他们两口子的印象,那绝对是深刻。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情形,是大写的尬。
“丧德。”
赵鼎山是忍不住骂了句。
但记忆,就像数码相机的照片,非常清晰。就算不刻意去想,但情绪显然不同意。
那日,他张笑笑是了不起的了不得。当着民政局工作人员的面,她撒泼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那张笑笑走的过场,可能专业演员都得自愧。俗话虽说,这人呐,是活一张脸,树呢,要得是一张皮。可张笑笑倒好,赵鼎山认为她绝对是忘了这俗话。
如今,张笑笑这又准备“二进宫”,他赵鼎山是没脸再去的,也不想再去的。
但赵鼎山,显然是天真了。
本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拖一拖,始终不出面。这张笑笑的气,不过两三天就消了。这次,无疑没有遂赵鼎山的愿。这九点一到,张笑笑就直接来了电话。
“赵鼎山,你是个男人不?你来不来?”
刻薄的声音,引起赵鼎山皱了皱眉。催离婚的那声音,真比她爹张晋城死了似的还急。
“女,让你爸给赵脑瘫说!”
电话那端,丈母娘的声音尤为刺耳。
“赵鼎山,你最好现在就到民政局来办离婚,不要耽误我女前途了。”
“爸……你们都决定好了?”
“你个坏娃娃,别叫我爸!你到底来不来?给长辈一个准信!”
虽然赵鼎山对张笑笑父母是看不太惯,但平日里,也分长辈晚辈,言语都一直非常客气。但今天,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丈母娘居然会这样侮辱他,而老丈人也是这么不客气了。
在外人看来,赵家张家关系匪浅,赵鼎山他爹赵志刚和张笑笑他爸张晋城曾经是同窗好友,还是当兵时去过老山前线的生死战友。甚至在当年老山215号高地争夺战时,赵张两家的爹都在同一个战斗尖刀连,在攻上215高地前,却意外遭遇了猴子兵的伏击,就在千钧之际,要不是赵鼎山他爹替张晋城挡了猴子一记冷枪。他老丈人也就没这家子人了。
好歹他赵家还是张家的救命恩人。如今还真是人走茶凉。
在赵鼎山的记忆里,从小他就觉得张晋城自私的很。
从来都是赵鼎山他爹送张晋城礼物,他是打小就没见过他老张家回过礼;从来都是他赵鼎山的爹尊呼张晋城为老班长,这张晋城也不过是有些傲慢的点点头;从小就是张笑笑欺负他,结果反过来还被她丈母娘数落没教养。这一切,不过就是他张家爹退伍后在天府办了一家建筑公司,当了法人董事长,有钱。而他爹赵志刚在退伍后在这家公司当总工吃了他老张家两口饭罢了。
不过好景并不长,他张家爹的企业却倒在了金融风暴来临前夕,而赵鼎山他爹早就从张晋城开设的那家建筑公司离了职,凭借着赵鼎山他爹本就有的兴趣爱好,自创了一家文玩企业,赵家这才立下了家业,赚了不少钱。
此消彼长。虽然张晋城的企业倒闭,不过凭着多年的经营,也算得上是只瘦死的骆驼。家庭条件算是优渥。当然,毕竟两家在这段时间没什么走动,也不知道具体他老张家那时是啥情形。
不过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明天就到我家,后天呢,就到他家去了。
也不知道赵家背了什么运气。赵鼎山他老爹在多年后,又一次和张晋城搭上了线。顺便还把张笑笑推了出来。不过,那时的张笑笑,的确是笑靥如花,当时的赵鼎山也是头脑一热。哪经得住张笑笑嗲声嗲气,嘘寒问暖。加上两家这样的父辈渊源,很快他赵鼎山就因为张笑笑的美色,忘记了过去对张家的种种成见,与张笑笑结了婚扯了证。
可好景不长,赵鼎山他爹就在张晋城59岁大生日宴当天从麻将桌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脑梗……送医太晚,节哀顺变吧。”
看着护士一脸怨念,赵鼎山感觉天塌了。
气运似乎就在赵鼎山他爹脑卒那一刻开始一去不返。对于赵鼎山而言,的确是天塌了。
自此之后,他赵鼎山日子就没好过,是做啥生意,倒啥样的霉。
先是倒闭了他爹的天府志刚文玩公司,后来又入职古玩行看走了眼,再来就是这枚别人认为他看打了眼卧鱼玉佩。
如今他赵鼎山几乎变得身无分文,一无所有。而他张晋城家,不仅坐拥着数套房产,还逐渐做起了他爹赵志刚过去做的文玩生意,这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也不知道他张晋城哪里搞的钱,就像是用不完一样。但他这个女婿,是一分钱的光都没沾到。
倒不是完全因为没得到好处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一股无名火起。
种种记忆浮现的那刻,他赵鼎山是再也忍不住。
“张晋城,你们一家人给我等着,我赵鼎山现在就来。”
言毕,怒火中烧的赵鼎山挂断电话,放下了手机,本想拿起压在手心下的卧鱼玉佩,就立马处理张笑笑要和自己离婚的事。
可是,那枚卧鱼玉佩竟在手心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不过就是一通电话的功夫!
“人要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找不到就找不到罢,算了!”
他赵磐龙就从来没有怕过谁。想当年,虽然身为公子哥,在喜好鉴定之余,也涉猎了自由搏击,搏击实战里,讲究就是一个手眼协调,当机立断。
那张晋城一家欺人太甚。若不是想着他们是长辈。他赵鼎山一定会直接动手。就像曾经遇到的流氓小混混。号称盖世魔王,结果最后被他打成了盖世王八。不说赵鼎山自由搏击有多么厉害,但徒手解决掉两三个混混,是绰绰有余。只是结婚后,息了那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好处自然是有,少了很多麻烦事,但坏事就是别人觉得他赵鼎山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干!”
赵鼎山牛脾气一上来,拳头一捏。往大腿上一拍。当机立断。
被强烈情绪驱使着,赵鼎山跺了跺脚,跑到楼下就结了账,呼了网约车,就直奔金羊民政局而去。
从智能地图上看,宾馆距离金羊民政局,不过十分钟车程。可赵鼎山却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
街道上,不仅空空荡荡,没有人,没有车辆。而这个网约车司机,也是奇怪的很。
戴着马克思佩恩似的墨镜,完全看不到眼神,更别提面瘫一样的表情。浑身没点血色,不禁让人联想起殡仪馆的尸体。
赵鼎山深深记得,他老爹赵志刚走的时候,就是这种网约车司机这种肤色。更奇怪的,是这网约车司机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开着车。
这让前座司机与赵鼎山之间的气氛,直接降到了冰点。
“唉,师傅,你这到底在朝哪里开哟?我是到金羊民政局哇。”
赵鼎山大吃一惊,他不过是扭头想看看周围街景,可不过就是在眨眼功夫,窗外这哪里还是天府城区,这是一片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岭!曲折的公路直接延伸到模糊的天边。
“磐龙冢。”
司机的嘴角诡异一笑,那回答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清。
“磐龙冢?这不对啊。我是去……。”
赵鼎山诧异地瞪着司机,不由抽了口冷气。当他下意识再看自己的手机时,手机完全变成了一块板砖,根本打不开。
“你什么意思,载我到这里做什么!停,停,停!”
“我家小姐,想要见你。”
司机冷冷的回答,仿佛是与生俱来这司机就不知道表情为何物似的。
“我根本不认识你还有你家什么小姐。对不起,我还急事,我要下车!”
“你会知道的,赵公子。别着急,这儿下不了车。”
“赵公子?我不该是133……”
赵鼎山是欲言又止,对于这种非同寻常地称谓,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司机。浑身毛孔起了鸡皮疙瘩。
“这儿还下不了车?那你……”
赵鼎山起初以为遇到了神经病,他原本是想要抢过方向盘,可是当他的手穿过方向盘时,登时一种触电感就传遍了全身。他麻了,不是触电,是汗毛倒立,浑身打摆。
膀胱更是有种想要倾泻的尿意。
此时此刻,他是彻底明白自己的时运了——要多背,是有多背!
他坐的,哪里是一辆网约车。这怕不是一辆灵车!
这个司机。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