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卡特琳娜，经常关注我的观众们应该都知道，就在前两天我忽然撞鬼了，不过今天，我找到了一位专业人士，而经过协商后，他也同意了对这次捉鬼进行直播。”
卡特琳娜小姐站在全息直播无人机前，台风很正的讲述着今天直播的主题。
虽然凭借明镜之心，冯雪可以清楚的听到她此时的恐惧，但从表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今天冯雪扮演的是一位捉鬼人士，所以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镜头亲和力，就在卡特琳娜在哪里讲述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翻阅着手里的资料。
“西蒙尼先生，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似乎是已经完成了开场白，卡特琳娜就像是一个记者一般凑到冯雪身旁，用好奇而不显做作的声线问道。
“我在看这里的闹鬼报告，当然，如果你不是在直播，而是直接交流的话，我觉得我们的进度能快一点。”
【这货谁啊？】
【居然敢这么说我家卡特琳娜！】
【一个骗子装什么高冷！】
【普信男真下头！】
……
偷偷打开直播间的冯雪看着一大堆负面评论，心态没有丝毫变化，黑粉也是粉，就怕没人粉，骂的人多了，流量自然也就起来了。
卡特琳娜显然也是个中老手，没有回应这部分弹幕，而是快速调整语气道：
“那么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具体闹鬼的时间、地点，还有闹鬼前你做了什么。”冯雪将手里的资料铺开，头也不抬的说道。
卡特琳娜虽然觉得有点丢面子，但她却也清楚，这样的直播效果说不定反而会必配合着来的好，也压下心中的不快，微调了一下自己的面部情感表达模块，然后流露出一点点害怕的情绪道：
“闹鬼是从三天前开始的，当时我刚下播，具体的节目就是唱了几首歌，然后读了一些弹幕，之后在我准备洗漱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种视线盯着我，但我怎么都找不到，当时我还以为是心理作用，但是在昨天我直播的时候，摄像无人机却捕捉到了一只眼球。”
说到这里，卡特琳娜的声音恰到好处的颤抖起来，而冯雪也从资料中取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直播截图，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主播的身后，柜子与墙壁的夹角处，有一颗带着血丝的猩红眼球。
“就是这个？”冯雪指着那张照片中的眼球做出询问，卡特琳娜却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才带着点尴尬的怯怯道：
“嗯，我还是在直播间观众的提醒下才发现的，当时我叫了保安一起搜查，但什么都没有，只是从那以后，我总能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我。”
“嗯，看起来属于比较简单的那一类。”冯雪观摩着照片，看着屏幕中各种骂他装逼的弹幕，等待着卡特琳娜捧哏。
果不其然，作为直播，卡特琳娜理所应当的把握了谈话技巧，几乎是立刻追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鬼也有简单不简单之分吗？”
“当然有，所谓的鬼，其实并不是所谓的灵魂之类的玩意，而是一种信息，简单来说就是人类对自己或者别的什么的观测所产生的数据在观察着效应的影响下构成的东西，你要是愿意的话，把它叫‘量子幽灵’都比叫‘鬼’贴切。
“像这种能够被照片真正捕捉到的其实还算好的，这意味着它本身是个弱观察者，只要被观测，就会出现，因此照片、视频都可以捕捉到它的存在。
“真正麻烦的那种，是自身就是强观察者，它对于自身的观察高于旁人对它的观察，因此它可以自由的通过对自己的观测，让自身出现或者不出现，存在或者不存在。”
话说道这里，弹幕里立刻出现不少人开始联想到伯利特直播间里那只鬼手，这让卡特琳娜有些炸毛，她之所以用三天前、两天前这样的说法，就是想要避开伯利特，借此减少自己“跟风”的事实。
虽然自己确实是跟风没错，但只要波利特不承认有鬼，那她就是第一个承认有鬼，并且找人抓鬼的主播。
但现在弹幕里这么一说，撞鬼第一人的热度，就又开始偏移，等于自己反而给伯利特送了热度。
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的转折不能太过生硬，否则仍旧容易引起观众的注意，于是便问了个大家应该都很好奇的问题：
“那这种鬼要怎么处理呢？”
“很简单，这种鬼怪一旦被人观测，存在形式就会坍缩，所以只要找到它，然后一直盯着它，就能抓住它了。”
冯雪说着，打开手提箱，拿出了一个让人熟悉又陌生的玩意来——
康斯坦汀k-729头戴式视觉辅助系统。
这东西之所以人尽皆知，是因为它是康斯坦汀公司历史上少见的失败作，作为一款视觉辅助系统，重量大、耗能高、重心差等问题都还是小问题，真正让它变成彻头彻尾失败作的，是因为这玩意，集成的功能太全面了，红外视觉，紫外视觉，磁场视觉，自动显微系统……
如果这些功能分开放在单独的产品上，应该都能卖得不错，但问题就在于，它集成了，而能用得到这玩意的，往往只能用到其中的一种或者几种功能。
看着冯雪摸出这么个玩意，卡特琳娜弹幕里立刻冒出许多猜测，卡特琳娜挑了一个看起来最聪明的问道：
“西蒙尼先生，这台视觉辅助系统是经过了改造的吗？比如能看到幽灵？”
听到卡特琳娜的询问，冯雪只是摇摇头道：
“其实人类想要看到鬼本身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人类的眼睛看到的其实是非常模糊的点阵，你看到的清晰画面，本身是大脑通过点阵幻想出来的，因此接收信息的强度并不高，对鬼的扰动也很小。
“不过到了现代，电子义眼和视觉类辅助终端的兴起导致人类捕捉信息的能力越来越强，观测能力越来越高，这才导致这玩意越来越容易被看到。”
冯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感慨，卡特琳娜也当即恍然道：
“也就是说，只要佩戴高强度的视觉辅助系统，就能看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