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无灭倒在地上,他心脏巨震,此时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饶是如此,石无灭依然坚持用尽力气道:“孙师侄......麻烦帮我和武元极道个歉,当年,咳!当年我只是一个魔头,为了这些狗屁兄弟情义,无恶不作,但那只是给我挽尊的说法,我自己还不清楚,我为了利益,什么恶事都做的出,最后被兄弟背叛,其实是种报应啊!哈哈......”
众人看着石无灭,法空低吟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石无灭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继续道:“可是,小四师侄,大师兄他们,看着一个乞丐的我,竟然能用下心去救,即便他们那时的武功,连明劲都没有,却依然能救我,为了我去对付西南三恶,我最好的兄弟,却背叛了我,哈哈,呜呜,真是讽刺!”
孙轻明看着此时的石无灭,心情十分复杂,他对石无灭原本抱着恨意,可一看这副样子,又实在恨不起来,他毕竟不是极元武圣,无法对他感同身受。
石无灭看向小四,道:“遇上了师尊,真是一件喜事,师尊对我很好,对师娘很好,对乱界的一些人,也很好,外人都说师尊是魔尊,他自己也这么称呼,可我知道,他对兄弟的感情,对妻子的爱意,绝不是假的,所以我想回报师尊,我知道西北这些人,有极恶之徒,也有大冤之人,他们在师尊那里,都能好过,极恶之人也能被师尊感化,我现在恐怕做不到了,小四师侄,我想摆脱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混天继承了我年轻时的野心,你得当上这魔门共主,否则混天会重蹈覆辙,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想他就这么堕落下去......”
小四此时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心道:“我本来后悔救了师叔,现在看来,让一个人迷途知返,似乎并不是一件错事。”
石无灭说完,费力喘着气,眼看就要死亡之际,法空立马拿出天相宝珠,以天相宝珠的神力治愈石无灭!
众人都没有去拦,孙轻明看见这副样子,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道:“你可不能死,你得活着偿还你的罪孽!”
清雀附和道:“做了坏事就像一死了之,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天相宝珠的神力自然不必多说,短短数十秒,石无灭就从弥留之际恢复过来,身体缓缓站起,小四心道:“没想到师叔竟然还是这么个人,看来我对他实在误会的深。”
石无灭道:“武元极在哪里?我得找到他。”
孙轻明闻言,面露警惕,石无灭道:“放心吧,没有魔兵和雷邪骑,我依然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让他亲手解决我,起码让我心里好受点。”
孙轻明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在一处荒岛上,那地方我也不清楚具体位置。”
石无灭慢慢坐下,自顾自说道:“唉,和师尊还有雷邪骑相处的这些年,我的心境大有变化,雷邪骑常年吸收那些魔气,在他附近,反而没有太多的魔气,这些年我反思做过的一切,心境平和了许多,我想,在混沌魔宗,都会被这股魔气影响。”
小四心道:“除了混沌魔宗的高手,想想看,风尊看见徒弟的死会发火,蛇皇蝎帝亦是性情中人,这些魔门高手,都不能说是坏透,石师叔摆脱魔气后,和传说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也不像,看来果真如此吗?”
石无灭缓缓起身,道:“我决定了,我一定要铲除那股魔气的根源。”
石无灭说着说着,竟然一脸大义鼎然起来,清雀道:“你们混沌魔宗,不是信仰混沌天魔吗?为什么还要驱除他的魔气?”
石无灭摇头笑道:“什么天魔,我们比谁都清楚,天魔降世,即是灭世,天魔只是一个驱使人的信仰罢了,我自己也只是借用他的武功和力量,每个门派供奉的魔神,都真是存在过,可恰恰如此,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玩意,用用他们的力量还行,真要复活,算了吧。”
月如笑道:“前辈说的确实不错,我们阴阳宗信奉阴月魔神,立了雕像让人供奉,可我和父亲,从来不会虔诚去祭祀。”
石无灭笑着点点头,道:“月阴阳还算看的通透,黑魔派信奉的黑绝魔神,风阴教信奉的阴风魔神,古恶门的血古恶神,邪元宗的元邪神身,达魔寺的真理恶佛,天灭派的灭天狂魔,三妖门的天,地,兽三妖神,天魔门的大天魔,还有你说的阴月魔神,在远古时期,都是混沌天魔的魔之一族,魔性相斥,他们也是敌人,混沌天魔打败了这些魔神,想要灭尽苍生,却没想到神首天帝横空出世,一身超强功力,生生把混沌天魔打败。”
小四等人心道:“竟然还有这段过往。”
魔族的神话,他们向来没有听说过,即便是月如,也只听说过阴月魔神的一些故事。
几人抱着听故事的态度,坐下来听,石无灭看着小四,心道:“我年少时,父亲也常给我读这些故事,混天年少时,我也常给他读这些,师侄......好,今天就给你讲讲。”
石无灭道:“要听故事,就来点好吃的,不然不够意思。”
月如闻言,火速跑到厨房,捧了一大盘糕点花生瓜子炸糕之类的食物,笑道:“来来来,大家一起听。”
石无灭看着月如,点了点头,心道:“嗯,是个贤惠的媳妇,师侄真是有个好妻子。”
想着,石无灭又打量起来万小晴和东方月,心道:“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样,若只是贪恋师侄的权势的女人,那可不能让他们留在师侄身边。”
石无灭想着,顺手拿起一块绿豆糕,笑道:“那我就先吃为快。”
四兄弟各自抓起一把瓜子,小晴拿起一把花生,东方月拿起炸糕,月如拿着桂花糕,七人围坐在石无灭旁边,就像小孩子围在村里讲故事的老人一样,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