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笑道：“是下酒的好菜吧？”
“是是，给我来两斤！正好要去上工，拿我这个喝水缸装吧。”大汉也爽快地给了两块钱。
苏落笑着点头，接过他的喝水缸，这种水缸她其实小时候也见过，通身白色，底部有红色的喜庆印花，缸口外卷一层蓝色，就是铜缸，也摔不烂，好使。
她先称了喝水缸的重量，这才舀了两斤卤味称了递给他。
一共就这么点，那大汉一人就买了两斤，也算是开门红了。
苏落想了想，又舀了半斤给他：“大哥，这就当送你了，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开门红！”
那大汉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鸡肉多贵啊！半斤太多了！妹子你敞亮，我也不好占你便宜，这样，你就稍微给我那么一二两，我带去厂里给大家伙尝尝鲜。”
苏落见他急红了脸，生怕占她便宜似的，她也就没再坚持，只给对方多了二两：“那就借大哥的金口，多多帮我美言宣传啦！我后天赶集还来这儿卖！”
“好嘞！”大哥乐呵呵地端着缸离开。
“妹子，给我也来半斤尝尝！”剩下的两个人见那汉子一下子买了两斤，想来是很好吃的，也跟着凑了上来。
苏落笑着点头，接过他们的不锈钢碗，将卤味秤卖给他们。
这个时代，塑料袋还没有那么普及，很多人出来买这种卤味，要么是用油纸包的、要么是离得近的人自己带碗出来打。
她的卤味汁水很多，显然并不适合用油纸包，让别人带碗来打，其实也有些不方便。
回去还得改良一下，在保留卤味味道的同时，减少一点汁水，方便油纸打包。
有不少人受到她的卤味吸引，停留在牛婶子的早餐摊子上，她的早餐也卖得格外快。
一个妇人停留在苏落摊子前：“小姑娘，你这卤味怎么卖？”
苏落笑道：“1块钱一斤，5毛半斤。”
那妇人盯着她卤味里的鸡爪，好奇道：“你这个是鸡爪吧？怎么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苏落笑道：“这是我家的独门秘制鸡爪，泡入味了很好吃的，刚刚卖了两只，就剩这两只的。”
那妇人好奇道：“那这鸡爪怎么卖？”
苏落道：“鸡爪是跟鸡肉一起的，一样的价格，你要的话，我就把鸡爪放进来一起称重。”
那妇人点头道：“那给我来一斤鸡肉吧，把这两只鸡爪也放进去。”
“好嘞！”苏落笑着点头，利落地给她打包了鸡肉，又道：“就剩这么点儿了，我就一并都给您打包了吧，今天头一天卖卤味，就赚个名声。”
那妇人终于露出点儿笑来：“行。”
苏落这边东西全都卖完了，牛婶子还有一笼包子和两碗粉的量。
牛婶就给了她两个包子：“小落，吃点儿！”
苏落摆摆手：“这多不好！”
牛婶子笑着瞪了她一眼：“两个包子，也就一点面疙瘩，有什么不好的？快拿着！你在我旁边卖卤味，我的早点都好卖了很多呢！”
苏落便也没客气，爽快道：“牛婶你也吃，现在没人来，咱自己先垫垫肚子。我这里面还剩了些卤肉汁，这可是好东西！放到粉条里当料头，用来沾馒头都好吃的！”
她用碗将底下的料汁打出来，还有小半饭碗的汤汁，闻着都香。
牛婶子闻到味道，口水不自觉地分泌出来，她也不客气，乐开了花：“那行！婶子也沾你的光，尝尝看！”
苏落也学她的样子，笑着瞪了她一下：“婶子说的什么话？什么沾光，一会还要劳烦婶子带我到处转转，看看集市上的肉价呢！这是贿赂！”
最后两个字，她故意压低了声音，煞有其事的模样。
牛婶子被她给逗笑了，瞧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忍不住跟着压低了声音：“那行！”
两个人笑成一团，用馒头沾着卤肉汁，吃得好不畅快。
牛婶子先前尝到肉的时候，已经惊为天人了，没想到这肉汤沾馒头更绝，她吃了两个馒头，反而把自己吃饿了：“小落啊，你这个卤肉真的很不错哩！这个汤水香死个人了，我感觉我不是在吃馒头，而是在吃山珍海味，拿牛羊肉来，我都不换嘞！”
苏落笑道：“婶子你可真捧场，再吹我可要膨胀了，明儿我就涨价去！我婶子都说好吃，可以涨！”
牛婶子忍俊不禁：“吹什么？你婶子什么时候吹过？真的味道不错的，比我之前去大酒店吃过的饭菜都香嘞！他们也有卖卤味的，吃到后面齁咸，也腻，不像你这个，沾料底吃都还很爽口，真的搞得好！”
苏落笑道：“那一会可就要拜托婶子带我去认认市场了，这生意能做的话，我想找肉贩子买鸡，便宜点儿的那种就好了。”
牛婶子笑道：“包在我身上了，等我一会卖完早点收摊了带你去。”
苏落笑着点头。
“哎，小姑娘，卤肉还有不啦？”一个打扮洋气的年轻妇人停在了小摊前。
苏落笑道：“没有了，这位太太你想买的话，后天赶集再来吧，我给你留点儿？”
那妇人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哎我刚刚就闻着味儿了，想着先买了菜再过来顺路带点儿回去嘞。你这儿生意还蛮好的嘛！”
苏落笑道：“今天带得少。”
那妇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她空空的卤肉桶，有些可惜道：“那我看看后天再来吧。”
苏落点了点头，笑意盈盈地目送她离开。
牛婶子欣慰道：“小落啊，你这个买卖好做的嘞！养活你们娘俩应该没问题，后天是可以多做点儿。”
苏落笑着点头。
她其实也就是试试水，今天的卤味成本是4块钱左右，卖光了以后赚到手是6块钱，也就是刨除成本，她今天净赚了两块钱。
晚点回去得把昨天赊账的两块钱还给老板，她手上就还盈余4块钱。
牛婶子收摊后，将推车先放在旁边卖糕点的后院，双方老熟人，街坊之间经常互相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