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们称之为，高效
那种蓝色的雷电光团，被牙之氏族的妖精们称为天灾，他们不相信那是人类可以制作出的魔术礼装。
两千骑左右的妖精先锋队，就这样损失了将近五百名。
这样的攻击只有第一波才能有如此的杀伤威力，只有最开始，妖精们才会聚集得如此紧密，一旦经受过这样的打击之后，难以复刻第二次。
按照正常情况的话，妖精们应该已经被吓得胆寒，必须得撤退，而后重新组织队伍进攻。
但是，霍雨浩为了将整个先锋队团灭，绞杀。他选择了，释放自己的魂技，让所有的妖精混乱狂暴起来，玩命地冲锋陷阵。
当然，这样的冲锋，仅仅只是送死罢了。
他需要的，就是通过这一次防守战的接触，让妖精们失去与人类敌对信心，极大地打击他们的士气。
对于霍雨浩而言，这只是他的战略，他站在诺里奇城墙的最高处，像是每日清晨可以瞧见的太白星那般，俯视地球上的生灵。
——
布兰度看着那些疯狂起来的牙之氏族，心想，这场恶战终究是躲避不了的吗？
“全体，保险解除，射击姿势，射击准备！”
略微颤抖的声音，伴随着牙之氏族妖精们铺天而来的烟尘，那种妖精头颅攒动，像是群狼奔袭的视觉图像信息，钻入了圆桌军第一阵线防御小队的大脑中。
圆桌军的士兵们，从战壕中探出身体，在演习场上训练了许久的射击姿势，在他们的身上出现。
两脚开度约与肩同宽或略小于肩宽，两脚平行脚尖稍向外展，脚尖平齐或左脚稍突出。两腿自然伸直，小腿稍前倾拉伸跟腱，重心落于脚掌。微挺小腹，胯向前送出。
装填了诅咒子弹的怠惰架在了他们的手中，三点一线，瞄准了冲锋在最前端的牙之氏族妖精们。
“开火！”
布兰度的指令下达，子弹从枪膛中喷射而出，像是善于奔袭的妖精马，呼啸奔腾，像是长于飞行的风之氏族，云中穿行。
它们与高速急行的妖精们进行着亲切的贴面礼，或是热烈地为他们修剪肢体。
子弹中的诅咒、摩斯之毒，在接触到妖精的时候，瞬间就爆发，扩散。
它们顺着妖精们的魔力，血肉，像是热带雨林中生长的霉菌那样，抑或是大洋彼岸追逐石油生存的某国军队那样。
狗皮膏药一样的生长，兔子那样繁殖。
紫黑色的浓雾，开始在妖精群中生成，笼罩前方，将战场的实现都遮蔽，视线一团糟糕，像是被踩烂的蛋糕那样。
“更换枪械！”
放空的怠惰直接被扔在了地上，掷地有声。圆桌军的士兵，立刻就拿起了在一旁准备好的魔力集束枪，以同样的姿势，将武器准备好。
牙之氏族不愧是妖精之中最为强悍的种族，哪怕是空气中布满了摩斯毒，也没有让他们立刻发生异变，变化为敌我不分的摩斯。
欢乐的图像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出现，那是夜夜笙歌的舞会厅，美丽的妖精们优美绰约的舞姿，餐桌上摆放的尽情取用的美食佳肴。
最为诱惑妖精们那颗碍于玩耍，习惯偷懒的心的，乃是人类，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它们有着无数的好玩的事件、建筑以及各种各样的玩具，就连它们本身，也是最为好玩的玩具，唯一的问题就是，像布娃娃一样脆弱，轻而易举就会被撕碎，不，比娃娃还容易毁坏。
不过，哪怕是它们破碎的身体，依然可口美味，哪怕是人类自己制作的食物，也比不上它们自己血肉，哪怕不完整了。
那些肉块比羊肉更加鲜美，比牛肉更加可口有韧性，不列颠上任何食物都不及它的千万。
这样的图像，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味道，像是瘟疫一样，在这些妖精们的大脑之中传播，像是吹散的蒲公英那样，不断生根发芽，深深植根于妖精们的意识深处。
——
“师父，站在这个位置上，就需要制造这样的代价，接受这样的代价，最后理解这样的代价是吧。”
切换了武魂，运用魔力输出魂技的霍雨浩，无慈悲地看着远处地战场之中，那些牙之氏族的妖精，没有露出一丝的痛苦。
没有嚎叫，没有挣扎，哪怕是身体已经破碎，紫黑色的诅咒斑纹爬满了皮肤，他们双眼血红依旧在向着诺里奇的方向前行。
他们嘴里发出“芜”、“芜——”的叫喊声，就好像是被某个太阳的支配者附身了一样，让整个战场充斥难以言说的怪异声音。
“这还只是，最开始，这还只是一片小小的岛屿，还有三块大陆的纷争，等着你去面对。”
霍雨浩仰头，看着童话般梦幻的粉色天空，果然，这就是被神灵操纵的命运吗，还真是疲累啊，可是这些事情，都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出于自己选择的立场。
这些啊，都是霍雨浩自己想要去做的，可是这些，也都是神灵为他选择和制定的。
“怎么样，有想要和命运搏斗的意愿吗，有想要反抗神灵的心情了吗？”
望舒淡然一笑，白色的衣裙在诺里奇的城墙上猎猎飘舞，像是月宫千年来，不变的银色丝绦。
她轻轻走到霍雨浩的身前，踮起脚，将一只冰冷的手，抚摸在霍雨浩的额头，慢慢掠过他的一双眼睛，而后将唇贴在霍雨浩的耳边。
“哪怕是神灵，依然有着自己的宿命，有着自己的职责，看下去吧，这美丽的不列颠，其中还有着一个秘密，那是你真正带领人类前行的秘密。”
月光，在霍雨浩的耳边消散，望舒选择了灵子化，继续在神秘之中，暗中观察。
——
蓝色的魔力光束从阵地之中喷涌，对前方的战场进行扫射，没入紫黑色的浓雾之中。
得不到反馈，布兰度不知道他们的攻击，是否击中了妖精士兵们。
“弃枪，放弃阵地，轻装简从，撤退。”
布兰度直接决定，放弃这个阵地，也放弃他们的枪械，浓雾之中的妖精们看不清踪迹，而他们发狂之后，速度又是奇快无比，不畏疼痛。
小队成员们，没有过多的话语，在霍雨浩军事训练之下，已经形成了令行静止的军队作风，绝对不会有小队成员要留在阵地里做个人英雄。
他们迅速的丢下身上的重物，反正那些子弹和魔力储存器都会随着接下来的爆炸而烟消云散。
他们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阵地之下埋藏的炸药究竟有多少，覆盖的面积到底有多大，他们得跑到哪里，才是安全的。
——
“实际上上了战场之后，就没有一处是安全的。最好的战术，是让第一阵线的士兵们能够拖多久，就拖多久，将大量的敌人限制在那里……”
望舒饶有情趣地看着战场上的最新情况，然后评价道。
“然后，爆炸吗，让每一个士兵发挥最大的作用，啧啧，你这种战法，是会被所有人唾弃的啊。”瑟坦达吐槽着，但是却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他应该就是在最前线战斗至死的那种，虽然主将或者军师这样做的话，真的会把其他的将士气死，但是，如某位军师说的一样，这是必要的牺牲。
“当然，当然，这些只是我们这种将别人的人生，别人的社会当作游戏，进行战争之人的行为而已，不过若是有一天能够用只会执行命令的机械做士兵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望舒顿了顿，望向了天空，穿透云层，仿佛是看向了宇宙之中。
“所以，我现在在考虑，教会徒弟一些人道的方式。”
“哦？人道？能够说出‘这是必要的牺牲’、‘正是自爆的时机’、‘Stella’的人一定不会是有人道的家伙吧。”
瑟坦达可以预想，如果这样的家伙做御主，那么每次战斗一开始，都会有流星可以看。
“假设，以后他研究的科技到达某种水平，能够在宇宙中建设歼星武器，那么我一定会给他推荐‘中子灭杀’的。”望舒歪着头，开始回忆起自己见过的一些高效的武器。
“中子灭杀？”
“是的，就是一种经过加速的中子辐射羽流，可以将行星上的有机生命体全部消灭，只留下无机质，不过可以完整保留星球。”
“你说的这似乎也不人道啊……”瑟坦达无语，把有机生命体都消灭只留下星球什么的，那不就变成盖亚的快乐，阿赖耶伤心，和被游星尖兵袭击也差不多吧。
“哦哦，那就是我记错了，不过中子灭杀吧，或许你们会觉得是邪恶的战争行径，但是，我们一般称之为高效。”
瑟坦达不想再理会这个战争罪犯，要是让亚瑟再在他的手底下接受教诲的话，一定会变成战争狂魔的吧。
幸好，不列颠涅盘计划要开始实行了，他们两个都必须得燃烧灵基，才能抵达需要的彼岸，届时，就让霍雨浩自己成长吧。
不过望舒在开始构想，要不要将一些超越了斗罗星系如今科技水平的技术，教给古月娜呢。
要是能够建造巨像，对斗罗神界进行安乐天使的攻击，那想必一定是一场盛宴。
——
巨大的轰鸣之声，在身后响起，冲击波像是海浪一般袭来，将布兰度和他的小队成员掀飞，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中流出鲜血，身体骨骼像是被妖精碾压过一样。
他们身后，之前的阵地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难以看到底的裂缝，仿佛下面就是世界之底，无尽的深渊。
就好像是被开天辟地的乖离剑撕碎了那样。
十五分钟，亚瑟先生足足给了他们十五分钟撤退。布兰度心中骇然，他刚刚都感受到背部有牙之氏族妖精的利爪撕开背部的肌肤了。
！他心头一震，挣扎着快速爬起来，寻找最近的武器。
亚瑟先生起爆，一定是牙之氏族的妖精大部队已经抵达第一阵地，那么一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能够突破阵线，对他们发起进攻。
没有武器，没有武器！刚刚为了能够迅速跑开，武器全都丢在了阵地里。
布兰度想起那些牙之氏族锋锐的齿爪，强韧有力的四肢，浑身发抖。
他还记得，在剿灭诺里奇和伦蒂尼恩之间的妖精匪团时，那一个个暴起的妖精，有的从火力网中逃出来，对他们发起进攻的牙之氏族妖精。
被轻易折断的大树，就好像是他们折断树枝那样；无需借助工具，就能够在地面挖出深坑。
布兰度艰难地在四周搜寻着，小腿肚轻轻颤抖，步伐却还坚定地挪着小步幅的脚步。
他尽量地不发出声音，没有进行太大的动作，一双手在泥土中微微地摸索着，额头渗出小水滴，好似清晨的露珠。
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勾勒出一副图案。
尖锐的东西！布兰度的手终于摸到了尖锐的东西。
嘶，是手！牙之氏族妖精的手……
布兰度慢慢地摸索过去，太好了！那是一只妖精的断手，布兰度要将其作为一根近战武器。
可是四周，为何如此的黑，他看不见，就好像他在漆黑不可瞧见的黑暗中一样。
那边，好像有光亮。
布兰度慢慢地向前走去，手中握紧了妖精的断肢。
光芒越来越耀眼，布兰度豁然发现，他能够看见周边的一切了。
妖精的尸体，躺在他们的身边，而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妖精的断肢，他的小队的成员，四散分开。
而他，胸口也插着牙之氏族引以为傲的利爪。
啊啊，那样的大爆炸，怎么回事他们这样的人类可以存活下来的啊。
即使是给了十五分钟的逃跑时间，没有遭受魔力爆发的第一波，但是他们也不会有更多的体力进行逃跑了。
而妖精们本就身体强韧，能够在爆炸之后，赶到他们的位置，将他们屠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人类啊，已经拥有能够击杀妖精的能力了，已经拥有能够战胜自然的能力了。
所以啊，在此阻击妖精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应该抱着，无还的信念啊。
感谢，啵啵布丁的一张月票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