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相见不如怀念？”玛奇只是看着窗外风光：“有的人吧，能不见就别见了。”
“意外不可避免，不然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您的专属联络人了。”
“得了得了，那种职位趁早撤了吧，我又不是你们的客户。”玛奇收回视线：“不过说起来你不是负责拍卖行内部的么，怎么跑外勤了？”
“倒也没有那种限定，”他的笑容跟在地下拍卖会营业的时候一样：“没有拍卖安排又有有趣项目的时候，我也是会出门的。”
“那，既然这么有缘，不如先跟我说说这个有趣的项目？我本来以为那人就为了卖房子想搞噱头，你们这一来，怎么感觉还有点不一样了呢？这闲置房屋里头还真有高级货？”
“不，老实说我的想法跟您是一样的。”这件事上双方没有利益冲突，所以对方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实际上我们对那栋房子的传说有些兴趣。”
“啊？不是，我们想的哪里一样了？房子不是忽悠给冤大头买的吗？按道理你们看上的应该是所谓的龙宝藏才对啊！等等等等，你别告诉我房子是金块建的，我人穷见识短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当然不是。”他对于玛奇的夸张表演平静以对，甚至对夏利的态度都好像没有之前的矛盾一般：“我不知道那位小侦探到底调查到多少东西，实际上过去的那些传言里有一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事？里面真的有龙吗？”玛奇看起来像是认真的在兴奋，但这话怎么听都该是反话，看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好在跟她说话的人也不是个一般人。
“恐怕是真的有。”
“真的吗？”玛奇猛地站起来，一头撞上车厢顶发出巨大的声响，然后捂着脑袋缩成一团。这一次，连见多识广的拍卖会高层萨菲罗斯也一瞬愣住合不拢嘴，多亏听到塞恩的担心询问才算是回了神。
“呃，玛奇小姐……”
“干嘛！”玛奇脾气暴躁，抱着脑袋埋到吉尔身上：“这要是看不到龙我跟你没完！”
“不，我的意思也不是说真的龙……”这气氛搞得他第一次把话说的底气不足，尤其是玛奇现在还死死的瞪着他：“咳，其实是这个。”他深吸口气从包里抽出几页资料递上来，那是他们调查的关于之前死在那里的两代人的信息：“按照我们的猜测，或许这个死神和龙都是某种称号。”
“谁的？人的？”新鲜的消息让玛奇松开了抱着脑袋的手：“按他家四代的年纪来算，这要是一个人的话至少也得百来岁了吧？而且跟他家有仇的话干嘛只针对住在那里的人？在外面生活的就随便活？这仇恨也太任性了吧。”
“消息有限，不能确定到底是几个人。传言是可怕的东西，人们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只记得自己觉得想要相信的那种。第一代的传言是死神，第二代是龙，第三代没有参与，现在是第四代，不知道这几天会碰到什么。”
“碰上我？”玛奇说着无所谓的笑话：“你们参与这事肯定有利益驱使吧，你们又不是那个老好人小侦探。”
“实不相瞒，这次到这里是我们一位客人的委托，所以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了约定的收入。再有额外发现的话也算作我们自己的收益，与客人无关。”
“让我猜一下，”玛奇的语气正经了不少：“或许你们，或者说客人的目标是找到那个死神或者龙？”
“也许吧，但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确定传闻，不会多做什么。”他的回答第一次含糊了起来，也就证明了玛奇猜的没错：“按照我们的分析，虽然不确定是什么，但传言的东西里肯定有一定真实性的。另一方面就像是您猜测的那样，委托人的意思很可能只是想搞出噱头卖掉那栋房子，所以我们会在那之前搞清楚真相，不得已的情况下会优先买下那里。”
“客人付钱？”
“当然。”
“哎呀，这要是真有龙的话我能不能跟那位客人抢拍？”玛奇打着哈哈：“那我要是想打听一下客人是谁的话？”
“客人信息是重要机密。”
“我想也是……”玛奇不再理人，视线放回窗外。可能的长寿者，加上拍卖场的客人，两个条件让她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纳西斯，只是有些事情没必要太执着的去确认。
这栋古宅肉眼可见的年久失修，外院大门已经生锈，让钥匙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内屋倒是还好，为了招待客人撤下了挡尘的遮布，要住的几个房间也做了简单的打扫，其他则不准备使用。暂居这里的一切日用品和餐食都由马车一同带来，一切从简，这也让玛奇在来的路上特地记了下时间，以确定在自己的胃提出抗议的时候要多久才能回城吃顿好的。
既然主要目的是寻宝，那夏利就成了第一主力，代领其他人在第一时间开始了主屋的探索，当然这个其他人是不包括玛奇的。
“你们先，我们垫后！”玛奇对着先遣队挥手，然后严格遵守“不要单独行动”的约定，拉着吉尔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临时整理的房间虽然硬件上不太行，但至少窗户朝向不错，欣赏不到美丽花园也能看看这些年来肆意扩张的狂野画风。占领这个无人打扰的区域的，除了植物还有动物，吉尔刚打开窗户，几只小鸟就叽叽喳喳凑了上来。
“宝贝儿啊，”玛奇等足了沟通的时间才开口：“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没有。”吉尔离开窗户，肩膀上的小东西也一起跟了进来。但他还没来得及在玛奇身边坐下，先遣部队的尖叫声提前一步冲了过来，激起了一片振翅声。
“没别人？”玛奇再次确认：“那这制造噱头的行动是不是太快了点？这是欠了多少钱啊急成这样。”
“去吗？”
“唔，不去吧，反正去了也看不到新鲜的，都是听他们说，不如坐着听。”玛奇转身就是躺倒闭眼：“希望我们塞恩看得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