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带着母亲回去以后,他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宝贝的将自己的玉冠和腰带收进了盒子,以免弄坏了。
容珩将自己随身的血玉麒麟玉佩放在衣襟里,这是他不管穿什么衣衫都要佩戴的玉佩。
只因为那是祁易弦送的,所以才这样小心翼翼。
可是容珩躺在榻上,脑中不由得浮现出祁易弦今日听闻他有心上人时。还那样没心没肺一脸笑意的带着祁易朝来询问他心上人是谁的时候,容珩的心不由的一滞,有些落寞起来。
那个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容珩现在想想心里还有点烦躁,不由的心里难受起来。
唉,看来自己以后的路还很长啊。
容珩叹了口气,仔细回想了一遍之前宴席上看祁易弦都移不开眼睛的公子哥们,心里暗暗的记下以后,他闭上了如同黑夜般的双眸。
容珩不会计较一些别的事情,但是他非常不喜欢别人觊觎自己的人和东西,这是底线。
大黎的夜晚非常平静,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庆功宴过去了以后,叶傅辛和几位大人便走马上任了,前左相彭称岸也正式被祁修芾遣回老家去了。
刚开始上路的时候,彭称岸还不情不愿的,一直嚷着要见祁修芾,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安分下来了,就这样上了路。
祁易弦知道这件事情了以后,便派了几个人暗地里一路跟着彭称岸上路去探探,结果这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啊。
原来这彭称岸背地里就搭上了南启的人,难怪在祁修芾禁他足的时候,这么安分,原来是在蛰伏。
祁易弦想通了以后,不过几息便想通了整条线。她不紧不慢的吩咐长行道:“随他去,按兵不动,莫要打草惊蛇了。”
“多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跟着,最好能潜伏在彭称岸身边。”
长行应了一声:“是。”
祁易弦挥挥手,长行下去以后,她眸光一紧,这彭称岸还真的是个厉害的。暂且看看他彭称岸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南启看中他。
这南启沉默了这么久,终于也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比起自己的亲舅舅华厉,祁易弦倒是觉得这个南启的国君才是个真正的狠角色,又狠又睿智的那一种。
不像华厉只有狠,做事也阴损,除了手底下有几个厉害的帮手,祁易弦丝毫不觉得华厉是个人物。
也不知道姝染在那边是否一切顺利,说起来,祁易弦其实一直吊着自己的心,生怕姝染在那边遇到点什么事情。
毕竟那个延仲的大柱国闫平还有延仲的宰相陈昱许一个个都是人精,祁易弦能不担心嘛。
而且姝染已经许久不曾给她来过书信,让祁易弦惦记了许久。
大黎既然已经举办过了庆功宴,那么各国的使臣也该在前来大黎祝贺的路上了。
延仲派了二皇子华非奕以及四公主华冉青作为使臣,前来大黎献上贺礼。
而南启国君萧楚派出了太子萧覃以及太傅任湘仪,前来大黎祝贺。
南启倒是比延仲重视这件事情,直接将太子和太傅派了过来。夹在延仲和大黎的中间,祁易弦倒是看不清这南启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南启结盟延仲,就该早早的连上延仲的线才是,哪有吊着人家的道理。若说南启要是想巴结大黎,可南启在背后挖大黎的墙角,这又怎么说呢?
祁易弦一时有些想不通这件事情,更何况她又不是圣人,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一时想不通,祁易弦便不想了。
听闻南启的太子俊美无双,风仪过人,度气翩翩。这让祁易弦倒是有些好奇这萧覃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有长得好看的人,放着欣赏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嘛,看看心情都好很多。
祁易弦一边没心没肺的这样想着,却又十分没有原则的去通知了绾竹将一切事宜安排好,人手多备着点,各国使臣要来了,绝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另一边,既然容珩归了京,那自然是要重新接管这百擅司的事务,又兼管黎京城外的数十万兵马。
容珩早间要去军营操练兵马,午时要去百擅司处理公务,倒是忙的有些脱不开身了。
知道了彭称岸与南启人碰面的事情,容珩沉思了片刻,也直接下搜捕令上去抓人。反而是抛了好些个诱饵,以及为难起彭称岸起来,加快了彭称岸投靠南启人的步伐。
容珩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两日后,容珩带着百名精兵将秦淮和数万将士以及李善全全家老小一齐送出了黎京城。
几人寒暄了几句,秦淮感谢容珩一年来容珩在军中对自家两个孩子的照顾,也拜托了容珩照看自家父亲秦辽。
容珩一俱应下以后,又宽慰了李善全几句,便送走了将要面对风尘的人们。
容珩难得宽慰李善全,其实他只是觉得这李善全人还不错,就是这个胆子实在是小的可怜。这举家带口的,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整的这么夸张,看的容珩不由得有些无语起来。
后来几天,黎京城倒是安分了好一会。
尚云郡主依旧在祈王府的佛堂里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祁易弦有时来看望她,其他的也没有人上门前来打扰。
祁易弦倒是吃喝玩乐一样不少,她回京时日不长,可那纨绔的脾性早已在贵圈里传的人尽皆知。可偏偏就是没有人敢说祁易弦的闲言碎语,因为身份,因为权势。
权衡利弊之后,自然没人敢说祁易弦的闲话,除了祁易缙时不时的就会念叨她两句以外。
祁易弦带着她的两个小姐妹秦彬彬和叶恣未,爱玩而不晚归,喝酒有度,玩闹不嫖,贪财有道,持身好色。
祁易弦每日倒是过得十分舒心,不过倒是连带着秦彬彬和叶恣未的名声坏了起来。
但是一个是刚刚上任的权臣的嫡女,一个是屹立不倒权势皆有的护国公的嫡出小姐。
再有祁易弦这个大靠山在,众人自然不敢当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