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奉行的大厅里,神里绫人来回踱步,不停地思考着昨日松下间仁说的那番话语。
而这时容姿端庄的神里绫华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她将自己泡的一杯奶茶递给自己的兄长。
“兄长,内心中的烦恼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神里绫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妹妹的问题,端起奶茶,对着茶杯吹了一口气,然后轻抿了下,一股香甜顿时占领了舌蕾。
他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妹妹,记得上次的救济粮案吗?之后我去找那位大人谈过。那位大人告诉我少数人的牺牲是值得的,因为可以换取大多数人的幸福。但是,对那些被牺牲的少数人来说,这公平吗?”
神里绫华听到后,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中。对于那些处于高位的人来说,这是完全值得的,他们可以大义凛然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但对于那些被牺牲地的人来说,这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被牺牲。
良久,神里绫华开口了。
“兄长大人极喜欢看《三神演义》,应该知道里面有一段情节,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对面对至冬愚人众的追兵时,依然没有放弃追随于他的璃月百姓。
从理性上来说他应该做出抛弃百姓的决定,为了拯救天下黎民百姓,保存自己实力,这是正确的做法。
但他还是选择了带着这些百姓。
我觉得不应该牺牲少数人,而且我们没有权利去决定是否该牺牲少数人。”
神里绫人熟读《三神演义》,当时第一遍读到这段情节时,他认为摩拉克斯有妇人之仁,为了天下苍生早就该放下这些百姓。但是之后几遍在读到这段时,都会有不同的感受。他开始逐渐明白摩拉克斯这样做的原因。
他深呼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妹妹,我已经有了决断。从今天起社奉行将不会为那位大人再做类似的事情。”
“兄长大人,我支持你!”
次日,松下间仁一踏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就看见了神态疲惫的神里绫人。
对于神里绫人来说,做下这个决定并不容易,昨晚他一夜未眠。
“神里绫人,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落下肾虚的毛病,我有一个偏方专治肾虚,你要不要试试。”松下间仁一脸关心地说道。
“我没有肾虚!只是昨晚失眠了。”
“骗我可以,别骗自己。等会儿我把秘方写给你。”
“我真没肾虚。不说这个,我今天过来就是来告诉你神里家以后不会再帮那位大人做事了。”
听到神里绫人已经做出决断后,松下间仁感觉拉拢他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神里绫人,这就对了嘛。别把纠正神明和拯救稻妻画上等号。这个国家如此腐败黑暗的根源并不是我们的神明,而是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
松下间仁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神里绫人当然知道问题的关键是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可是他根本无力去对抗这两大奉行,所以才把希望寄托于神明之上。
“可是推翻这两大奉行谈何容易啊?天领奉行的九条家几乎就掌握整个稻妻的军队,九条政仁更是把九条阵屋打造成了独立王国。勘定奉行的柊家也不比九条家弱太多,而是离岛就是柊家的独立王国。”
神里绫人说出了推翻两大奉行的难处。
松下间仁当然明白难处了,前世主线剧情中雷电影没有重罚犯下滔天罪行的柊家和九条家,两位主犯最终都只是处以监禁而已,甚至连权力都没有收回,天领奉行仍是九条家掌管,勘定奉行仍是柊家掌管。因为如果重罚这两个家族,可能引发大的动乱。
“所以,我更需要你的帮助!”松下间仁紧紧抓住了神里绫人的手。
神里绫人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发现根本抽不动,于是他只好先放弃这一举动。
“说吧,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才能松开我的手。”
“让终末番的人帮我到百眼千手神像那边拿几颗神之眼下来。”松下间仁还在紧紧抓住他的手,一副神里绫人不答应他就不松开的架势。
“松下间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啊。”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夸奖我的人。”
神里绫人对松下间仁的无耻下限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帮你!快点松开吧,我手都要被你捏红了。”
在听到神里绫人答应帮忙,松下间仁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这是神里绫人又不是绫华,他对一个老爷们的手不感兴趣。
“绫人,你别介意啊,我不是怕你不答应嘛。为了感谢你的帮忙,我把治疗的肾虚秘方写给你。”
说完,松下间仁连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纸和笔,开始在纸上写字。写好之后,他立马塞进了神里绫人的口袋里,神里绫人拦都拦不住。
神里绫人在离开町奉行所后,打开了松下间仁给他的纸张,上面是要偷取神之眼之人的名字。
“松下间仁、久岐忍、黑泽……”
还有“多吃枸杞”是什么鬼,他又不是真的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