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我不自在吗?”
陈烽铎笑眯眯看着练正则。他看得出来,练正则的实力比之三年前,提升了许多。但是他也不是吴下阿蒙。最重要的是,兽变九重天功法的完善,已经足以让他无障碍施展第二重兽变。
“很好,看起来我三年不出现,便是你也认为本少可以任人拿捏了!”
练正则心情颇为不爽。
三年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变化,很多人,很多事,都跟当年不一样。比如,方才冷锋替他冒头,看似在维护他的权威,实则本身就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练正则不可能在这时候教训冷锋,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忍下这口气。
陈烽铎的咄咄逼人,正好给了练正则出气的机会。即便这里是司空的灵堂,他也不介意让帝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练正则,回来了!
“两位,可否暂息雷霆之怒?”
眼看着现场的形势剑拔弩张,就要爆发大冲突。司家的人再也不能无视,立刻有司家的主事人出面,希望练正则和陈烽铎能暂时罢休。
“我若不呢?”
陈烽铎扫向说话的人,这是司家的老管家。虽然本身只是普通人,但是,司平却凭借照顾了司家三代家主的资历,在司家这深宅大院有着超然脱俗的地位。
很多想巴结司家的人,都会将司平给伺候的云里雾里。
可惜,陈烽铎今天是存了心来找茬的。别说开口的只是司平这个老管家,就算是司家的家主出来,陈烽铎也是不会在乎的。若不然,他陈疯子的绰号,也就不会在帝京城的某些圈子里成为禁忌。
“陈少,按理说,老仆没有资格,也没有脸面请您做什么事情。只是,这里毕竟是司空大少爷的灵堂!”
“司空啊,我们的交情还算不错。当年,他没少被连大少爷羞辱,如今在他的灵前,本少帮他出口恶气,他想来是不会怪罪的!”
陈烽铎的口才,这一刻竟是相当的不俗。
司空和练正则同为帝京城的顶级公子哥,两人之间的交锋不在少数。奈何司空的身份存在疑点,这是硬伤,因此他没少被练正则各种打击嘲讽。这些事情,都是些陈年旧账,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
这就像是家丑不可外扬!
但在今天,在司空的灵堂前,陈烽铎血淋淋地撕开了这道疤痕。
练正则的表情在这一刻,再度变得深沉许多。
司平一张老脸更是扭曲了大半,却只能陪着笑脸,道:“陈少,年轻人谁没有个热血冲头的时候。那个时候都是年轻不懂事,如今,司空大少爷已经去了,当年的芝麻小事,过了也就过了。大少爷定然不会在意的!”
“你这是什么话!”
陈烽铎怒声开口,厉声道:“司空才走,你们司家就人走茶凉。那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连给司空报仇的想法都没有了!”
“陈少,您这是什么话?”
司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就算是再好的脾气,再好的耐心,此刻也是被陈烽铎给气的不行。他基本能断定,陈烽铎就是来惹事的。
“什么话?当然是大实话!”陈烽铎扬声开口,“司空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清楚得很。他惜命的紧,从来不飙车,开车都是严格遵守交通法规。你们司家的说法却是他出了车祸,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没有脑子吗?”
这一番话高声传扬开来,前来吊唁的不少人都面露疑惑。
司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帝京城里的人多数都是了解的。而事实呢,一如陈烽铎所言,司空是很惜命的一个人,轻易不会跟任何人撕破脸。在帝京城的名声,可是相当的出色。而且,司空开车的确是稳得很,他的座驾更是定制的。
出车祸,的确是可能性不大!
那么,问题来了,司空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烽铎的一席话,在很多人的心底,埋下了一根刺。
司空的死,如果另有隐情,是不是意味着司家将要产生大变动。前段儿时间,司家嫡女归来的消息,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司空的身份,更是被宣扬的甚嚣尘上。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
练正则才回到帝京城,很多信息都不曾掌握。司家的情况,他知道的自然不多。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让练正则在极短的时间内,隐约明白了不少的东西。
“陈少,熟归熟,你再这样胡言乱语,请恕我司家不欢迎你!”
司平无法继续保持淡定。陈烽铎的话,摆明就是在挖坑,一个处理不好,对司家而言,将是沉重的打击。
“怎么?做贼心虚,打算让我闭嘴?”
陈烽铎之前仅仅是在胡言乱语,用已经知道的一点小道消息,来恶意中伤。但现在,他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走出了一步绝佳的妙棋。
“来人,送陈少离开!”
司平不想再跟陈烽铎胡扯。陈烽铎想要在灵前大闹,但是这里是司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在司家大闹一场的。
“且慢!”
看到司家的保镖护卫们出现,陈烽铎忽然举起手,道:“我与司空也算是相识一场,若他真的是含冤而死,本少自然要为他讨一个公道!”
“我家少爷遭遇车祸,乃是意外,何来的含冤?”
司平瞪向陈烽铎,若非他实在是不懂修行,实力不济。否则,他一定现在就冲上去跟陈烽铎拼命。
“是不是含冤,你说了不算!”
陈烽铎冷声开口:“我要开棺!”
我要开棺!
当陈烽铎这一声大喝的话语传开,灵堂前聚集的前来吊唁的人都是有些傻眼。
开棺,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还愣着干什么?将陈少请出去!”
司平怒声开口,若是开棺,其实全都露馅了?因为,棺材里的尸体,根本就不是司空!
虽然司平并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但是,万一呢?
“陈少,死者为大,您跟大少爷也是朋友,你怎么忍心扰他安宁呢?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要公道!”
陈烽铎震开架住他的司家护卫保镖,直奔灵堂正中的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