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小队，以汉森·沃克为首，重新汇合离开深渊后。
众人又接受了差不多十天的观察，确认没有被深渊侵蚀后，交还空间戒指，以及一切深渊获得的物品。
这不并不是扣押，只是先经过法师塔确认没有危险，最后还是会送到每个人手上。
也是一种惯例，没有人提出异议。
同时，整整十天的观察，也是为了让众人调整错乱的时感。
因为深渊与大陆的时间流动比例不同，从少到多时还能够快速适应，但时序从多压缩到少时却伴随着巨大的头晕，恶心，空间感混乱等症状。
十天之后，基本恢复，又来了专门的解咒师前来为他们驱散沾染的深渊气息。
柯塞·兰奇偷偷试了试，发现返魂蝶同样可以做到这一步，甚至比对方驱散的更加彻底，便为汉森·沃克等人进行了二次驱散。
正式回归没有使用马上使用传送阵，而是以马车运到陌生的废土山谷内，再以传送阵回到圣洛伦地区。
总而言之这一趟深渊之行，柯塞·兰奇完全不知道隙缝的方位。
浩浩荡荡上百人，哪怕经过十天的缓冲，聚集在一起依然是煞气冲天。
回到城市，伴随众人靠近都像是被乌云笼罩。
不过……
圣洛伦的人早就习惯了，商贩也好，路人也好，一点惊讶慌张都没有，该干嘛就干嘛。
再度回到法师塔，按照魔法师和武道家，分别进入十一层和十二层接受检查，并领取寄回的深渊物品。
一直到此为止，这一趟深渊之旅彻底画上了不圆满的句号。
在他要离开时。
“柯塞法师，稍等，会长请您过去。”一位隶属法师塔的魔法师过来传信。
“好的，马上过去。”
柯塞回应完，想了想径直前往法师塔二十一层，在大书库见到了马丁·曼德尔。
这位实力不明的副会长正翻着一本红皮书，抬头笑了笑，指指椅子，道：“坐。”
“会长，我回来了。”
柯塞·兰奇恭敬敬礼，表达了最起码的敬意。
“呵呵，怎么样，找到答案了吗？”马丁合上红皮书，立马有书库精灵送来两杯咖啡。
“我不知道，隐约有些猜测，但不确定。”
“没关系，大胆的说吧，来，先喝一杯，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马丁·曼德尔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养老的学者，十分和煦。
“嗯。”
柯塞点点头，接过咖啡后没有马上喝，抿着嘴，问道：“我们将那片大陆称之为深渊，但曾经那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吧。”
“没错。”
马丁·曼德尔毫无犹豫，没用“大概”，“可能”，“大概率”这些词语，而是斩钉截铁的确认。
“果然是这样……”
柯塞看到这位会长笑眯眯的看过来，轻轻的放下咖啡，说道：“也就是说，白银圣鹿镇压的隙缝下面才是真正的深渊吗？”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马丁忽然笑了一下，格外暧昧，让人看不穿，摸不透。
不是这样吗？
柯塞·兰奇呆了一下，略微沉思……
几秒钟后，忽然想到一个词语：[十八层地狱]。
须臾间瞳孔微微睁大，急促道：“难道说，白银圣鹿镇压的隙缝下也只是一个被深渊侵蚀的世界，那个世界又有其他隙缝连接上一个世界，这么说的话……”
柯塞·兰奇失神的呢喃着：“深渊，到底是什么？”
“呵呵，给你。”马丁从宽阔的法袍中掏出一本硬皮书，送到面前后继续道：“你在深渊中的所作所为，我已经知道了。对于天灾圣虎的处理，眼下先由圣鹿大人看守。”
“但这不是无限的，圣鹿大人镇压隙缝关系着大陆的安危。在天灾圣虎没有发狂迹象前，只能给你80年的时间，80年内成为圣魔导师，彻底根除深渊气息。”
“到时候，虽然不能让你带走天灾雷虎，但可以让你签订临时召唤契约，成为你的助力。”
柯塞听在耳中，没有任何实感，圣魔导师什么的，实在太遥远了。
能把圣魔导师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就是说眼前的副会长，很大可能就是一名圣魔导师。
“这是什么？”
他拿起硬皮书，疑惑问道。
马丁一笑，说道：“是我对「红月」与「深渊」的研究笔记。”
他默然翻开，事实上星光锁对两者都具备强大的克制性，心里一直怀疑：这真的是巧合吗？
柯塞·兰奇一目十行快速翻阅，嘴里也不由念了出来：“力量结构相似性：88.8%，传染相似性：57.4%，生存特征……”
大书库中，一下子安静的就剩下唰唰唰的翻书声。
马丁啜饮咖啡，没有打扰。
一个半小时后，柯塞·兰奇将笔记归还。
“大多数学者认为，我们所在的世界就是下一个深渊。虽然悲观，但这就是事实，而现在，你，还有我在此达成了一个共识，怎么样？不想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吗？”
马丁·曼德尔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恐怖结论，并提出一个问题：“现在需要研究的就是，「红月」究竟是如何入侵世界的。”
“如何入侵……”
柯塞怔怔的看着他，答案一跃而出：“卡隆尔，魔王……”
“魔王？是指神秘学者多萝西吗？嗯～”马丁陷入沉思，过了几秒又道：“不，不对，你觉得「红月」本质上是什么东西？”
红月本质是什么东西？
他还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反而被问懵了，第一次开始仔细思考：目前就他所知道，「红月」是疯狂的聚集地。不祥的魔气会裹挟意识直达「红月」，还行从未使用过，根据介绍平和的魔气会让意识降临「辉月」。
事实上，柯塞认为「辉月」就是伊莉莎穿梭的古老城市，同样遍布疯狂。
可，目前使用最多的「纯净的灵气」，是驱除恶意的魔气，本质上应该是一样的东西。
“红月，红月……红月是……”他的脑中隐隐得出了答案，但这份答案如此荒谬，以至于说不出口。
马丁·曼德尔似乎早有预料，笑道：“无妨，尽情说出你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