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是哪儿?”
眼下位置:昏暗的房间中。
可见场景: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
“我是谁?”脑海的记忆不知为何,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凌乱无序的信息,拼凑不出任何东西。
不由的带着疑问:“我是在干什么?”
身体内涌来一阵阵虚弱感,就像是那根蜡烛,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突然间,身体动了,并不是出于意志,而是自己在动。
搞不懂,为什么会动?
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是我在写吗?
我在写什么?
不,我要写什么?
不对,我为什么在写?
[……我的生命已到尽头,真是可悲的人生。]
好熟悉的内容……
好像在笑?
可为什么要笑?
心里好难受,明明是想哭的,为什么要笑,混蛋,给我停下……
[为了踏入魔法的世界,妻子离我远去,长子与我断绝关系,小女儿……]
不不不,停下,快停下,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扎在心口,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啊。
好痛苦,好痛苦,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啊!
给我住手!!
[呵呵,不,不是这样的,我绝不认可!!!]
消失了,痛苦消失了,太好了。
等等,这是什么?
好难受,感觉好酸涩,想哭,为什么哭不出来?
这感觉究竟是什么?
后悔,是后悔吗?
[……]
啊,什么东西出现了。
好温暖,就像太阳一样,包容了一切。
好舒服……邦妮,凯文,罗琳,不要,走?
邦妮?凯文?罗琳?那又是谁?
[……]
不要走,回来啊!
唔,好冷!要被冻僵了,为什么,明明刚刚还……
好冰,好黑,好饿,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究竟,我究竟在做什么?
[就当是一个悲哀孤苦,将死老人的发泄吧,事到如今,这都不重要了。]
接下来又是什么?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就这样吧。
[啊~~~我看到了!!!这就是地狱……]
喔,血红的月亮,地狱吗?
也对,大概只有地狱才会有如此渗人的红月,不过,感觉好轻松,这是解脱?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这就是魔法……]
啊,原来如此,这不是解脱,这是魔法。
真是奇妙,黑暗,影子,灵魂,竟然可以这样结合,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们看到了吗?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为什么?在笑?
[听到了风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耳边低语,月光围绕在身边起舞,红月在为我祝福。]
什么声音,有什么声音忽近忽远。
但是听不清,究竟是什么?
无论如何都听不清,身体里好像有火在烧,好焦躁,好痛苦。
那风中的声音,又究竟是什么?
[我凝神静听,我终于听到了,耳边的低语在……哭,原来如此……原来,我是在……哭啊……]
啪嗒!
啊,不好,眼泪打湿了信,想不到我竟然还会哭。啊,打翻墨了,算了,反正也没人会看到这封信。
“嗡!”
瞬间,嫣红的涟漪将意识搅得七零八落。
眼前一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轮红月就在头顶。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片黑暗,身边不断传来毛骨悚然的虐笑与尖叫。
似在远处,又好像就在耳边。
呼吸开始了加重,内心发生了颤栗,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
成功了。
看清楚了,黑暗被拨开一层轻纱。
但,奇怪。
红月消失了,貌似到了一间黑乎乎的阁楼。
凝神打量。
看到了,模模糊糊的,黑暗的阁楼中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有个大头娃娃。
娃娃的左手,右手,不一样长。
肚子上怎么会伸出一只小手,还在动。
娃娃好像在笑,它的牙齿,血白相间。
左边的长手伸过来了,好奇怪的手啊,一截一截缝满差劲的针脚,有动物的部分,好像也有人的部分,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拼成这条古怪的长手。
可是,这只手要干什么?
瓶子?
长满毛的手上递来一个瓶子,看起来好脏,里面装着浓稠发黑的液体,这是什么意思呢?
“咯咯咯!”娃娃发出稚嫩,甜美的婴儿笑声,手舞足蹈,让我喝下去?
哦,原来这是喝的啊!
就在这时!
“慢着。”一个轻柔醇和的声音响起。
霎时,一道纯净的星光照在身上,柯塞·兰奇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记忆回归了。意志有些凌乱,看到了手上的瓶子,浑身一抖,像是烫手山芋般扔了出去。
“哐。”
瓶子落地,砸碎了,黑色的液体里有一条漆黑的虫子跳了起来,发出哀声。
“哇哇哇哇哇。”大头娃娃的笑消失了,愤怒的叫起来,手臂像是鞭子一样,胡乱挥舞,有什么东西溅到脸上了。
“哼。”一声不屑的低哼。
“轰!”
紧接着,一杆辉煌的华美长枪从虚空落下,迅如疾雷,一声巨响洞穿了大头娃娃。
长枪穿刺着诡异的娃娃,钉在地面,枪身散发神秘的幽光,凌然无比。
这时候,才发现那张椅子,竟然是由人,兽的肢体搭建。
长枪的幽光下,大头娃娃迅速腐烂,身上爬出一条条五颜六色的蛆虫。
它的头化作长满眼睛的野兽头骨。
它的身体是各种料子和皮肤缝制的布偶。
它的肚子被开膛破体,沾满血渍,狰狞的伤口不断脉动,露出一只苍白的小手要破肚而出。
它的手和脚……
“不要再看,也不要再想,孩子,闭上眼睛!”
那道温和并充满善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柯塞不由自主的听从话语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