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惊讶的看着寒清绝,“可是。”
“没有可是!”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转身离开了。
灵儿发愣的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心中也有些难过,看起来这次皇甫柔想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并不容易。
皇甫柔带着三个人离开之后就直奔东黎的境内而去,按照图上的位置,这地方应该距离东黎皇陵不远,她曾经与刑天耀说过这件事情,刑天耀也觉得就是在那个附近。
说起皇陵,她就能想到她和刑天耀已经同『穴』而眠,现在想想竟然还有些有趣儿,能在生前去看看自己的陵墓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那三个人这一路上表现的十分兴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皇甫柔感受的到。
虽说东黎朝着境外扩张了不少领土,但是却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从鹤阳城进入,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东黎。
牵着马进入鹤阳城,皇甫柔感慨良多,不过两年的光景,一切都改变了。
若不是当初下山,就不会与刑天耀重逢,若是没能与他重逢,也不会发生后来的种种,虽然经历了诸多的艰难困境,却也觉得不虚此行,人生或许就是要体会未曾体会的,遭遇未曾遭遇的,才会让生命得到升华。
若一直都在坐井观天,又有什么趣儿?
奔波了几日,皇甫柔觉得身体疲惫极了,四个人在鹤阳城内落脚,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整再出发,其实也是三个人体谅皇甫柔的身体而已。
夜幕降临,皇甫柔穿着寝衣在房间内,望着窗外的月亮,她没想到过自己还能回到东黎,从『药』王谷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
没想到,峰回路转,她竟然还能回到这里,看一看自己来时的路。
她破天荒的要了一壶酒,对月独饮,两三杯后,脸颊浮现了一丝红晕,月圆人不圆,如此美景却无人共赏,真是寂寞。
心中这样想,就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一个红衣男子从窗子一跃而进,皇甫柔回过头的时候,他就站在房间内手握折扇遮了半边脸,朝着皇甫柔轻笑着。
按理来说,接下来他应该看见一个女人惊声尖叫来满足他的猎奇心,但是没想到,皇甫柔只是端着杯酒缓缓回头,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
男人将手中的折扇放下来,对着皇甫柔微微发愣,然后忽然笑了起来,“我是采花大盗,你不怕?”
皇甫柔饮尽杯中酒,起身朝着床榻走过去,只留下一句话,“滚。”然后就躺了下去,还不忘给自己盖好被子。
红衣男子脸上满是惊讶,他直接朝着皇甫柔扑了过去,坐在床榻边俯视着躺在那里的奇怪女子,“你不怕我?”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皇甫柔眼睛都没睁开,冷冰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男子一脸挫败,“唉,谁说这东黎的姑娘都如弱柳扶风了?我看你这个样子,比我们南戎的姑娘还要厉害几分!真真是无趣急了!”
“不过,你长得倒是比我们南戎的姑娘好看,姑娘,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第十八房小妾?我保证,一定会十分宠爱你的!”
皇甫柔叹了口气,微微的睁开眼,然后就听着“嘭”的一声,这红衣男子直接从房间内飞了回去,皇甫柔关上窗子,仔细的锁好,这才回到床榻上,试图找回刚刚的睡意。
没想到过了没有一炷香的时间,竟然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她一脸烦闷的翻过身,将被子盖在头上,根本不想去理会门外的人,然后就听着砸门声忽然停止,本以为这闹剧结束了,却听着“咚”的一声,这房门似乎被人撞开。
那脸上印着一个鞋印的红衣男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睡意绵绵的皇甫柔大声的吼道:“给本王起来!”
皇甫柔没有理会他,继续抱着被子躺在那里,很快,三个随行的男子就朝着房间内冲了过来,他们三个虽然不是刑天耀的对手,但若是放在江湖之中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了,红衣男子带来的人不敌,很快就都被打倒在地。
饶是如此热闹的场面都没有换来皇甫柔的关注,她躺在那里刚要入睡,就感觉一个人上了她的床榻,她想都没想翻身就将人踢了下去,一脸愤怒的坐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捂着屁股的红衣男子,还有那三个站在床榻边一脸惶恐的男人,她轻声说道:“都给我滚出去,再敢扰了我睡觉,我就将你们都杀了!”
这三个男人自然是不敢多留,那红衣男子就不一样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皇甫柔大声的喊道:“你敢动我?我可是南戎的七王爷,你若是动了我,南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滚!”皇甫柔脸『色』阴沉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这男人还未等再开口说些什么,直接被那三个男人给扛着离开了房间。
很快,这里就恢复了平静,可皇甫柔躺在床榻上却再无睡意,她烦闷的叹了口气,起身去将那尚未饮完的半壶酒灌了进去,这才重新找回了睡意。
这一夜皇甫柔睡得安稳,直至正午时分才醒来,换好了衣裳从房间内走出来,这才看见几个人坐在她的房门口,此时已经睡着了。
拿着包袱皇甫柔从这里走开他们都没能醒过来,那三个男子已经等在客栈下面了,看着皇甫柔下来赶忙点了一桌子的饭菜,示意皇甫柔先动。
皇甫柔也没这么多的规矩,就与他们三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看着他们都十分拘谨,只是吃了两口就起身了,“我出去走走,你们慢用。”然后就离开了客栈。
三个人这才放松的吃了起来,皇甫柔走在鹤阳城内,现在这里早已经没有空置的房屋了,连同打仗的时候他们暂居的那个院子都已经住满了人,看着在街上跑来跑去的孩童,皇甫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这才是生活原本的模样。
她在城内转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稀奇之物就回到了客栈,可进去的时候就看着客栈外面围满了人,她走近了才看见,一群人将那三个男人围在中间,而这群人的衣着看起来十分的别致,似乎在哪儿见过,她仔细的回想,这才想到是在雪域秘境。
她在那里曾经遇见过几个南戎的战士,他们身上的衣着与那几个人十分相似,看起来,昨天的那个自称王爷的人,应该真的是南戎的人。
她越过人群走进去,脸上带着伤痕的男子就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望着被包围在中央的三个男人,正说着皇甫柔听不懂的话。
她伸出手将两队人隔开,然后对着三个人说道:“去准备马匹,咱们要启程了。”
三个人转身欲走,却被那些人给拦了回来,看着皇甫柔现身,那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
皇甫柔看着他,面『色』如常。
“昨天你对我不敬,想要逃走可没那么容易,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男子摩拳擦掌,看起来想要动手的样子。
皇甫柔对着那三个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去。”
看着拦在那里的人并没有想要让开的意思,皇甫柔拔出身侧的长剑,直接朝着那些人扫了过去,他们吓得赶忙后退,一脸震惊的看着已经出手的皇甫柔。
“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对我们动手!?东黎还有王法吗?”这男子说正义凛然,皇甫柔朝着他望了过去,“别拦着我的路,不然,我才会对你不客气。”然后转身就走。
他们四个就这么眼睁睁的离开了那群人的包围,竟然没有人真的敢对他们动手,男子脸『色』铁青的对着身边的侍卫喊道:“给我将她抓回来!”
“王爷,她是个高手!”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这些人,还打不过她一个女人吗?去!”
侍卫硬着头皮带人追了过去,皇甫柔站在那里看着三个人在牵马,她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站在一旁的小二,“这四匹马我们要了。”
小二看着朝着他们冲过来的人,根本不敢去接皇甫柔的银子,皇甫柔就将这银子放在了马槽里面,“别忘了。”留下这么一句话,牵着马就要离开。
那群人直接将皇甫柔给拦了下来,“伤了我们主子,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识相的过去给我们主子道歉,若是再不识抬举,别怪我们刀剑无情!”
皇甫柔看了那人一眼,牵着马就要绕过他们出城。
几次三番被无视,什么样的人面子上也都挂不住了,只听着“给我上”这句话喊出来,皇甫柔身后传来了拔剑之声,她扭过头看着那些人展『露』兵器朝着他们冲过来,也只是淡淡的将马匹递给身边的男人,轻声说道:“你们先走。”
然后转过身,提着上未出鞘的冥泉剑就朝着他们冲了过去,不过是转瞬之间,这些人就纷纷倒在了地上,让刚刚满脸得意的男子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皇甫柔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靠近,他也只能一点一点的朝着身后退缩。
原本在看热闹的百姓一哄而散,这客栈门口变得十分的冷清。
男子退无可退,直接掏出身侧折扇挡在面前,大声的喊道:“本王,本王可是南戎的七王爷,你若是敢对我出手,南戎,南戎不会放过你的!”
他闭着眼睛大吼,心中已经做好了被揍的准备,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发觉有痛感传来,这才试探着睁开了一直眼睛,他这才发现,眼前哪里还有那女子的影子。
被捉弄的他脸『色』涨红,站在那里大声的喊道:“来人,来人啊!”
那些被打倒在地的人纷纷都被击中了身上的『穴』位,此时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躺在地上稍作休息,这男子四处寻找,看着有一抹身影朝着城门口走过去,那翩然的姿态与刚刚站在他面前的身影十分相近,他心中一颤,然后起身就朝着城门口追过去。
皇甫柔出城之后直接上了马,四个人快速的离开了鹤阳城,直奔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这男子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这里早就没有了他想要见到的身影,他怅然若失的朝着远处张望,如此女子世间少有,若是能为他所得,必定视若珍宝。
他转身朝着客栈那里走过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些随从说道:“给本王联络东黎的江湖势力,本王,势必要找到那个女人!”
四个人从鹤阳城离开,直奔着京城的方向而去,皇陵就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按照风水来讲就是在龙脉之上。
他们要寻找的地方,就在皇陵的位置上,或许,就在皇陵里面。
他们快马加鞭的前行了整整两日,才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可到了这里皇甫柔却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在这夜半三更,这客栈里面竟然满是人,这些人从衣着上可以看得出都是江湖中人,他们每个人手中都带着一幅图。
看着他们四个人走进来,这客栈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这些人几乎是快速的展开手中的图仔细的看着,皇甫柔没有理会他们的异样,在这群人的注视之下,与那三个人朝着楼上的客房走了进去。
皇甫柔虽然不在意,但是这三个人却觉得十分的奇怪,能让这么多的江湖中人聚集在一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注意到的事情。
这三个人回到房间内没多久就重新来到了外面,此时外面的人已经散去大半,他们让小二准备了一些酒菜,坐在那里就吃了起来。
身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他们这才发现,许多人已经朝着楼上的客房走过去,而客栈的掌柜的和小二已经朝着外面跑了出去,三个人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劲,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朝着皇甫柔的客房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