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看着她醒过来十分的高兴,但是一想到还在正殿等着的庆贵人,心中有有些惆怅,在犹豫什么时候告诉彩月公主的时候,她就率先开始发问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主。”这侍女脸上满是委屈。
“怎么了,说!”
彩月公主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着急,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侍女赶忙开口说道:“公主,在您昏睡的这段期间,陛下要求将后宫的庆贵人传过来伺候他!”
听到这话,彩月公主的心如坠冰窟,但她还是勉强让自己的勾起嘴角,“既是皇兄的意思,你们照办就是了。”
“公主,奴婢就是为您不平!您在这里忙前忙后已经累得病倒了,可陛下现在却一直在休闲的休息,现在竟然还有传召后妃侍寝,将这烂摊子丢给您,您!”
“住口!”
彩月公主面『色』狰狞的看着这小侍女,吓得她直接跪在地上,“奴婢失言,请公主饶命!”
彩月公主怒目而视,“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有说过,你若再敢说出这狂悖之言,本宫直接让人拉你出去斩了,明白了么?!”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多谢公主饶恕,多谢公主!”
“起来吧,那庆贵人现在何处?”
“回公主的话,奴婢让她在正殿里候着,等您的召见。”
彩月公主闭着眼睛狠狠的皱着眉头,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她想要装作云淡风轻也不行了,索『性』就直接见一见这个庆贵人也无妨。
“让她进来!”
“是!”
很快,这庆贵人就被侍女带进了内室,看着彩月公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她赶忙俯身行礼,“臣妾见过公主,公主身子不适臣妾还如此打扰,请公主见谅!”
“无妨,坐吧!”
彩月公主将被子朝着身上提了提,然后看着庆贵人缓缓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拘谨恭敬。
“陛下传召你侍寝,这本是一件好事,本宫也替你高兴。但是现在情况特殊,陛下病重缠身,你需要小心伺候,万不可加重他的病情。”
“臣妾明白。”
“陛下病情不能外传,恐会让百姓心中惶恐不安,所以你伺候在侧,不许多言,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将陛下的病情告知他人,本宫会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听到这话,庆贵人惶恐的跪在地上,“臣妾明白,谨遵公主教诲!”
“好了,过去东偏殿吧,仔细伺候陛下!”
“臣妾遵命!”
看着庆贵人离开,彩月公主缓缓闭上双眼,坐在床榻旁深深的叹了口气,一旁的侍女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奴婢准备了一些清粥小菜,若是公主饿了,奴婢现在就端上来。”
“好,本宫也饿了。”
“奴婢这就去!”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庆贵人到达东偏殿的时候,听着小太监禀告,慕容雪淡淡的“恩”了一声,“让她进来吧!”然后缓缓的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
庆贵人跪在床榻前行礼,“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平身!”
“多谢陛下!”
庆贵人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她入宫的时候也不短了,可是这侍寝也不过两次,现在突然将她传召过来,她心中实在是惶恐。
“过来!”
得到慕容雪的命令,她咬着牙朝着床榻走过去。
“掀开帷幔!”
“是!”
庆贵人轻轻的掀起帷幔,在看到慕容雪眼睛上绑着的纱布重重的抽了口气,站在那里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慕容雪冷笑两声,“怎么,怕了?”
庆贵人赶忙将这帷幔别在一旁,对着身后的宫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这里我伺候就好了!”
听着脚步声离开,庆贵人这才松了口气,她轻声说道:“陛下,您什么样子臣妾都不怕,只要能陪在陛下的身边,即便是做一个婢女臣妾也是愿意的。”
“哦?朕竟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竟然有对朕如此真心之人。”
“陛下甚少进后宫,臣妾见到陛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但是臣妾的心中是装着陛下的,今日陛下宣臣妾过来伺候,臣妾很高兴!”
“好啊,既然你高兴,那从今日开始,朕的一切就交给你照顾了。”
庆贵人一脸的喜『色』,“臣妾遵命!”
“过来!”
慕容雪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庆贵人有些茫然的朝着慕容雪走过去,“陛下!”
顺着声音的源头,慕容雪一把将人扯到床榻之上,然后沉声说道:“你若是这么真心,何不给朕生个皇子?!”
轻笑声想起,外面的宫人都咬着牙。
特别是经过这里不经意听到的小侍女,她咬着牙朝着正殿走了进去,临进内室的时候勉强自己换了一副高兴的神情,将手中的吃食放在桌上,对着彩月公主说道:“公主,这些都是奴婢家乡的小菜,都是奴婢亲手做的,您尝尝,若是喜欢,奴婢就多做一些给您吃。”
彩月公主点了点头,在她的服侍下从床榻之上起来,站在这正殿之中,看着窗外东偏殿门口候着的奴才,她不用想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苦笑了两声之后坐在了桌子旁,这一桌的美食对于她来说都是味同嚼蜡。
而此时丞相与礼部尚书经过一整日的赶路,终于在一个城池旁边落了脚,但是他们心中却都十分的不安,离开都城之前就已经听说了,现在北丽的江山不太平,很多的马匪都趁机下了山开始作『乱』,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若是他们也遇见了就很难办了,虽然人手充足,但是前方路途遥遥,他们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
若是遇见这些马匪的话,他们究竟要怎么才能安然的离开呢?
这两个人坐在马车里面面面相觑,都没有睡意。
也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所有的官兵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就看着周围有数百号马匪出现,这些人手中握着刀剑,对于打劫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轻车熟路了。
丞相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情势,他皱着眉头说道:“走,咱们下去!”
“丞相!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若是咱们下去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您可万万不能下去,咱们的任务不是教训这些马匪,而是去战场!”
礼部尚书说的头头是道,可是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打斗声,他还是掀开车帘就走了下去。
这些马匪并不是这些官兵的对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拼了命一样的进攻,丞相大声的喊道:“诸位请住手!诸位,请住手吧!请听老夫说两句吧!”
马匪的头领抬起手,那些马匪纷纷停了手,官兵也朝着后面退了两步,丞相向前走了两步,朗声说道:“我知道诸位什么要做马匪!若是有安宁的家园,谁有不愿意去过安宁的日子呢!?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边关东黎屯兵百万想要进犯我北丽,你们却在后方作『乱』,若是北丽国破,对诸位能有什么好处?!”
“我虽不能给诸位做出什么承诺,但是恳请诸位,再耐心等待一些时候,若是咱们的将士们在前方真的支持不住了,你们再下山来作『乱』吧!就算老夫求你们了,国破家亡啊诸位,请替你们的孩子想一想吧!”
说完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朝着那马匪的老大磕了个头。
这马匪老大看着这人,脸上也有些许动容,他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乃是当朝丞相,这次奉命前往北丽战场,给咱们的将士们鼓舞打起,一起抗击外敌!”
马匪首领点了点头,“若是你的话,或许能够做到,因为你真的心系国家。”然后扬起手对着身边的兄弟喊道:“今天不劫了,撤!”
然后调头就跑了。
那些马匪也跟着头领转头就消失了。
领兵的将军看着丞相的举动也是十分的动容,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都微红,赶忙将这年迈的丞相扶了起来,轻声说道:“大人!”
“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们也都是没有办法!这是朝廷的过失,应该再给他们一些机会,都是同胞,不要这么残忍!”
“是,大人!”
而后接连赶路的几天,都很神奇的没有遇见任何的危险,所有的将士们都在感叹或许是丞相的爱民之心感动了上天,所以才会这样。
只是没想到,就在还有二十里路快要赶到军营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许多马匪,看样子能有三千人之多,之前被丞相劝退的马匪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脸上带着十分的厌弃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们朝廷吧?”
那将军带着官兵已经准备迎战,丞相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带头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这样?都是同胞,为何偏要赶尽杀绝?”
“我们赶尽杀绝?!你可知道我们都是从哪里来的么?我们都是从被东黎侵占的城池逃难过来的,家眷走失,非死即伤!这件事情哪会是你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
“现在想起来去关怀将士们,当初东黎大举侵犯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若不是我们团结一致,我们怎么可能还有一丝活路?说到底,这都是你们朝廷的错,是你们的不作为才让我们饱尝悲痛!现在,也轮到我们让你们感受一下了!”
“兄弟们,给我上!”他手中的旗子还未落下来,就听着万马奔腾的声音朝着这边冲过来,马匪头领转头一看,身后有大批的官兵朝着这边冲过来,他们显然已经陷入了包围圈!
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他凶光毕『露』,“兄弟们!今日,就在此地,我们就跟北丽的朝廷决一死战,是条汉子的就给我杀!”然后率先就冲了出去。
但是没想到,没有两步,就被一只箭羽『射』中的心脏直接倒在了地上,那些刚想要扬起马鞭的马匪看到这一幕都震惊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丞相见着千军万马已经到来,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这些马匪说道:“从今日开始,你们都会成为我北丽的将士,只要你愿意为了祖国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从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若是还有人冥顽不灵,下场就如同他一样!”
这些马匪当然明白他们不会是这些官兵的对手,纷纷下马投降。
带着官兵过来接应的正是樊骁将军,看着丞相的到来,他皱着眉头翻身下马,“许久不见了,丞相大人!”
“樊将军客气了!”
“您可是真是大手笔,平素一声不吭,没想到今日到来就给我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请吧,到军营之中咱们详谈!”
“请!”
走了一日左右的功夫这才来到了北丽的军营,丞相和礼部尚书都已经疲惫至极,樊将军对此表示理解,让人收拾出两个营帐供他们休息,然后就去忙了。
已经休整的一整日的功夫,也没有见到樊将军再次出现,丞相明知道现在就是一场心理的博弈,但是他也需要与礼部尚书商量。
想要走出营帐,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官兵,这两个官兵看着他走出来直接见身边的长枪拿了起来,挡住他的去路,“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不许在军营里面走动,请回!”
“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老夫是谁?!”
“我管你是谁?军营之中皆听从将军号令,回去!”
然后直接被推搡了进了营帐,丞相脸『色』阴沉下来,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可是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没有宣读,或许现在还在礼部尚书的手中,若是这样还好,可若是直接落在了这些武人的手中,那这件事情恐怕就要麻烦了!
还好,礼部尚书早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他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没有丝毫的慌张,他当然知道这就是那些武人故意而为,所以现在,谁能沉住气,谁能够占得上风。
等他们在那些赏赐之中没有找到任何的旨意之后,一定会主动过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