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不敢反抗。”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温和一笑,“哪有人眼见着财富而不贪,反而要牺牲家人的『性』命呢?”
慕容雪应声而笑,“朕不信。”
刑天耀点了点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一旦你被我们挟持在这里的时间过长,而皇城外面的『骚』『乱』缺无法平息,那这文武百官定然会另择他法,到时候你这帝王之位不保不说,你自身的安危可就没有办法保全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低头轻笑,慕容雪一脸震惊的坐在那里看着刑天耀,“你胆敢窃国?!”
“做腻了王爷,尝试着当一国之君,倒也没什么不可。”
一旁的清影十分轻蔑的看了一眼慕容雪,“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让我们阁主来做,也未尝不可。”
“阁主?!”
慕容雪看着刑天耀,脸上的神情从愤怒变成惊恐,“暗阁,是你的?”
刑天耀没有回答,而是牵着皇甫柔的手,带着她朝着内室走进去,“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这一夜,慕容雪未曾合过眼,外面的官兵不敢冲进来,那将领被暗阁的高手所伤已经被抬下去医治了。
到了早朝的功夫,外面守着的公公面『色』沉重,试探着问道:“陛下!”
慕容雪刚要开口,就被清影堵住了嘴,然后一旁的暗卫模仿着慕容雪的声音说道:“传朕旨意,令百官内阁一事,近日免了早朝,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朕身子不适。”
这公公听得真切,这就是慕容雪的声音,虽然隔着门无法判断,但是听着这旨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了朝堂稳固还是快速的离开了凌霜殿。
被松开的慕容雪,脸『色』铁青的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暗卫,虽然心中十分的愤怒但是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想要逃走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夜他设想过许多的可能,他们所有人断水断粮在这里,后面自然会体力不支,眼下若是想走,可能就要比一下耐力了。
“你还是别做他想了。既然我们今日能如此行动,定是做好了准备而来的,眼下若是不想要北丽动『荡』不安,燃起战火,让我们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痴心妄想!”
慕容雪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四个字,然后就别开头不再去看着房间内的人。
彩月公主刚刚离京,虽然人已经在路上,但还是听到了许多的风声,身边的侍女看着她不安的面『色』,轻声说道:“公主,陛下洪福齐天,定然会平安无恙的。”
“是啊,他不会有事的。”
彩月这话说的有气无力,好似在安慰自己一般,然后一旁的侍女看着她面『色』苍白,紧张的问道:“公主可是身子不适?!”
彩月摇了摇头,“无妨。”
这万佛寺临近东黎,距离北丽都城距离遥远,他们这一路上虽然是马不停蹄,但是想要到达目的地怕也是要半月有余了,外面护卫的官兵心无旁骛,日夜兼程的样子似乎没有丝毫想要歇脚的意思。
直至这天『色』已经全然的暗了下来,这才来到了就近的一座城池休息下来,虽然是休息,但是也都在这些官兵的监视之下,彩月虽然被贬黜但仍旧是公主的身份,住着上等的客房,身边跟着侍女。
这侍女伺候着彩月公主躺下之后,这才拿着一床被子就坐在了脚踏之上,彩月躺在那里,干涩的眼睛本以为会任由着眼泪流下来,但是没想到竟没有一滴。
她将床榻的帷幔掀开,看着依靠着床榻坐着的侍女,轻声说道:“夏荷,跟着我,你可觉得委屈吗?”
这侍女赶忙将被子推开,想要起身却被彩月公主给按了下来,“坐着,陪我说说话。”
“是!”
夏荷看着彩月公主失去了神采的眼神,心中有些难过,她是自小伺候着公主长大的,公主平日里什么样子她最清楚不过,虽然一直觉得她如此跋扈并非是好事,但是也明白她心中的苦楚,虽然得了机会就劝着,没什么成效,但并不影响她对于主子的忠诚。
“夏荷啊,我自小,便跟着皇兄,最开始我就想着,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他呢,原本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嫡出但是长兄的身份自然要贵重一些的。”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他们畏惧,因为知道皇兄天资聪慧,所以害怕他成长,变成那个他们心中畏惧的强敌,所以他们才如此这般!”
夏荷看着躺在那里,脸『色』十分严肃虔诚,仿佛在护佑自己心爱之物一般的彩月公主,轻声说道:“公主,陛下,陛下是你的皇兄!”
彩月猛然的将身上的被褥丢在地上,眼神之中满是愤恨,“兄妹,我知道我们是兄妹,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如此这般!”
夏荷惊慌的赶忙跪在地上,“公主息怒!”
彩月公主面容扭曲,看着跪在地上的夏荷,“兄妹,哈哈,是兄妹,当然是兄妹!”然后直接将自己胸口的衣襟扯开,对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夏荷说道:“若不是兄妹,我又怎么会如此这般?!”
“公主息怒,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失言了,还请公主责罚!”
彩月衣冠不整的坐在床榻之上,长发原本披散在身后,但因为刚刚激动的情绪扯得有些混『乱』,她看着自己胸口的印记,脸上满是痛苦,“临风台,我本想,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夏荷看着缓缓躺在床榻之上的彩月,心中仍旧满是惊慌,她见过公主发狂的样子全都是因为陛下,这么多年,公主究竟对陛下是何种情感旁人不懂,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若是临风台那一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后来陛下又怎么可能还容许她进入宫中?!
彩月公主躺在那里,泪水疯狂涌出,她似乎想起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心中羞愤难当,她或许真的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夏荷,皇兄其实,根本就没有动过我!”
夏荷惊恐的看着床榻之上的彩月公主,她清晰的记得前些日子彩月公主从临风台回到公主府的时候,从她身上脱下来的衣裙满满的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若说陛下与她没有,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一日在临风台,将所有人赶出去之后,为陛下试菜的,是一直在暗中护他周全之人!他自幼修炼邪门功夫,若是沾了他,便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然后伸出手将胸口的衣襟狠狠的攥紧,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日,皇兄醉酒,我将他搀扶进内室,可我真的没想到,这人竟然会疯狂如此,中了那烈『性』的媚『药』,他竟然敢对皇兄使用那摄魂之术,我亦被他『迷』『惑』,以为自己真的与皇兄发生了关系,还在沾沾自喜。”
“可是第二日,我便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我胸前,竟然出现了一朵十分妖异的痕迹,如同花朵一般无论如何都擦拭不掉,我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若是真的能够借此得到皇兄我也无怨无悔。”
“可当我再一次与皇兄相约临风台的时候,那一次我是真真切切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我想要挣扎却无法解脱,皇兄倒在床榻之上,他就在我的身边,却不知道我就在那里被人给。”说完之后开始痛哭流涕。
跪在地上的夏荷跟着一同留着眼泪,她爬到床榻旁牵着彩月公主的手,“公主,眼下您已经离开都城了,这些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您别怕,奴婢在这里,您别怕!”
彩月公主的手掌难掩的颤抖,好似在『逼』迫自己一般,继续开口说道:“自那日之后我半月有余未曾入宫,心中已然十分的矛盾,我清楚我与皇兄注定不可能有结果,已经想过要放弃,但是这一切皇兄都蒙在鼓中,他似乎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我能够卑鄙一些,用这件事情将他牢牢捉住,或许,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夏荷牵着彩月公主,脸上的泪水一直都没有停过,“陛下有朝一日,定会知道公主您所受的委屈,他一定会愧疚,一定不会忘记您的!”
“眼下已经离开都城了,公主,奴婢求求您了,您千万不要再这么为难自己了!”
彩月公主泣不成声,“从小到大,我想要将我最好的东西与他分享,即便是我自己,我都想要献给他,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让他记着我一辈子,一辈子心怀愧疚,将我永远记在心上,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果了!”
夏荷重重的点着头,“公主,您受苦了!”
彩月公主将这一切说了出来,觉得心中的那块石头似乎轻了许多,这些话,她不可能亲口对着慕容雪说,但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纵然是按照她的想象发展但也实在是超过了她承受的范围,心中痛苦难当。
只要想着因为皇甫柔的关系,慕容雪朝着她狠狠挥过来的那一巴掌她的心就如同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可她也明白,若非如此,那她想要做到的,又怎么可能达成呢!
眼下,除了她,或许就只有那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若真的要将慕容雪蒙在鼓里,那就让他永远都不知道内情吧!
而此时,因为一己私欲玷污公主的侍卫则一直藏在那禁军之中,在凌霜殿外来回的徘徊,没有人知道他是慕容雪的人,这么多年他忠心耿耿犹如一条狗一般的跟在慕容雪的身边,但是从未得到任何的奖赏,他心中不忿。
可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依然是将他心中的怒火消去了大半,但可惜的是,彩月公主就这么离开了都城,若是留在这里,那软玉温香他岂不是可以试试尝到了?
可这美人从来都是点缀,他的心中最为看重的还是权利,是皇上赋予他的权利,眼下更有可能,是取代皇上掌控天下大局的权利!
他知道慕容雪对他十分的信任,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做一些事情,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他转身就朝着一旁的小厨房走进去,里面已经没有了厨娘自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他开始亲自动手,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然后就朝着凌霜殿走过去。
轻轻的叩门却将里面的暗卫惊了一下,清影快速的来到了门边,低声问道:“谁!”
此时禁军的统领站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当然不介意有人身先士卒,这种如同送死的行为其他人都是不愿意去做的。
“诸位,请融通一下,让我进去,我只是想要给陛下送一些吃的!”
清影冷哼一声,“不可能。”
“陛下在你们的手中,禁军不敢轻举妄动,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万不能遭受苛待,还请诸位让我进去吧!”
清影本想要开口拒绝,但是刑天耀却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脸的惬意,“无妨,让他进来吧。”然后将放在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朝着软塌走过去。
这人被放进来,下意识就开始寻找慕容雪的踪迹,在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被捆起来丢在一旁的时候,十分震惊的端着面就想要朝着他冲过去。
但是却被那些暗卫给拦了下来,清雪将袖中的银针朝着那面碗探下去,拿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原来模样,然后就朝着刑天耀点了点头。
这人神『色』一凛,看起来没选择在这个时候对陛下下手是对的,这些人十分的谨慎,定然不会让这么简单的计谋得逞,他好不容易进来,定然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将手中热气腾腾的面递给慕容雪,“陛下,您趁热吃一点吧!身子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要不要宣御医!”
清影站在那里冷哼一声,“御医?你将我们都当成什么人了?”
这人起身直接将慕容雪护在身后,大义凛然的开口说道:“诸位,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一个道理,只要陛下活着,你们还能有离开的希望。”
“若是陛下有个什么万一,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