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皇甫柔心中仍旧有些不安,按照那些人的前行速度,他们必然都是高手,这些人突然进去这雪域秘境定然是为了什么而来,难道也是因为千年雪莲?
或许其他的山峰上面或许还会有吧,她眼下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人的事情,纵然身上穿着十分厚重的衣裳,但是当身体突然进入如此冰天雪地的地方,还是有些反应,若是寻常应该是身体的关节还是渐渐僵硬。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体内那股灼热之感似乎从她的心脉开始四散开来,抵抗着外面源源不断涌入的冰冷寒气,她呼出一口气,在这大雪飞扬的地方化成了白『色』的雾气,雾气覆盖在她的睫『毛』之上,让她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站在那里喘息的功夫,就听着身边响起“唰唰”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朝着她的方向冲过来,身体的灼热让她有些站不稳,转过头就看着那些人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手中的刀剑都泛着冰冷的寒光,她直接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去,然后赤手空拳的朝着这几个人冲了过去。
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北丽的人,身上虽然穿着十分的厚重,但是这上面繁复的图腾看起来更像是南戎的风格,她一拳直接打在了一人的胸口,直接将他击飞出去,然后另外一个男子的长剑就直接朝着她的脊背挥了过来。
皇甫柔没来得及回头就听着“嘭”的一声,背在脊背上的冥泉剑虽然救了她一命,但是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推得飞了出去,落入可以淹没膝盖的深雪之中,冰冷的雪贴着她的面庞,直接化成了水,她闪身站了起来。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注意到被她击飞出去的人趴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这让她十分的高兴,很是随意的朝着那男子走了过去,伸出手将那个从雪中提了起来,这人的口鼻之中满是鲜血,被她抓在手中的时候竟然还在不停的滴落。
看着从男子脖颈之间掉落出来的项链,皇甫柔一把将其扯了下来,把人丢在地上就仔细的看着那项链,她注意到当她扯下这链子的时候那几个人男子的脸『色』出现了十分畏惧的神『色』,然后直接朝着她的方向再次冲了过来。
皇甫柔虽然不畏敌,但是体内的灼热已经让她有些头晕眼花,虽然身处冰天雪地能为她减轻一些痛苦,但是这并没有让她感觉有什么变化,身影摇晃直接坐在了地上,肌肤上的痛苦让她一把将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几个人看着皇甫柔有些异样,在不远处停止了脚步,呈现观望的状态。
皇甫柔扯下身上的披风不够,仍旧觉得这身体燥热难耐,似乎很快就要烧起来,然后也不顾自己身处何处直接将身上的棉衣撕裂,如同剥茧一般的丢在了一旁,里面那十分轻薄的长裙『露』了出来,是她从来不曾喜欢的朱红『色』长裙。
原本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颜『色』,但是想着很快便要进入这雪域秘境,倒出一片银白再没有其他的颜『色』,她便想要做这唯一的不同。
原以为能够忍耐到她找到那时候与刑天耀落脚的山洞,但是没想到愿望落空,在这半路就发了病,身上御寒的衣裳全都被丢在一旁,她才真的觉得好了一些,摇晃着站起身体,将地上的冥泉剑拾起,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
几个人被她诡异的样子惊得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看起来像是要撤退的样子,皇甫柔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能够被他人知晓,眼下当然是已经下了狠心。
脚上的鞋子让她觉得如同踩着两团火,索『性』连袜子一同脱下来丢在一旁,然后就这么一身薄衣,如同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的朝着那几个人走了过去,这几个人只是愣了片刻,皇甫柔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手中的长剑挥动,直接与他们战到了一处。
也不知为何,每一次挥剑,皇甫柔体内的痛楚就加重一分,这种难耐的痛苦让她每一次挥剑就如同发泄一般的,震得接招那人虎口发麻。
皇甫柔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抹了两个人的脖子,进入这秘境的五个人眼下还能喘气的只剩下三位,两个人咬着牙与皇甫柔拉开了距离,进入这里,眼下想要离开已经没有这么容易了,扭打之间,不知不觉他们已经顺着山坡走了下来,来到了这最为危险的腹地。
三面环山,每一座山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如同环境一般的地方『迷』了他们的眼,这两个人心中本就有些担心,再加上遇见皇甫柔这种十分诡异的人,让他们更加的畏惧。
皇甫柔来到这里,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心中渐渐的安稳下来,眼下能够离开的路径只有一条,就算她真的发病没了神智,这里也算是安全的地方了。
这两个人朝着皇甫柔冲过来,皇甫柔有些恍惚忘了接招,就看着一个人的长剑直接没入了她的肩头,另外一个直接朝着她的脖颈扫了过去,肩头的伤没有躲过,但是她还是躲过了那想要了她命的那个攻击,头上的长发被削下来一些。
原本束在头上的长发缓缓滑落,过腰的长发就这么在风雪之中飘散着,此时这二人才发觉面前这是个女子,但是这世间能够有如此强悍实力的女子他们可还没有听说过,她胆敢只身闯入这里必然是有所图谋,若与他们的目的相同。
这二人下了狠心,一招命中皇甫柔的男子手中暗暗发力,长剑直接贯穿了皇甫柔的肩头在她的脊背上冒出了头,她扭过头看着自己顺着伤口流出的鲜血,竟然觉得有些高兴,她忽然觉得,这伤口里面没有出现让她头皮发麻的虫子,竟然是一件如此高兴的事情。
那人看着皇甫柔一脸的笑意心中发寒,抽出长剑直接朝着远处撤过去,皇甫柔伸出手朝着伤口上轻轻一按,看着流出的鲜红的血『液』,轻笑了起来。
那两个人心中已经承担不住这种压力,刚刚伤了她的男子开口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出现在这危险之地!”
皇甫柔握着冥泉剑的手紧了紧,然后笑着说道:“从今往后,这里便是我的地方,今日我可以饶你二人一命,滚出去,告诉那些妄想踏足这里的人,若是再有谁胆敢踏足,我必取他『性』命。”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朝着身边那人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丝诧异,天下谁人不知道这可是死地,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人百余年也只有那么一位,而且带走了轰动尘世的玄晶冰棺,自此再无其他人。
他们这次踏足,不过是想要试一试这个地方究竟有多厉害,若是能够成功的离开,在江湖上的地位必然会被大大的抬高,到时候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自然也容易不少。
但是没想到竟然见到这么一个封魔了的女子,可仅仅是如此,他们并不想要退缩。
那男子挥起长剑,将沾染在剑上的鲜血想要甩下去,但这里可不是寻常的地方,眼下这鲜血早已经被冻结在他的剑刃之上,就如同开放了几多鲜红『色』的花朵,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惊艳。
只是十分奇怪,皇甫柔这伤口却仍旧在滴落着鲜血,并没有一丝一毫停止的意思。
“若是我等偏要进去呢?”
皇甫柔呼出一口气,直接朝着那人冲了过去,纵然他反应神速,但还是被重重的一剑给震得单膝跪在了地上,另外一人直接朝着皇甫柔冲了过来,皇甫柔俯下身直接扬起一掌打在了那人的小腹上,那人落地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然后就看着皇甫柔猛然的起身再次挥动长剑,这一次直接将抵抗的人长剑斩断,顺着他的肩头砍了下去,肉眼可见的,冥泉剑开始疯狂的吸的他的气血,很快,这人就干瘪了下去,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似乎死去多时。
这人看到这里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直接朝着来时的路逃了出去,皇甫柔脸上带着丝丝笑意,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干粮,转身就朝着一座山峰走过去。
这一次她的心十分的安逸,甚至没报有其他的希望,只是觉得再走一步,其他的人距离安全就多了一步。
很快,她的脚印就被天降大雪给掩盖住,那些刚刚倒下的人很快也被白雪覆盖,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仍旧是一片纯净。
男子逃离雪域秘境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了下去,他有命离开是因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看见官道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
待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睁开眼睛就闻到了阵阵的『药』香,他看着自己身上裹着的纱布,勉强的起身就看着一个老者在房间内摆弄着手中的草『药』,见着他走出来,平静的说道:“见到公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便将你带了过来,既然眼下已经醒了,就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男子朝着老者俯身行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救命的诊金待我找到家人便送过来。”
老者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的病我治不了,你还是快走吧,趁着你还能走。”
“恩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看着男子,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自己招惹了什么人自己不清楚?”
男子摇了摇头。
老者叹了口气,“看看你的伤处便什么都明白了。”
男子有些诧异的将胸前的纱布摘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胸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记得那女子一掌内力了得,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留下如此印记,这鲜红『色』掌印好似印在了他胸口一般,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老人直接制止,“别动!”
他看着老人,“怎么?”
“这是毒,我用银针试探过,银针发黑,我行医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毒物。从脉象上来看,你剩下的时日不多了,还是赶快去寻家人吧,莫要留下什么遗憾!”
男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老人,“这。”
老人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裳拿出了一件洗干净的放在了一旁,“穿上,走吧。”然后转身离开了,男子傻傻的站在那里许久,然后恍惚穿上了衣裳离开了。
此时刑天耀刚刚进入城内,看着十分稀少的百姓心中纳闷,这里原本富丽繁华的样子消失不见,百姓看起来都急『色』匆匆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有些纳闷,但他还是找了一处客栈落脚,昼夜不歇的赶路已经整整两日了,纵然他心中有信念支撑着,但是寒清绝看起来已经疲惫至极,他们应该在这里稍作休息,准备充足之后然后再行进入雪域秘境,毕竟那个地方十分的危险,此次他不准备带着寒清绝一同前往。
刚刚进入客栈,就被一个穿着十分朴素但是慌慌张张的男子装了一下,寒清绝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刑天耀扶了他一把但是那人却没有回头跌跌撞撞的朝着客栈里面跑了进去,那四个男子栓好马走进来就看着刑天耀脸『色』有些难看。
心中有些抱怨,怎么这个人走到哪里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还未等他们过去理论,就看着一个人从阁楼上飞了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呕出一口血。
刑天耀愣了一下,这人便是刚刚装了寒清绝的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有人胆敢在北丽的都城里面动粗,本以为这里呈现一幅颓唐之事,但是没想到,这人摔在地上没有半柱香的时间竟然就看着大批的官兵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就有人过去询问掌柜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在地上痛哭的扭动着身体,胸前的伤痕『露』出一些,寒清绝看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就瞧着有人将这男子抬起来走了出去,他侧过头对着刑天耀说了一句,“这人的伤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