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院内会武功的人都已经笔试过后,皇甫柔将视线放在了那四个从穆家带过来的人身上,然后低声对着灵儿说了两句话,灵儿就走到这四个人的跟前,认真的说道:“夫人说你们四个人也是会些武功的,不如就两两一组笔试一下吧,在这除夕之夜一同热闹热闹。”
对于皇甫柔的吩咐,四个人还是十分尊重的,快速的分成了两组就上了场,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全场哗然,似乎都没有想到这四个人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身法迅速不说,这下手的位置也极为刁钻凌厉,只怕是这院内低阶的暗卫在他们的手上撑不住三招。
清影的心提了起来,有些担忧的朝着刑天耀看了过去,就看见了皇甫柔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刑天耀兴致盎然的看着场内两个人的比试说道:“真的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你这么多年的好运气,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妒忌啊。”
皇甫柔摇了摇头,“你可看得出,他们的招式有什么路数?”
“在这江湖之上,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有些是不为人知的,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他们究竟师承何处。”
皇甫柔看了刑天耀一眼,“能留在祖祠守护的人定然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但是也没有听闻穆家与江湖哪派有些联系,真是让人想不通呢。”
虽然不能分辨这四个人武功的招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人都来自一个地方,实力也旗鼓相当,所以也并没有什么强弱之分,不过是过了两招之后就停了下来,接了赏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
看着场内的比试都已经结束了,皇甫柔笑着说道:“刚刚获胜的人都已经拿到了封赏,至于那些没有得到彩头的人,现在只要说一句吉祥话,并且必须重复,也可以得到一份礼物哦!”
然后就看着那些人朝着刑天耀和皇甫柔围了过来,一人一句的说着吉祥话,灵儿在一旁派发着礼物,这一幕倒也是其乐融融。
刑天耀坐在皇甫柔的身边,他只觉得心中满是喜悦,他的夫人总是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变的其乐融融,这感觉就如同是一家人一样,虽是寻常人家随遇便能够拥有的,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是十分可贵的。
眼看着大家都已经领了赏,十分欢乐的样子,刑天耀开口说道:“小厨房准备了酒菜,大家一起移步前厅吧!”
“眼下乃是除夕之夜,大家可以把酒言欢,不必拘束。”
说完之后将皇甫柔肩头上的雪花抚下,二人肩并肩的朝着前厅走去。
都落座之后,就看着灵儿带着一众姑娘将精美的菜肴送到了桌上,同样的食物要准备好几分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们在玩乐的时候,自然就有人在一旁忙活着了,看着美味已经摆满了桌子。
皇甫柔对着灵儿说道:“让厨子们过来领赏吧。”
皇甫柔出手一项大方,对她而言这银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能为她赚银子的地方可是太多了,最主要还是依靠着暗阁这棵大树,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看着厨子和厨娘们都笑开了花,刑天耀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赏赐都让你送了,竟显得我有些小气。”
皇甫柔听到这话笑呵呵的说道:“阁主此言差矣,今日的赏赐,可都是您出的银子,这可是我刚刚从清影那里支出来用的,对吧清影?”
听到皇甫柔的话,清影赶忙起身,“确实如此,夫人的确于前些日子在我这里支了不少银两。”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笑了起来,“看起来,咱们这里最聪明的还是夫人了,好了,大家也别都干坐着了。”
说完之后端起酒杯,认真的说道:“祝大家平安顺遂。”
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随着推杯换盏的声音响起,这房间内也变得热闹了起来,皇甫柔坐在这气氛融洽的房间内,深深的叹了口气,刑天耀瞧着她垂下眼眸便明白她在想什么,直接牵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回到了房间内,刑天耀让她在一旁坐下,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这是在想孩子了,你若是实在思念,我让人将他们带来见见你,可好?”
皇甫柔依靠在刑天耀的怀中,心中虽然很是难受,但还是摇了摇头,“眼下情势复杂,让他们留在那里才是最为安全的,我心中虽然惦念,但终究还是放心的。”
“只不过,今日是除夕,本应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也不知道孩子们过得怎么样了,谦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刑天耀轻吻着怀中人的额头,“咱们的孩子,会体谅你的。待到事情解决了,你多抽出一些时间好好陪陪他们,也就是了。”
皇甫柔有些难过的眨了眨眼,她是应该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孩子了,谦儿的『性』子十分的敏感,也不知道她离开这么长的时间,这孩子有没有胡思『乱』想,但是想着他跟在木槿身边,应该并不会有什么差池,倒也松了口气。
到了子时,灵儿送进来两盘饺子,刑天耀逗着皇甫柔吃了一些,然后就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除夕这一夜,竟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家的人一时之间竟全都死去,皇甫家的人不知去向,这两件事情在京城炸开了锅,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周家的人原本羁押在大牢之中,洛熙云带着孩子也跟着关在这里,她十分的懊恼为何不快些出手让丈夫休了自己,眼下在外面布置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没用了,他们能不能离开这座牢房,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看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心如刀割,好在自家兄长还念着去兄妹情谊过来探望,她便心生一计。
原本想着让兄长暗中将孩子换出去悉心照料,但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未到实施之时,就在这除夕夜之中,有人麻翻了这里的守卫,进来便开始大肆的杀戮,但是这人只杀周家的人,对其他的犯人似乎并没有伤害之意。
洛熙云眼看自己已无生路,只是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孩子放在了一旁,看着那举起屠刀的蒙面人说道:“稚子无辜,还请您饶他一命,将他送到善堂让其长大,至于我,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愿意赴死。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儿一条生路。”
然后便用力的磕了个头。
站在那里的人显然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看着其他牢房里的人虽然退避三舍,但还是朝着这边望过来,他咬着牙,一刀将地上的孩子刺死,然后在洛熙云疯狂的叫喊之中结束了她的『性』命。
手起刀落,不留任何活口。
看着周家的人已经悉数杀死,这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大牢的门口,也不知是外面的守卫趁着除夕这个节日开了小差,还是被这人给杀了,牢房里发生的一切到了第二日才被人知晓。
也就是在除夕当夜,原本坐在房间内的兄妹二人,被一阵烟雾『迷』昏,皇甫家上下齐齐消失,这享誉三国的大儒世家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紧闭着的木门旁出现了一个木牌,似乎是要出售这个宅子。
这消息在大年初一这一日席卷京城,也不知是何人受了皇甫家的委托,定于大年初三在醉仙楼,竞售这座宅院。
岳凌风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扬了起来,虽然不知是何人在里面捣『乱』,但是他这么做,显然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不相信,这个消息被皇甫柔知道后她会不动心,只要她敢来京城,自己定会让她有来无回,说不准,还能将那二人一网打尽。
这个消息京城人尽皆知,刑天耀和皇甫柔自然也不例外,一旁的清影说着这件事情,还不忘开口提醒,“很显然这是有人刻意为之,其目的究竟何在,还请阁主和夫人仔细思量。”
皇甫柔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论为何,这座宅子,我都要定了。”
刑天耀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个消息人尽皆知,有心之人定要仔细利用,你若是前往定会遭遇危险,你若是想要,咱们须得想个办法,既能买得下这座宅子,也能不让你的身份暴『露』。”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就将你我引出去,只怕是太天真了一些。”
“只不过,我还真的想要亲眼看看,初三那一日的精彩场面啊。”
刑天耀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只有你,会有如此雅兴,说不准到时候根本就无人去赴会。”
皇甫柔笑了起来,“就算是无人,也无妨,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好的计策。”
房间内的人都十分好奇的朝着皇甫柔看了过来。
这两日所有的人都在着手准备,想要这宅子的,自然是开始准备银子,岳凌风开始调兵遣将,仔细的布置着醉仙楼外面的驻兵,他已经决定,不论是何人进入,都要仔细的盘查,只要是进入了醉仙楼的人,绝不可能轻易的离开。
因为他十分的笃定,依照皇甫柔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她一定会来,到时候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好看,替他的夫人出口气!
这一日如约来临,一早这里就被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给围住了,不论想不想买这座宅子的,似乎都想要进去凑个热闹,一时之间这里面竟然有些人满为患,这椅子加了又加,一楼的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很快,这醉仙楼的二层,三层都已经客满,看着外面已经许久没有人入内,小儿快速的将门带上,然后挂上了一个暂不接客的牌子。
岳凌风带着亲卫坐在其中,他一直在这人群之中扫视着,但是并没有发现他相见的面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望,但心中也是充满疑『惑』,他不相信皇甫柔会不在意这个事情。
难道她对这个宅子就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感情?
看着台上的人已经开始说话,这开场十分的客套,然后便是介绍皇甫家这处宅子的由来,地形,和里面宅院的精致,一时之间说的倒是天花『乱』坠,仿佛那里要比皇宫好富丽堂皇许多。
虽然迎来了下面客人的嘘声,但是这人竟满不在乎的说道:“话到这里,咱们便开始竞售!今日竞售的规矩,价格无上限!此处宅院,价高者得!”然后将怀中的房契掏了出来,在大家的面前展示了一番。
最后让好几位小厮上了台,用本子开始记录出价者的名字,“底价,一千两!开始竞价!”
一千两这个数字一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呼,这低的太过离谱了,但是大家也明白,这个价格并不是最终成交的价格,就算是再低也没用。
随着一声一声的叫价,这价格瞬间从一千两,涨到了三万两,许多人听着这个价格我都开始犹豫了,毕竟这已经不是小数目了,想要用这么多的银子去买一个宅院,所有人都要掂量一下究竟值不值得,毕竟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腰缠万贯的。
叫价的声音变得有些沉寂下来,最后也不过是两家的老爷还在互相的僵持着,其他的人早已经都放弃了,岳凌风眉头紧锁的看着这里的人,他十分的失望,看眼下的情况,皇甫柔和刑天耀似乎不会来了。
这两位老爷已经将这价格抬到了三万五千两,显然两方都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最后的叫价也不过是谁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让对方得逞罢了,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已经快要越过他们可以接受的极限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从三万五千两叫到三万八千两的时候,一个人风尘仆仆的推开门,看着里面扔在竞价松了口气,大声的喊道:“四万两。”
这一声直接吸引了岳凌风的注意,他紧紧的盯着出现在醉仙楼的这个年生的男子,看着他快速的走到了台子的旁边,笑着说道:“这座宅子,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