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何公子似乎仗着有身后这三个人撑腰,骄纵之意更甚,走到寒清绝的面前高昂的头颅快要用鼻孔看人了,然后冷笑着说道:“你可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
寒清绝一脸平静,倒是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二赶忙对着这位何公子跪了下来,“何公子饶命,您大人有大量,请您高抬贵手别与小的我计较了!这位公子不是咱们城内的人,也无意冲撞,请何公子饶过他吧!”
这何公子一看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哪里能够这么轻易的放过眼前的人,他看着这小二一脸虔诚,故作大度的说道:“看你这么懂事的份,然我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这小二赶忙要开口道谢,却被这何公子伸出手制止了,然后他一脸阴笑的看着寒清绝,“只要,这位公子从我的裆下钻过去,这件事情我当没有发生过,算了!如何?”
听到这话,寒清绝脸似乎蒙了一层冰霜,连同坐在那里的刑天耀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倒是皇甫柔,直接笑出了声。
坐在那里托着腮,看着这位何公子笑的花枝『乱』颤,她的笑声在眼下显得十分的突兀,这些人竟都朝着她这边望了过来。
这位何公子瞧见了皇甫柔,如同猛兽见到了猎物一般的两眼放光,但是他身后的那三个男子看着皇甫柔笑成这样脸有些挂不住,那位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如同一只火红的大公鸡一样的男子,迈着骄傲的步子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笑得如同月牙一般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美人儿,何事让你如此开心啊,不如同哥哥说一说,让哥哥我也跟着笑一笑?”
皇甫柔将视线从何公子身移开,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勉强的压抑着脸的笑意,轻声说道:“这位火红的哥哥,您的穿着如此考究真的领小女子我十分的佩服,特别是您刚刚走过来的那阵势,真是像极了一直大公鸡,威风极了!”
听着皇甫柔的话,刑天耀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之间这客栈内,除了何公子带进来的这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脸『色』的都十分的紧张,这一身朱红的男子听着眼前的人竟然对她如此的不敬,周身泛起一阵杀意,“姑娘还真是会夸奖人!”
皇甫柔看着男子的面『色』不善,赶忙说道:“公子您别介意,小女子我长在山野之间,有些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我这言语似有不妥之处,不然,大家怎么都笑了呢?”
“我可是真心诚意的在赞美您的!”
灵儿笑的合不拢嘴,站在皇甫柔身边眼泪顺着眼角往出冒,她甚少见到皇甫柔阴阳怪气,毕竟她从前从不耍这些花架子,恐怕早将这几个人撂倒之后丢出客栈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这让他们进来调笑一番,倒也是别有趣致。
寒清绝将跪在地的小二扶了起来,低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去看看小厨房的饭菜准备好了没。”
然后对着这掌柜的也使了一个颜『色』,这掌柜的也明白眼前的这件事情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但是眼下若是让他走,只怕是日后他也不好交代,所以站在那里一脸为难的看着寒清绝,脊背的冷汗几乎要将衣衫浸湿,心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处理为好。
这红衣公子也承受不住皇甫柔言语的奚落,恼羞成怒直接将身侧的长鞭拿了出来,对着皇甫柔吼道:“既然你如此不懂礼仪,那哥哥我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待到将你调教好了,哥哥我带你回去,让你好好的体会一下什么是人生乐事!”
皇甫柔仍旧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红衣男子,但是一旁的刑天耀对于男子言语之间的冒犯脸『色』沉了下来,清影一直盯着刑天耀,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这人已经带着怒意,这男子若是再这样挑衅,只怕是很快要倒在血泊之了。
这红衣男子还没有出手,看着那头戴黑纱的人快速的冲了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与皇甫柔隔开,低声说道:“既然姑娘如此喜欢这里,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打扰了,他日江湖再见,定好好与姑娘深谈对酌。”
说完之后拽着这红衣男子要走,刑天耀缓缓起身,直接用内力将敞开的大门阖,听着“嘭”的一声,这黑衣男子猛然的回头,摆好了防御的姿势。
站在一旁的何公子看着眼前的情势不对,赶忙朝着这几个人身后躲了过去,也不再敢开口,这黑衣男子看着刑天耀,“这位公子,我等无意冒犯,不过是言语之有些冲撞,您不至于如此动怒吧?”
黑衣男子身后的二人看着刑天耀出手,脸『色』已经从刚刚的茫然变成深深的忌惮,看起来他们此时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与对手的差距,但若是现在想要退缩,那在江湖之的名声只怕是要毁了,他们还如何在这城内立足?
何公子对这三个人可是十分的恭敬,是因为他们身的功夫还有江湖之的地位,让他能够在这城内横行无忌,过了这么多年的逍遥日子,他当然不相信这世界还有面前这三个人还厉害的人,但是听着“老大”说的这些话,他心也是有了一些疑『惑』,但是不敢随意『插』言。
刑天耀站在那里,看着那似乎做好了动手准备的黑衣人,“我与你自是无冤无仇,但是刚刚那位红衣公子,言语实在不妥,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可不是为了调戏良家『妇』女,只怕你们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士吧?”
这黑衣男子扭过头瞪了一眼红衣男子,“我们家老三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对刚刚那位姑娘言语之有些冲撞,作为他的大哥,我可以替他道歉。”
然后对着皇甫柔开口说道:“姑娘,刚刚在下的三弟实在是不懂规矩,对姑娘出言不逊,还请姑娘见谅!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皇甫柔仍旧是那一副懵懂的模样,听着他的话,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刑天耀,“夫君,这位公子的意思,我不明白,我也没怎么,怎的说到放他一马了?”
“再说了,行走江湖不是依仗自己的武功吗,我瞧着那位公鸡哥哥趾高气昂,十分厉害的样子,不如让他同你试一番,看看你们究竟谁更厉害,如何?”
刑天耀对于皇甫柔说出“哥哥”这两个字,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俯下身在皇甫柔的耳畔,低声说道:“哥哥叫的真顺口。”
皇甫柔听着这口气,知道他有些生气了,赶忙讨好似得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指,好似撒娇一般的说道:“夫君怎么了?”
皇甫柔这副样子,将这整个大厅内的暗卫都吓得够呛,他们可是不曾见过这家夫人这副样子的,清影更是打了一个冷颤,他有些畏惧的看了皇甫柔一眼,恐怕谁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温柔懵懂的姑娘在晦气屠刀的时候如同一个杀神一般的冷血无情,这两幅面孔出现在同一个人身,当真是让人心惊。
对于皇甫柔的撒娇,刑天耀还是十分受用的,伸出手在她的长发之轻轻的抚着,然后对着那黑衣男子说道:“既然我夫人开口了,那请那位趾高气昂的公鸡公子出来吧,若是赢了我你们自然可以离开,若是输了。”
黑衣男子站在那里,蒙在面纱之的眉宇皱了起来,“若是输了,又该如何?”
“若是输了,自然是交给我夫人处置了!”
然后直接将身侧的战渊剑拔了出来,步伐坚定的朝着这几个人走过去,那黑衣男子护着身后的人缓步朝着后面退过去,只不过这房门已经关闭,他们怎么都是退无可退,这男子快速的想好了逃离的办法,他们三个人算是敌不过面前这人,也能够逃出一人回去报信!
想到这里,他忽然开口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逃!”
这声音发出来之后,这三个人十分默契的散开来,挑选着不同的路径想要逃离,刑天耀并未出手,而是对着身后的清影喊道:“追!”
三个暗卫同时出手,身影迅速吓得那何公子一屁股坐在地,身颤抖,十分畏惧的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挺拔的男子,皇甫柔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个慌不择路的人施展轻功下翻飞想要离开,却一个一个被暗卫拿下。
最先被捉住的便是那趾高气扬的“大公鸡”了,皇甫柔看着他第一个被击倒在地,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灵儿说道:“华而不实,实在是糟践了这身华美的衣裳!”
灵儿对于皇甫柔的前半句话还是十分赞同的,但是对于后半句实在是不敢苟同,一个大男人身一袭红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红衣怎么看,都看不出华美二字,倒是与那成婚之时穿着的喜服十分的相似。
眼看着清影将那一袭黑衣的男子捉了回来,三个人全都回到了刚刚站着的位置,被暗卫围在那里,满脸的震惊。
刑天耀瞧着这几个人,直接将长剑收回剑鞘,有些无奈的看着皇甫柔,“夫人,如此,可还要试吗?”
皇甫柔叹了口气,“算了吧,大家都是江湖人,点到为止,莫要让江湖的人都说,我水月山庄是心狠手辣,赶尽杀绝之辈。”
这黑衣男子看着皇甫柔,“水月山庄?”
皇甫柔微微一笑,“难不成在江湖之,也有我水月山庄的传闻?”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这个名号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看着他们这些人更像是一个根基深厚的武学帮派,身先士卒的人武功如此,那面前的这位水月山庄的庄主,实力深不可测了。
“庄主与夫人大人有大量,我等铭记于心,日后有需要我三煞帮的地方,我等义不容辞!”
这黑衣男子倒是很会审时度势,能够快速的分辨出敌我的实力差距,看起来,他们能够在这里混的顺风顺水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不过看着他身后的那两个人,可没有他这么机敏了,在这个时候还将这怨愤表达的这么明显的“大公鸡”,或许这江湖之路让他走的太过顺畅,连避其锋芒都不懂,算是眼下放他一马,日后他也不会是个长命之人。
皇甫柔心想着这些,轻轻的摆了摆手,“如此客套的话不必再说了,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助,我瞧着这位何公子,气势高昂,定不是等闲之辈,你们负责将他带出去,保证日后我再也瞧不见他是了。”
“至于怎么处置,交给你们三个人了。”
这黑衣男子虽然觉得此事难办,但还是应承了下来,任由这三个穿的如同唱戏一般的人带着这位何公子离开了客栈,震惊的合不拢嘴的掌柜直到这三个人的身影消失了都没有缓过神来,还是那小二从小厨房内端出来吃食他才回了神,赶忙来到这边道谢。
刑天耀对着掌柜的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劳挂齿,退下吧。”
这掌柜的让刚刚被救下来的小二跪在那里磕了头,之后带着人离开了,这些人围坐在那里吃饭,皇甫柔想着刚刚那红衣男子的样子,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世的怪人真的是有千百种,但是能够将这一身朱红穿的如此不伦不类之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果真记忆犹新!”
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个穿着青涩衣衫的男子才有趣的,额头饱满,但是这眼睛也太小了一些,虽说这世也不是人人都天生美貌,但是能够顶着这副容貌,还以为自己倾国倾城的人,是真的不多啦!”
“不过小姐你刚刚的话也太毒了吧,直接说人家像一只大公鸡,怪不得他听完这句话,头发都竖起来了!”
灵儿的话让大厅内的人哄堂大笑,但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三个人带着何公子离开之后,深深的看了这客栈一眼,眼神之带着无尽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