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耀脸带着一丝鄙夷,看着张彬又看了看坐在那里似乎认了命的孙老,然后开口说道:“带我们先去看看货。
孙老叹了口气,对着站在一旁脸满是畏惧的男子点了点头,这男子走过去搀扶起孙老,二人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
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个宅院,而是朝着那正房走了进去,推开门里面倒是十分的温暖,这也是一个住着人的样子,但是如同那地牢一样,几个人来到了内室之后,这男子开启了机关,墙壁面的壁画缓缓转动,很快出现了一个可以进入的洞口。
孙老没有犹豫,点燃了一根烛火朝着里面走进去,刑天耀十分警觉,站在外面没有进去的意思,而是开口问道:“如何开启这机关。”
孙老眼神之满是无奈,“我都将你们带到这里来了,哪里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公子实在多虑了。”然后对着身边的男子点了点头,这男子指了指这石门不远处的一个坛子,然后走过去缓缓的搬动坛子,这门一点一点的关闭了。
得知进出之法,刑天耀和皇甫柔才进入这地牢之,几个人缓缓的朝着下面走着,很开到踏了平地,然后看着一旁的男子点燃了这周围的烛火,这地牢瞬间亮了起来,再一看这里,皇甫柔不禁皱了皱眉。
这有些狭小的地牢之关着十数人,几个男子虽然消瘦,但是面容还是十分俊逸,看着走过来的二人都朝着身后躲了躲,别了过头,显然是十分的抗拒。
但是关在那里的女人却不同,看着走过来的人都朝着她们伸出手,似乎等待着挑选一般,皇甫柔扭过头看着一边的孙老,孙老指了指一个年轻的男子,然后让身边的人将他放了出来,这人虽然被带了出来,但是有些不大对劲,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在地,仿佛抬起眼都要耗费很大的体力。
孙老看着皇甫柔,开口说道:“这便是您二位想要的人,他眼下被喂了『药』,若是想要让他恢复如常,只怕还需要两日。”
“无妨,带走吧。”然后转身朝着面做出去,刑天耀看了一眼这里关着的人,从眼神之带着一丝希望,到现在面如死灰的坐在地,心也是有些不忍,但是看着皇甫柔已经离开了,还是赶忙朝着她的背影追了去。
回到内室的时候,张彬站在那里看着被提来的男子脸『色』顺便变得有些难看,他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低头说道:“您为何将这人给带来了,这人可不是寻常人,在京城之屡次犯事,衙门都已经发了通缉令,但是一直都没有捉到。许是因为有几分姿『色』所以被卖到了这里来,您将他带走,恐怕会遭殃啊!”
皇甫柔看着张彬,点头笑了笑,“我会注意的。”然后在怀掏出一个小『药』丸递给张彬,他眼神之带着惊喜之『色』直接接了过来放在口,也不知是这『药』真的有此神效还是他心的感觉,他服下之后真的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皇甫柔也没有亏着孙老,直接将怀的银票掏出来丢在桌子,“这人我要了,若是有人想要找你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本想着离开,但是她忽然之间想起来,来这里是为了查穆家的事情,然后转过头对着孙老说道:“这小子昨日送来的东西出手没有?”
张彬愣了一下,脸带着一丝惊讶,孙老显然已经被驯服的样子,对着身边的男子挥了挥手,这人从内室床榻下面拿出一个包袱,放在了桌子,“都在这儿。”
皇甫柔朝着张彬示意了一下,张彬径直走到这个包袱旁边,伸出手将它打开,看着里面的一些首饰,还有一些丝帕和肚兜,转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没错儿,这是小的昨日带过来的东西。”
皇甫柔皱着眉头看着那包袱里面的肚兜,脸『色』有些难看,“怎么,那东西也能卖个好价钱?!”
张彬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眼下这人的癖好可都怪得很,这种官家小姐的肚兜还是有些抢手的,自然能卖些银子。但是话说回来,若是这家真的不缺这银子,又有谁会做这种折面子的事儿呢?!”
皇甫柔没有深问,而是走到那包袱旁边,看着里面的一根玉钗,她伸手拾起,仔细的看了两眼便想了起来,当初穆摘月还没有嫁人,她也曾去穆府拜访,此物便是那穆府姨娘的东西,虽然没有说两句话,但是这根朴素的钗子给她的印象很深,毕竟如此将军府,姨娘如此打扮到底是简陋了一些。
她仔细的看着,一旁的孙老也是个明事理的,开口说道:“公子若是喜欢,拿回去把玩吧。”
皇甫柔也没有客气,看了孙老一眼,随着刑天耀转身走了出去,那瘫软的男子被暗卫直接带走,很快消失不见了。
张彬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脸带着一丝阴郁,他没有追去反而转过头,看着孙老脸带着一丝讥笑,这孙老从前一向瞧不起他,平日里无论他如何奉承也都如同热脸贴冷屁股,如今瞧着此人与自己竟然有同样的遭遇,心还真的觉着有些痛快,“孙老,日后小的还得仰仗您多多照料!”
孙老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张彬看着已经到了如此窘境的孙老竟然对他还是这副态度,心自然不高兴,但是眼下也不是同他争执的时候,便拂袖离开了。
站在一旁的男子看着张彬小人得志的样子,脸满是恨意,对着孙老低声说道:“老爷,要不要小的去。”
“不行!”孙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他今日遭受耻大辱,是绝对不能够这么算了,但是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劲,眼下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一切都得在暗筹谋,然后开口说道:“让人给我仔细盯着那两个少年,他们出身何处,来到京城寓意何为,桩桩件件,仔仔细细的都给我查清楚了!若是有消息,马过来禀告!”
男子点了点头,脸也满是恼怒,“咱们孙家在京城这么久,算是达官贵人也不敢如此对您不敬,眼下这两个小『毛』孩子竟然敢如此无礼!爷爷,要我说,根本不要去查他们的来历,咱们趁着月黑风高,直接将他们给!”
孙老看着身边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这个孙子啊,平日里跟在身边办事的确得力,但是遇见事情之后反应太过激烈,这世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用杀人去解决,但是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斩草除根的好办法!
尽管要这么做,也不是眼下!
“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得等咱们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若真的是碰到了连孙家都惹不了的家族,咱们的冲动会坏了事!从现在开始,你做的所有决定都要问过我的意思,切不可随意动手,你可是我唯一的血脉了,你若是出了事,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男子听到孙老提起自己的父母,低下了头。
孙老待他不薄,这么多年一直都十分的信任,他并非是孙老的血脉亲人,他的父亲也是在孙老身边当差的,因为遭到报复一家人除他之外全部惨死,但是因为出手行凶的是京城内的贵人,他们的身份经不起推敲,所以不敢大肆宣扬,最后只是赔了银子不了了之了。
孙老看着他可怜,一直带在身边,视如己出,这份养育之恩他绝对不会忘,更不会辜负孙老的信任,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仔细的服侍着,心从不敢有半分的他想,眼下这个情况他是第一次遇见,仿佛想起了当年全家被杀的惨状,一时之间有些冲动也是在所难免。
孙老看着身边的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么多年咱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我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只是眼下境况特殊,你切不可擅自做主,免得坏了大事。”
男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爷爷,您在这里休息片刻,我让人去给您请大夫瞧一瞧。”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皇甫柔和刑天耀离开之后并没有带着这人回到府邸,而是给他找了一个客栈,让清雪为他医治,然后二人直接离开了。
回到府邸之后,皇甫柔的脸始终都带着一丝阴郁的神情,刑天耀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的肩头,“这些事情不能怪你,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当年的事情咱们必须得那么做,这一切也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算是没有了穆老将军,府的人过的如此不堪,那便是当家人的责任。”
看着皇甫柔脸『色』并没有改善,他笑着说道:“难道你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心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赚银子,这是一个人的思想,并非旁人能够改变。”
皇甫柔抬眼看着刑天耀,“若是摘月还。”
“那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这话刑天耀说的斩钉截铁。
“你难道忘了,她当初嫁人的时候是何等模样,纵然穆老将军与你将一切事情说尽,也没能转变她的决定,这便是她自己选择的结局。穆家,只有穆摘月一世不嫁,才能够被名正言顺的撑起来,只要她离开穆府,这一切,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
皇甫柔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即便是知道,我也想着要帮帮她们,毕竟,如月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穆家不能这么败了。免得有朝一日这件事情被她知晓,她也心也会『迷』惘,若是你我真的伸出援手,她们依旧烂泥扶不墙,那是她们的命数。”
“好,都听你的!”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深情,然后笑着说道:“这南疆的人恐怕只有你敢收留了,说吧,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样子,嘴角扬了起来,“皇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为皇后治病,如此大事怎么可能不让南疆蛊族知晓呢?!眼下这『药』出兵的消息想来已经人尽皆知了,若这蛊族想要找到翻身的机会,这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么?!”
听到皇甫柔的话,刑天耀已经全然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最好的机会,这可是他们的催命符,算是他们有治好皇后的病症的本事,眼下暗阁的人也不会这么任由他们给皇后好好医治了,只要这些人胆敢进入京城揭了这皇榜,那想来着南疆的气运,也快尽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种主意也只有你能够想出来,不过,若是他们不来。”
“来与不来,出兵都是板钉钉的事情了!他们若是不出现,那不是正好?!这消息都已经传遍了,皇派出去士兵在南疆外围驻扎,那些人想要一同离开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想不想要最后一搏,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了!?”
“毕竟若是真的想要揭了皇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必蛊族派来的一定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也想要见识一下,这蛊族真正的实力。”
刑天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男子咱们自然也不必去相见了,只要让清雪代为传个话,他要不要回去送信,全看他自己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正是,咱们若是见了,恐怕还会引起他的怀疑以为咱们别有目的,直接将他救活之后告诉他这个消息,到底如何选择全看他自己。我想,他应该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皇真的要剿灭南疆,他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笑着说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在咱们的监视之下。他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咱们都会一清二楚。眼下,咱们在这里等着,看看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