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岳凌风留在青州城内百无聊赖,外面大雪封山想要进入水悦山庄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派出去的人也不知为何这么没了消息,想来这些女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若是现在继续出手恐怕也不妥,毕竟他因着自己的身份已经借出了不少的兵力,眼下这些人都不见了踪迹他还没有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也只是草草的给了抚恤金作罢了,若是再勉强这附近的驻军恐怕也是不妥的,他自然也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在此时,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侍卫快速的走了进来,对着他低声耳语,“少爷,有人发现了寒清绝的踪迹,在祈夏城。”
岳凌风惊讶的起身站在那里,“祈夏城?他在那里做什么?是只有他一人,还是刑天耀也在?”
侍卫摇了摇头,“传递消息的人说,只有寒清绝一个人,身边没有故人的身影。”
岳凌风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讶的,他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寒清绝之前受了伤,刑天耀可不是那种会抛弃同伴的人,那么他一个人出现在祈夏城,这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他们又在密谋什么?
岳凌风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绪,此时继续留在青州城也不过是守着这里不让那些女人离开,但是与那些女人相,寒清绝可有用的多了。
他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备马,去祈夏城!”
寒清绝不知不觉已经在祈夏城住了三四日,这几日白雪纷纷让整个庭院看起来银装素裹,刑天耀还让人在内院栽种了一些红梅,这点点梅花映入雪,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站在廊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心的思绪前些日子要好了些许,感受到自己渐渐的从那情绪抽身,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老管家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取来了一件披风替他披,嘱咐道:“外面风寒彻骨,公子可要当心呐。”
寒清绝紧了紧身的衣衫,笑着点了点头,“她怎么样了?”
与他一同离开安州城的姑娘,看起来也如同他一般哀伤,他这两日虽然觉得好了些许,但这几日给他心带来的影响可不是这么简单能够平复的。
老管家听着寒清绝问起,毕恭毕敬地说道:“椿鱼姑娘也是日渐恢复,这两日也是好多了,说曹『操』,曹『操』便到了。”老管家朝着内院一角看过去,椿鱼正缓缓地走出来,看着站在这里赏雪的两个人,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他们缓步的走过来。
寒清绝看着她,微微一笑,“身子可觉得好些了?这两日没瞧见你,面『色』看起来好多了。”
椿鱼点了点头,“多谢寒公子,自己尚在病还为我开『药』诊治,吃了『药』已经觉得好多了,今日雪下的时间久了,总在房间内躺着也觉得闷,出来走走。”
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管家,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拂,让您费心了。”
对于椿鱼的道谢,老管家有些惶恐,“姑娘言重了,你那可是夫人身边的人,照顾你乃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椿鱼微笑着,“您实在不必推辞了,我这句道谢您还是当得起的。”说完之后从袖掏出了两幅鞋垫,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先是递给了寒清绝,然后又递给了管家,认真的说道:“二位的照拂之恩,我无以为报。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亲手做了这个,算是谢礼,希望二位不要拒绝啊。”
老管家觉得惶恐不肯收,想要退回去却看着椿鱼脸带着一丝期盼,想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又是他同寒清绝都有,手下也没什么,只得出言感谢。
寒清绝看着手做工精良的鞋垫,看着椿鱼认真的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多些了。不过仅此一次,咱们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这么客气。”
椿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平日里她都是十分的孤僻,这也是她第一次向旁人赠送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这寒风吹过来,她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寒清绝似乎看出了什么,开口嘱咐道:“快些回房间休息吧,天气苦寒,可别冻冰了。”
椿鱼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老管家站在那里看着椿鱼的背影,抿唇轻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夫人身边竟然有这么害羞的姑娘,平日里那些『性』格豪爽泼辣的他已经司空见惯,如今这幅女儿家的模样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了。
寒清绝扭过头看着老管家,对他的笑意显然是有些误会,但是想着自己身份的关系也不便说什么也转身回房间去了。
老管家站在长廊下,看着院内十分安静悠然的景『色』,还有刚刚离开的风流公子,翩翩少女,想起了刑天耀与皇甫柔,他还真的希望这个府的主子能快些回来,毕竟与皇甫柔相处还是很高兴的,如她那般温柔平静的女子,在世真的不多了。
此时,岳凌风已经到了祈夏城,在日落时分进入了城内,在最豪华的客栈住了下来,对于寒清绝所在的位置他打探的已经很清楚了,心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见他一面,最好,这件事情还能将刑天耀给引出来。
他在盘算着,小二带着人端着十分精致的饭菜走了进来,吩咐着身边的人都摆在桌子之后,他十分恭敬地说道:“客观慢用。”然后转身要走。
岳凌风看着店小二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站住。”
他的这句话让这店小二还是有些紧张的,眼前的这位爷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单单是身穿着的衣服料子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再不说身佩戴的玉佩、长剑,算他不懂行,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都并非凡品,他当然不敢多说,不敢得罪。
然后一脸讨好地转过身,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岳凌风过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厌烦,“听说这祈夏城可是个美不胜收的地方,城内的风俗,节日都有看头,不知这最近,可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吗?”
听到寒清绝的话,这小二来了精神,“公子,明日便是月了。祈夏城的风俗,便是在这月之时,一起赏月。”
“这城的神树,还可以系红丝带祈福,这可是多年的风俗了。公子若是喜欢,可以在傍晚时分过去看看哦。”
然后看着岳凌风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紧张,以为自己没有说道点子,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俺们这城内,人墨客也很多,这城内的风月场所与公子之前所见并不相同,那里的姑娘不仅美丽动人,而且饱读诗书。公子若是想要见一见这解语花,那里倒是不错的选择。”
听到着秦楼楚馆,岳凌风来了精神,这柔美的女子自然是最让人“疼惜”的,若是能找一个合适的为他所用,倒也是一把锋利的“刀”。
然后从怀掏出一锭银子朝着小二丢过去,这小二接住之后仔细一看,然后更加的恭敬朝着岳凌风道谢,快速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对于桌子面的美味岳凌风显然没什么兴趣,一旁的侍卫看在眼,劝慰道:“您还是用两口吧,这几日风餐『露』宿的,您着身子怎么吃得消呢?若是生病了,岂非是因小失大了。”
岳凌风听到之后,胡『乱』的吃了两口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这侍卫要跟去也被他阻止了,看着他快速的消失在了街角。
岳凌风来到了祈夏城内最大的青楼之,他对于这种逢场作戏本是不待见,原以为这里与京城不会有什么区别,但是没想到,从他走进来直至快到了大厅正央,也没有人涌过来,这倒是让他这个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被紧紧包围的人产生一瞬间的不适应。
直到看着他坐了下来四处打探去,才有个年岁较大的女子走了过来,脸带着得意的笑意,认真的说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此番过来,是找哪位姑娘?”
岳凌风皱着眉头,“安静一些的,别送来一些庸脂俗粉,污了本少爷的眼。”
这女子掩唇轻笑,“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这一问倒是让寒清绝觉得有些没面子,仿佛失了风度一般,但是他想不通自己哪里看起来像一个『毛』头小子,眼神之带着一丝不悦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女子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公子,我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才艺双绝的『乱』世佳人,庸脂俗粉这么一说,我倒也是不常听见,有些失礼倒是要请公子不要怪罪。”
然后看着岳凌风的打扮,认真的说道:“公子看着不像是祈夏城的人,对我们这里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我这里有三不做,没银子的买卖不做,没才情的交易不做,勉强姑娘的事情不做。”
“不知公子看了哪位佳人?”看着岳凌风眉头微皱的样子,温和地说道:“您若是现在还没有人选的话,不如我给公子推荐一位?”
岳凌风点了点头,“好啊,你这三不做的原则倒也是颇和我的心意,听着也新,暂且相信你一次,你若是送过来的人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女子也不恼,十分平静的说道:“我虽不能保证公子一见倾心,但是至少,这人绝对不会让公子厌烦。”
“您请随我来吧。”然后带着寒清绝去了二楼的雅间,让他进去之后关了门,岳凌风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环境,甚至有些怀疑这里是不是青楼,怎的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墨客集会之所,这桌还备着笔墨纸砚?
很快,听着叩门声响起,他负手而立,开口说道:“进。”
听着一人迈着轻巧的脚步走了进来,岳凌风站在那里并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这姑娘有些愣怔,并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第一句话会问这个,心也是有些茫然,但并没有扭捏,喃喃的说道:“两年。”
岳凌风缓缓转身,看着面前的人竟然有些惊讶,这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已经在这青楼两年了?
这姑娘看着岳凌风打量的眼神,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见过公子,奴家名唤玉菀,公子可以叫我菀儿。”
见岳凌风没有反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奴家冒昧问一句,公子来时,外面是否还在下雪呢?”
岳凌风“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算是身在房内,外面是否下雪你都能瞧见,何必多此一问?”
玉菀十分温柔的笑着,然后说道:“在房间内看见的风景,与真正身处风景之如何能一样呢?我见公子私有愁容,这烦心事如同外面飘散的雪花一样多,但是到了冰雪融化之时,这些雪花总是会消失不见的。”
岳凌风这才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身着翠绿『色』长裙,领口与袖口处都绣着翠竹,那节节攀升的样子倒也真的有几分雅趣。
听着她言语不俗,面容清纯,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
看着面前的人俊朗的容貌,玉菀倒是更加的平静了几分,纵然年岁不大,但是身边的事情她见的太多了,都说男子肤浅,喜爱年轻貌美的女人。
但是这女子又何尝不是一样呢,他们往往也会深醉在那俊朗男子的温柔乡,心甘情愿的被欺骗,好似飞蛾扑火,放弃一切都在所不惜。
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期待人间有真情的女子不在少数,但是能得到自己期盼的真情的清官,她还从未见过。
所以,在她见到第三个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情感而付出生命的女子时,她已经放弃了让自己成为她们的一员,她不期待,更不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