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几日安州城一直风风火火的,很快这附近的灾民都被吸引了过来,寒清绝看着人头攒动等着领粮食的灾民,也觉得有些头疼,这一连受灾机座城池,算是他们富可敌国,也不能大肆在城内购买粮食,若是那样的话算是他们有多少金银都是不够的。≦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网 ≧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若是半路停止,那这里过来的灾民扑了个空,恐怕这附近的城池也会跟着遭殃,寒清绝一早带着人来到了城门口,站在高处大声的说道:“各位,各位请安静一下!”
然后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人群很快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带着期待的目光盯着他,他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各位,在下乃是一介商贾,虽然家有些积蓄,但是面对着成千万人,还是应付不来的!浔州城受灾,这几座城内都分发着粮食,已经在城内领过粮食的人不要再来这里,跟这些已经没有居所的人分口粮了!”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听着下面一下炸开了锅,刚刚来到此处的人都纷纷的抗议,觉得寒清绝处事不公,这受灾的百姓怎的需要分个你我了,既然大家都遭受了灾难,不应该选择『性』的救济了!
寒清绝站在那里被下面反驳的声音淹没,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民心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伸出援手的事情,到了后来未必会留下美名,这些百姓遭受灾难,觉得如他们这种自掏腰包的人应该全力救助,若是少有差池便是他们的错处,完全不想一想,他其实可以不来到这里,不散尽家财救济灾民,人到了这个境地之后,眼前便只能看见自己的利益了。
刑天耀站在一旁,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紧紧地皱着眉头,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耳语了两句,然后看着清影调头朝着城内而去,很快,安州城的县令带着官兵冲了出来,寒清绝站在那里脸满是无奈,看着县令过来,十分诚恳的说道:“大人,在下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眼下来了这么多的灾民,仅凭着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接济的来的,所以今日您过来了,还是请您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
这县令也没见过这么多人都聚集过来,看着这里的粥棚已经停止了工作,心也有些苦涩,若是有寒清绝他们在这里,安州城能够一直和平下去,这里的灾民被照顾的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他这个县令『操』心,但是这一下子涌过来这么多的人,一下子将这里的部署全都打『乱』了。
但是若这么驱赶灾民,恐怕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眼下这朝廷派过来的赈灾大臣在距离这不远的浔州城内,看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这县令也不是个糊涂的人,看着站在这里的人,对着官兵认真的说道:“一直在安州城内避难的百姓,或是登记在册的,可以去粥棚领吃的。至于其余的人都给我过来,一一核实身份之后再说!”
“朝廷已经分派了大人过来此处赈灾,赈灾的粮食前两日已经分发下去了,现在百姓的家应该还有粮食吃,若是让我查出来,有谁是家有粮食却过来分其他人口粮的,直接扔到大牢里面去!”然后指挥着身边的官兵说道:“让人都按照先来后到分好,仔细核查。”
然后转身朝着寒清绝走过去,听着县令这么说,这人群之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有些打了退堂鼓,自己的情况还是自己清楚,这个时候耍一些小聪明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若真的追究起来,谁也不想要在这个时候惹麻烦。
但是还有些人胆子很大的,猜测着这么多的灾民算是这县令想要自己的盘查,恐怕也没有办法真的检查出个什么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们而已。
这里的灾民在这县令大人的处理下,离开了很大的一部分,但是仍有一些人站在这里,算是要接受盘查也没有离开,这县令看着这些人,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浔州以及周边四个城池的县令大人了,我将你们的分身全都登记下来,若是让我查到是谁,在这里冒然的领粮食,我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朝廷指派下来的赈灾大臣,这粮食已经分下来了,但你们仍旧是受冻挨饿,到时候这大臣若是查起来,只怕是会查到你们的父母官身,你们可掂量仔细了!”
这些人听到县令这么说,一下子都打起了退堂鼓,眼下这个时候谁都不想给自己的县令眼『药』,若是真的因为一个人而将县令牵扯进来,到时候这灾情一过,他们怎么可能还能讨的了好呢?!
许多人看着县令眼神之都带着闪躲,然后听着这县令大声的喊道:“你们可想好了吗?!”然后看着许多人,三两成群的快速的逃离了这里,只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人仍旧站在这里,看起来都已经十分的虚弱了。
寒清绝俯身朝着这县令行礼,然后认真的说道:“多谢大人出手相处,不然这么多的人,在下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眼下剩下的人,虽然也不少,但是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我带过来的粮食想要再支撑个半月有余还是可以的,这段时间,要麻烦大人多多照顾了!”
听着寒清绝这么说,这大人赶忙俯身对着寒清绝行礼,然后认真的说道:“惭愧惭愧,您这句照顾本官可真是承受不起!我这安州城虽不在河流沿岸,虽然涉及不到天灾,但是距离浔州城很近,所以一旦有灾情发生,免不了这些安民都会涌进来避难。”
“虽说我有心帮扶,但是能力有限。若是没有朝廷的允许,我也是没有资格开仓放粮的,眼下朝廷派下来的大臣直接进入了受灾最严重的浔州城,虽然收到了粮食的百姓可以不挨饿,但是被毁掉家园的百姓仍旧不在少数啊。”
“本以为今年的冬日难过,但是没想到您这个大善人却出现了,若非是您的出现,恐怕这些百姓现在都凶多吉少了!”
“眼下您带着他们在这里建造避难的营地,还用自家的金银给他们换来的粮食,这些人的心都会记得您的好,我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心也记得您的恩情呢!”
寒清绝听着这县令的话,直接摇了摇头,“大人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没有您说的有这么大的功劳!天灾受苦的都是百姓,在下自然是有多少力量,尽多少力量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这个道理了。”
这大人十分欣赏寒清绝,重重的点了头,“你的情况,我已经禀告给朝廷委派下来的赈灾大臣了,这是从京城而来的颇有地位的大人,楚征楚大人,想来用不了几日他会来到这里亲自看看你的成果,我想,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与他说自然是同我说要好得多。”
寒清绝听着这话,紧张的搓了搓手,“不过是举手之劳,怎敢面见钦差大人!县令大人您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县令摇了摇头,“这天下商贾成千万,但是在这个时候,能够出手相助的,我却只是见到了你一个人,能够为民尽力,说明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毕竟你一个人在这里支撑着还是有些困难的,若是让钦差大人知道了你的壮举,说不定会让周边的城池都效仿,到时候不仅能够解决这灾民吃饭的问题,更能够安抚人心啊!”
寒清绝看着这县令的眼神,也感受到了他的一片热心,有些紧张的笑了笑,“寒某一直在做些小生意,一想到要见到京城来的大官还是有些紧张,大人见笑了!”
县令摇了摇头,“别说是你了,是我也跟着紧张了!眼下这两日恐怕也不会安宁了,每日我都会派遣官兵到这里来巡视的,若是再有人假扮灾民过来闹事,你尽管差人过来禀告,此等好事,可不能被人给毁了。”然后拍了拍寒清绝的肩膀,转身走了。
寒清绝看着这县令的背影,脸带着一丝笑意,他觉得这官场面的人也并非都是利益至的,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的亲和,而且一言一语都是为百姓着想,这样的人做这一方的父母官,怪不得这安州城的人看起来过的都十分的安逸。
刑天耀看着这县令离开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然后低声对着身边的清影说道:“给我仔细的看好这个县令,他的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清影点了点头,快速的消失在了这里。
很快,这粥棚已经恢复如常了,十分忐忑的等在一旁的灾民看到这个情况也放下心来,一面感叹着寒清绝的好心,另一面对于这县令也是称赞有加。
皇甫柔在房间内听到这件事情,脸『色』也是有些难看,灵儿十分不解的开口问道:“小姐,为什么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好像不高兴似的呢?!这县令难道不是个好人吗?!”
皇甫柔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现在说他是不是好人还为时尚早,他若真的是个好人,那阿清已经在外面开设好几日粥棚了都不见他过来看看,更没有差遣人手过来帮忙,若他真的是爱民如子,应当用不阿清来想这个主意才是。”
“这两日他都表现的十分冷淡,唯有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才过来表『露』心迹,为的是让这里的灾民也听到他的话,这顺手推舟的事情,谁都愿意做,毕竟没有出一分力气,却换得了百姓的称赞之声,这么划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皇甫柔的话,灵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小姐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并不高兴,但是我有件事情想不通,这朝廷已经派遣赈灾的大臣过来了,若是他不想要理会这些事情,只要闭门不出也是了,为何要再掺和进来呢?!”
皇甫柔看着灵儿,轻轻的皱着眉头,“你这么说倒也没错,眼下的事情若是分析起来,恐怕这问题真的出在了这个赈灾大臣的身,恐怕这县令是别有所图啊。若是咱们想的没错,他真的是这样盘算的,应该用不了两日,这赈灾大臣快要到了。”
灵儿惊讶的看着皇甫柔,“会到这里来?”
皇甫柔点了点头,“已经有了这番功绩,若是不让人看看,岂不是白忙活了?虽然这里大部分的功劳都是咱们的,但是我瞧着这个县令大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候这功劳不全都落在他的身,恐怕也要分个六七成。”
说到这里,若是真的能将那个楚大人给引过来,倒是可以借由此事让他与寒清绝相见,互相了解一番,到时候东窗事发可不是更加的合情合理了?
皇甫柔勾起嘴角,朝着窗子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缓缓的起身,灵儿眼疾手快的帮着她披了一件披风,然后看着她站在了窗子前面,伸出手推开之后朝着城门口看过去,那里已经恢复了昨日之景象,看起来仍旧是井井有条的样子。
但是看起来,想要利用这次灾情的人恐怕不只是他们一个,想要谋财害命的,想要升官发财的,都要粉墨登场了,但是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还真的有些说不准呢。
灵儿看着皇甫柔站在那里许久,赶忙过去替她关了窗子,认真的叮嘱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全,若是再受了凉可怎么好!您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
皇甫柔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这两日一直躺着,也觉得有些闷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罢了,我瞧着外面的天『色』,只怕是要下雪了!”
灵儿听着这话,脸带着一丝笑意,“下雪是好事儿,瑞雪兆丰年!”
“恩,的确是好事。”皇甫柔应和着说道,但是她与灵儿所说的好事,恐怕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