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背着百合离开,这一路上似乎十分的顺遂,百合不是个傻子,她当然能看出问题,等到风落避开所有饶耳目将他们几个人带到了外面一处僻静的宅院之后,百合阻止了风落想要带几个人进入房间的举动,无力地坐在庭院的地上。
眼神之中满是嘲笑的对着风落道:“你想要做什么,尽可以直。别以为将我等骗到这里,就能实现自己的欲望。”
风落将身上黑『色』的披风解开,『露』出了白皙的面容,但是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苍白,这让百合也是有些疑『惑』,就看着风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满是不屑的道:“若不是看着你们是皇甫柔的肉中刺,你以为我会救你?沦为阶下囚的废物!我且告诉你们,我将你们救出来,就是为了要让她知道,咱们姐妹也不是好惹的,你若是不相信。”然后将身上的匕首直接丢在百合的跟前,笑嘻嘻的道:“你若是认为我别有所图,你在这里『摸』了脖子,岂不是更加安全了?免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再让你承受什么冤屈。”
然后扭过头对着其他三个女子道:“我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点子能耐,我真的不放在眼里。若非让你们活着,就会让她时时刻刻的不安,我会废这么大的力气救你们?别白日做梦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也满是惆怅,被皇甫柔捉住,并且拘禁已经整整两日了,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脱困,若非是风落相救,恐怕她们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居然能活下去,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担心呢,风落的对,有价值的人才会被利用,她们这几个现在病恹恹的女子,还有什么让人图的呢。
风落看着三个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对着打量着她的百合道:“我救你们出来,就是为了给她添堵,因为我知晓了一件可以让她活不安稳的秘密,现在便要前往。留在这里十分不安全,你们若是想跟我去,我可以带着你们,你们若是不想,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百合看着风落,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然后开口问道:“皇甫柔怎么你了,竟然让你如此憎恶。”
风落听着百合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关你什么事,该你问的就问,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你只需记住,我不是非你们不可。”完这话,房间之中走出了一个她们都十分眼熟的姑娘,这就是之前给风落涂抹『药』膏的九月。
九月走到风落的身边,叹了口气道:“她们既然想知道,你又何必隐瞒呢?皇甫柔因为玉蝶的事情失了理智,你不过是劝了几句便被毒打,这样心肠狭隘的人咱们自然是不会跟随的。”
然后对着百合道:“风落对你的也不是谎话,我们的确不是非你不可。救出你们不过是为了给她添堵罢了,你们若是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大抵不会超过明日,你们就会重新回到那暗无日的牢房之中了。”
百合看着九月,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既然你都这么了,我自然无话可。若真的想要给她添堵,咱们离开之前要在给她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然后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笑意。
风落和九月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此时皇甫柔坐在房间中,灵儿快速的朝着她的房间走进去,然后低声道:“姐,不出您所料,人已经不在地牢之中了。只是。”
皇甫柔收起手中的书卷,抬眼看着灵儿问道:“可是什么。”
灵儿也是有些疑『惑』的道:“可是地牢之中还剩下一个人,似乎已经被打昏了。不知道姐准备怎么处置。”
皇甫柔看着灵儿,“你的是风菱?”
灵儿点零头,“正是。”
皇甫柔眼波流转,淡淡的道:“将人带出来好好医治,醒了之后再来叫我。”灵儿点头之后下去了,刑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心疼,然后轻声问道:“柔儿,我如此提议,你可会怪我?”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耀,“怎会,这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选择,只不过因为玉蝶,我实在是失了智,才会如茨不理智,现在想想,我还应当感谢你才是。”
刑耀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的笑意越深,她的心里就越觉得不舒服,然后低声对着皇甫柔道:“可是我觉得,你似乎并不开心。是不是做了她们的主人,肩上的担子重了,让你过的不高兴了?若是如此,就将他们都遣散了吧。”
皇甫柔诧异的看着刑耀,“这可是你母妃留下的人,你舍得如此便遣散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十分认真的道:“母妃于我来自然是很重要,但是此时此刻,你更加重要。我希望你过得幸福,也希望这幸福是我给予你的,若是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摒弃了也不算坏事。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好值得挂心的了。”
皇甫柔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刑耀认真的道:“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肩上,你我夫妻本为一体,你在努力,我自然也不能松懈。更何况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哪有退却的道理。”
“她们对我来,除了是属下之外,更像是家人。虽然被家人背叛有些伤心难过,但是她们给予我的温暖也是特别的,不论如何,我都认为值得。她们等待了这么多年,应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刑耀将皇甫柔揽在怀中,认真的道:“可这就是为难了你啊。据我所知,皇上派遣来的官兵,不足三日便会到达这里,今日我亦是刚刚得到消息,我让他们准备的寨子已经收拾妥当了。我想,不如让人先带着孩子们先过去,离开东黎境内,也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皇甫柔皱着眉头,这距离她诞下孩儿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便要让她与孩子们分离,她心中此时是有万般的不舍,但是她也清楚,刑耀所的话十分有道理。自从慕容雪败北之后,北丽边境就变得十分安定,少有寻衅滋事,距离东黎相近的城池更是少有人迹,百姓也担心再燃战火,纷纷逃离。
现在去那里的深山之中,却是最好的去处了,销声匿迹,若非是知晓之人,恐怕再难有人找到。
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脸『色』知道她担心,轻声道:“这一次我会派遣暗阁大量的人员保护他们,明里暗里定会确保谦儿和其他孩子的安全。柔儿,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皇甫柔看着刑耀,点零头,然后叹了口气,“谦儿这孩子甚少离开我身边,这一次又要带着弟弟妹妹长途跋涉,我是真的有些心疼他,虽然表面上总他是个男子汉,要有担当,但是他这个年岁,却还是一个孩子。”
“让清尘一路随行吧,虽然他身体尚未痊愈,但是木槿刚刚诞下孩儿,他们一家还是不要分离的好。灵儿可以照顾他们的身子,清幽也去,可以保护灵儿的安全。”
刑耀脸上带着笑意地看着皇甫柔,“暗阁之中精通医理的人不在少数,确保他们的安全没有问题。至于灵儿,我猜她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所以你还是不必安排她的事情了。”
“我已经让人将山庄之内的宝物悉数带走,想来现在已经平安的运送出了东黎,现在只要人能够平安的离开,其余的事情就不必担心了。”
皇甫柔靠在刑耀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一丝倦意,“这么多年,我已经快要忘记了如何勾心斗角了。这一朝想起来,便又要过这种算计的生活了,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参与这些事情,我是真的真的厌倦了。”
刑耀握着皇甫柔的手,轻声道:“有些时候,你想要的偏偏得不到。有些时候,你不想要的,他就偏偏的来到你的身边,赶也赶不走。这一切都是命阅安排,我们只能尽力地争取,却不能完全的改变,柔儿,累了就闭上眼将一切交给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皇甫柔就在刑耀的温柔细语之中睡着了,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色』已经大亮了,刑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灵儿守在这看着皇甫柔醒来,赶忙开口道:“姐,风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她执意要去地牢,我怎么都拦不住。”
皇甫柔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先梳洗,然后再去见她。”
灵儿帮着皇甫柔梳洗打扮之后就直接去霖牢,因为没有人捆绑的关系,风菱就坐在她牢房的地上,垂着头似乎入睡了,皇甫柔就站在那里许久,直到风菱感觉到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去查看,这才发现皇甫柔的身影。
然后赶忙起身跪了下来,“属下见过主人。”
灵儿瞧着风菱,心中还是很喜欢的,毕竟这么懂规矩的人已经不多了,生在寻常人家满口都是你啊我啊的,礼数周全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皇甫柔来到这牢房里面,灵儿赶忙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上面的软垫十分的贴心,皇甫柔坐下之后,眼神之中满是笑意地看了灵儿一眼。
然后扭过头对着风菱道:“你为何不走,你可知道,留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风菱跪在那里眼神之中却满是自责,却没有一丝怨恨,对着皇甫柔真诚的道:“是属下犯错在先,主人如何处置,属下都心甘情愿的接受。因为从前错过一次,所以自然不会再做错第二次,她们的离开属下能力有限无法阻止,能控制的唯独自身而已。”
皇甫柔看着风菱,半晌没有开口。
风菱就怎么一直跪在地上,显然十分的平静,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看在你十分灵透,知错就改的份儿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就罚你照顾玉蝶,一刻都不许离开,直至她康复为止。”
完之后缓缓起身,灵儿对着风菱使了一个眼『色』,悄声道:“怎么啦?傻啦?还不快多谢解开恩啊?”
然后就看着愣在那里的风菱,因为激动声音颤抖着的道:“多谢主人开恩,风菱日后定全力效忠,此生再不做糊涂事!”
皇甫柔带着灵儿走了出去,灵儿看着皇甫柔脸上那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轻笑着道:“姐没白疼她们,这样看来,还是有几个懂事的。”
皇甫柔对着灵儿笑了一下,然后道:“带我去看看玉蝶吧。”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关着叶玉蝶的房间门口,窗子上面的明纸已经被她全都撕碎了,木头的窗棱也都出现了裂痕,若不是刑耀让人多加的那些木板的话,叶玉蝶恐怕已经冲出来了,但是她冲出来会引起什么后果,现在谁都不清楚。
就在皇甫柔思前想后的同时,叶玉蝶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直接出现在窗前,然后对着皇甫柔伸出手就抓了过来,她的手伸出来的时候,皇甫柔这才看见,原本白皙的手臂现在已经变得青紫,指甲也不明所以地变成了紫黑『色』。
灵儿看着这一幕也惊讶的捂住了嘴险些尖叫出生,皇甫柔就看着叶玉蝶开始大声地嘶吼,喃喃的道:“对不起,玉蝶,我暂时没有办法帮你报仇了。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那几个背叛过你的人,统统过去见你,你耐心一点儿,再等待一些时候。”
此时的叶玉蝶哪里还能听清楚皇甫柔讲的是什么,只知道拼命的朝着她抓挠着,口中大声地嘶吼以至于嘴角都裂开了一点,但是她没有神志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一幕落在了皇甫柔的眼中,她无比的心疼。
然后带着灵儿,转身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