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看着刑耀,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复杂,“当真如此严峻?那依你看,若是你不出手,北丽大军攻进京城需要多少时间。”
刑耀坐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幽幽地道:“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依照算在这种势如破竹的气势,只会更快。”
皇甫柔心中也是有些担忧,她到是不担心她和刑耀的安危,倒是水月山庄里面的兄弟姐妹现在或许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形势如此严峻,他们现在在山上只怕也是心急如焚,皇甫柔当下决定给他们送去一封书信。
“趁着现在,让寒清绝带着那些不会武艺的人去『药』王谷避难吧,我想用不了多久青州城也会燃起战火,不能再等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开口道:“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他们许是已经快要到『药』王谷了。但是还有一些执意要留下来的人,还有你的那些姑娘们,不愿意离开的我已经让人将她们带过来了。我想着过些日子或许能帮得上忙。”
皇甫柔松了口气,刑耀的决策一向是十分正确的,就像是这件事情他决定的很快,但是显然也是更好的选择,但是这战火一旦燃起,她是不会独自留在这里保护皇甫家的,所以要趁着现在,尽快的将家主的事情解决,到时候刑耀一旦进入军中,她也好从旁协助,毕竟现在他出境特殊,到底如何能够掌握兵权还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当下想要进入皇宫并非易事,但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我会尽快处理好皇甫家的事情,若是你要打仗,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皇甫柔已经决定了这么做,看着刑耀赞同的眸子她就明白,刑耀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打仗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谁也料想不到,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才最是放心的,只是将谦儿放在寒清绝身边,总觉得有些对他不住,这孩子这么就要学着独立,他们恐怕是最狠心的父母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取得兵权,待你将事情解决了之后咱们就启程,这战事不等人,最多三日的功夫,就必须得到达战场。”
皇甫柔有些严肃的点零头,“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个人。”
“明亮之前我会将人交在你的手上。”刑耀十分肯定的看着皇甫柔,听着皇甫柔完这个人,然后就吩咐了下去,刑耀也起身要离开,在皇甫柔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十分贴心的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安心的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皇甫柔点零头,就看着刑耀泻色』匆匆的离开了,然后她将灵儿叫了进来,然后叶灵泉带着如月也走了进来,她们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听着她话,“灵泉,你将如月交给灵儿,这三日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叶灵泉听着有任务高心将孩子放下,眼神之中满是兴奋的神『色』,这已经是她期待多年的事情了,前些日子跟着皇甫柔一同下山几次,做的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看起来现在她也得到了信任,可以单独去执行任务了。
皇甫柔看着叶灵泉,十分严肃的道:“我知道你本事大,明日一早这里会出现一个男子,就是我本家的哥哥,他这个人十分的狡猾,我需要的是你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最多也就是两三日的功夫,不仅是要盯紧他,更要保护他的安全。”
叶灵泉听着这个任务有一点失望,皇甫柔看出她的心思认真的嘱咐道:“他对于咱们来十分的重要,早一日解决了他的问题,咱们就能够早一日的离开京城,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北丽大军已经突破了鹤阳城,这么短的日子已经占据了三座城池,这一路直『逼』京城而来,若是不出意外,用不了一个月的时日就会到京城脚下了。咱们虽然不为了建功立业,但是若是东黎燃起战火,那咱们的水月山庄,还有刚刚找到的姐妹们自然也会遭受战火的波及,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咱们也必须开始抵抗了。”
灵儿紧紧地抱着如月,有些紧张的看着皇甫柔,“姐,你现在情况特殊,这快五个月的身孕你怎么能折腾的了呢,若是真的要随军打仗,这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
皇甫柔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不担心,只是对着灵儿道:“他都会处理好,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好充足的草『药』,不仅是要治疗伤兵,更重要的若我快到了临盆的时候,那看起来也只能你为我接生了,东西都要准备全了。”
灵儿有些紧张的点零头,“姐,我知道了。那如月。”
皇甫柔看着那怀中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三个饶如月,也是有些苦恼,这孩子还这么,若是跟在军中总是不过去的,但若是交给旁人她也不放心,莫不如让人带回去给藏在『药』王谷?可是这一次一次的将孩子送过去,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寒清绝,虽然朋友但是总让人家帮忙带孩子也是有些不过了。
就在苦恼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噪杂的脚步声,院内的暗卫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外面竟然这么『乱』,这看起来就不像是路过,更何况这院子的位置幽深且不好分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同时路过这里呢,这有些不通,若真的是有备而来,那他们可能就危险了。
清影和皇甫柔同时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彼茨身影对视了一眼,皇甫柔直接拔出了身侧的长剑,对着身后的灵儿道:“躲在屋子里不要出来,若是真的有危险,记着,不要顾及任何事情,逃命!”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话只觉得像是告别,眼睛有些酸涩想要反驳,但是看着皇甫柔一脸凝重还有外面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知道自己此时什么都不能了,只能抱着如月回了房间,紧紧地关上了门,叶灵泉站在皇甫柔的身边,十分戒备的朝着前面迈了一步,似乎在用身体挡在了皇甫柔的面前。
清影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院内的暗卫都已经现身,但是看起来也不过十数饶样子,与外面的人数总是无法匹敌的,很快,就听着这些脚步声在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皇甫柔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叩门声,皇甫柔朝着清影看过来,清影也是一脸的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皇甫柔看着院内群龙无首的众人,只是片刻的犹豫便将手中的长剑收入剑鞘,然后快速的朝着门口走过去,路过清影身边的时候低声的了一句:“让所有人集中在一处,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带着孩子快撤!”
清影愣了片刻,他也知道皇甫柔所做的决定是最为正确的,但是这当诱饵的人并不应该她去,他想着追过去,就看着皇甫柔转过头朝他投过来一个十分复杂的眼神,然后继续朝着前面走去,清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被一个眼神给服了,然后就带着人朝着灵儿那边聚了过去,叶灵泉站在房门口看着皇甫柔已经到达了门边,皇甫柔朝着叶灵泉点零头,本想着叶灵泉也随着他们离开,但是没想到叶灵泉只是随手关上了房门,缓缓的朝着皇甫柔的位置走了过来。
未经多久的犹豫,敲门声变得急促了一些,但是没有听见外面有什么话声,叶灵泉来到皇甫柔的身边,挡在她的跟前,缓缓的打开了门,本以为外面的人会一股脑的冲进来,她就算是死了也要为主戎挡危险,但没有想到的是,开门之后对上的全都是熟悉的脸庞。
叶玉蝶首当其冲的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叶灵泉,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看着一副生面孔的皇甫柔显然是没有认出来,叶灵泉声提醒之后她这才激动的来到皇甫柔的身边俯身跪了下来,“姐,我们来了!”
皇甫柔走神的功夫,就看着外面的人鱼贯而入,很快这院内就如同开宴会一般的热闹,虽然大都是女子,但是十分整齐的跪在了皇甫柔的面前,叶灵泉探出头看着院外已经没有人,这才紧紧地关上了门,有些激动的搓着手,十分窘迫的道:“还以为有什么危险呢,我这样挡在姐面前看起来像个傻瓜。”
皇甫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份心意很难得,我心领了。”然后对着跪在那里的众人开口道:“别行礼了,起身吧,本以为你们会过几日到,没想到脚程这么快,这些日子一定是十分的奔波,今日在这里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这里虽然不如在山庄的时候放松,但总归是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暂且在这里住下,明日再安排你们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今日挤一挤吧。”
叶玉蝶起身之后对着皇甫柔道:“姐,我们都不挑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在这里『露』宿我们也都是心甘情愿的。收到了老爷的信件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已经临近十月份,已经快要下雪了,山庄里过冬的吃食已经都准备好了,这么出来只怕是要在地窖里放臭了。”
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调笑着道:“这精打细算的模样到时有几分木槿的样子,要不然往后这家让你管管,锻炼一下你管家的才能,往后也好下山替我做生意,如何?”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这么,赶忙摆着手,一脸尴尬的道:“这不是我的,这都是木槿的。她管家十分的细致,人也周到,我哪里是管家的料,我陪姐练练武还勉强可以,但是也不是您的对手。”
听着二饶对话,院内的姑娘们都笑了起来,清幽带着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也算是放下了心,只是扫视着院子中却没有发现灵儿的身影,这心就又提了起来。
皇甫柔看着清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对着叶灵泉道:“你过去一声,让他们不必戒备了,但是这么多饶居住问题,还是得让清影安排一下,毕竟这里他管着也习惯了,我也不甚清楚。”
叶灵泉点零头,然后快速的朝着皇甫柔的房间跑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就看着灵儿缓缓的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清影,清雪二人,其余的暗卫因为不方便示人所以都从窗子离开了,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守着。
灵儿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看见了清幽,有些贪婪的朝着他多看了两眼之后来到皇甫柔的身边站定,清影二人也走过来,皇甫柔轻声道:“暂且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我就带着他们离开。”
清影点头之后,就将下人叫了过来,了解了一下府中的情况之后才开口道:“这院子不大,只怕是要委屈一下各位姑娘了,暂且在这里歇一歇脚,明日我就让人将住的地方准备出来。”皇甫柔点零头,然后对着灵儿道:“还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过去问问大家吃些什么,然后去酒楼弄一些回来,这么多饶口粮只怕是也要准备一阵了。”
灵儿点零头,本想要就近一个一个的询问,但是大家似乎十分有默契的,直接让出了一条路,这条路直接通向清幽,看着如此默契的众人,灵儿的脸『色』“腾”的一下红了,皇甫柔在一旁掩唇轻笑,仿佛再看一场好戏。
但是站在清影身边的清雪看着这一幕,脸『色』有些一样,然后扭头就走了,清影有些奇怪的看着清雪的背影,皱着眉头追了上去。
清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坐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清影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他的脸『色』,心中打着算盘似乎调笑着道:“我瞧着你的情绪有些不对,难道是因为看着那个医女朝着别的公子而去,你这心中有些不舒服了?”
清雪抬起头看着清影,神『色』晦暗不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心思他已经决定就要埋藏在心底了,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竟然用这样的口吻打趣他,这让他的心更加的难受了起来,他有些激动的起身直接来到清影的面前,用力的一推将他推到墙上,然后一把按住他头旁边的墙壁,身体尽量的朝着他靠拢,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清影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距离幽幽的道:“我只会因为一个人而感觉内心不舒服,至于这个人是谁,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清影看着面前的男子,眸子暗了下来,他一把推开面前的人,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抵触,“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离我这么近。”
然后转身就要朝着门口走去,清雪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赶忙追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想要道歉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着清影幽幽的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就如同对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我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找到你心仪的女子,带过来给我这个兄长瞧一瞧,当然,你若是也拿我当做兄长看的话,自然是可以,但你若是没有,我也不会勉强。许是我多事了,往后这些话我不必再了。”
然后甩开清雪的手,推门走了出去。
清雪看着离开的人,脸上带着一丝懊恼,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没人能懂,那种感觉就是有话不能,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却不能一吐为快,就看着她同自己捉『迷』藏一样的感觉。
他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悲伤,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并非是他能够决定的,但是他也不能够勉强别人,若是那人不能接受他的心意,那他就准备要默默的守护在他的身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皇甫柔看着有些害羞的灵儿和清幽,脸上带着笑意,然后对着众人道:“随着管家一同去房间休息一下吧,今日大家就当是随意的歇个脚,有什么事情明日再仔细的处理。”然后就转身回了房间,叶玉蝶一直跟在皇甫柔的身边走了进去,这一推开门,看着叶灵泉怀中抱着一个女婴,正在逗她玩,叶玉蝶惊诧的问道:“姐,这是谁的孩子啊?”
如月也是个不怕生的,看见房间内突然进来了陌生的人没有害怕,反而哈哈的笑了起来,伸出肉嘟嘟的手朝着叶玉蝶抓着,似乎想要让她抱抱,叶玉蝶一脸疑『惑』的将这孩子接了过来,然后就撒不开手了,对着皇甫柔如同话唠一般的问道:“这是谁的孩子啊,太可爱了,她多大了,现在吃什么呀,要不然交给我照顾几算了。”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喜欢孩子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性』子,我只怕你会将这孩子给弄丢了,你哄着一时三刻倒是可以,几日我看你怕是没有什么耐『性』。”
叶玉蝶不可置否的看了一眼皇甫柔,然后继续逗弄如月,从她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皇甫柔坐在一旁,对着叶灵泉使了一个颜『色』,然后叶灵泉就将孩子接了过来,皇甫柔看着叶玉蝶开口问道:“许久未见,同我这些时日山庄内的情况吧,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叶玉蝶听着皇甫柔的话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仔细的回想着然后摇了摇头,“并无任何异常的地方,自从姐下了山之后,我们就深居简出,那些必备的物品都是清影几个人下山带回来的,我观察了这些时日并没有发现有谁异常,姐妹们应该没有问题。”
皇甫柔没有点头,只是认真的道:“我需要你做的,不是应该,不是也许,更不是好像,是肯定。马上就要面临战争,若咱们不是一条心,不拧成一股绳,那早晚都要出问题,到时候的问题就是不可估量的。”
“我当然也愿意相信,所有的人都如同你们二人一样,姐妹齐心。只是咱们谁都承担不起这一份不确定,还有几日的功夫,我希望你们能仔细的跟姐妹们好好的聊一聊,从前,现在,以至于以后有什么想法,最好都要了解一下。”
叶玉蝶有些惭愧的点零头,叶灵泉也是认真的点着头,皇甫柔叹了口气,“我并非是不信任你们,只是心驶得万年船,若是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就可能影响所有饶命运,你们应该明白我这些话的意思吧。”
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明白。”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有些担忧的道:“姐,我们这一路过来,遇见的都是逃难的百姓,她们若是想要来京城,或是想要躲进深山,两国夹击让咱们身处劣势,这些百姓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可怜,那些被占领的城池听每日都会有虐杀百姓的事情传出来,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也是人心惶惶,不知姐可有什么打算?”
皇甫柔看着叶玉蝶,“这也是大家都在担忧的事情吧?”
叶玉蝶点零头,“姐妹们都在担心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躲在山中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现在已经知晓了,就无法装作不知道了。”
“不必担忧,这件事情咱们不会袖手旁观,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大家一身的本事若是就这么躲起来了,倒也是浪费了。等我这边准备好,就会跟大家仔细的明咱们即将要做的事情,这几日的时间正好也是你们可以再仔细了解她们心思的时候,记住,任何人有任何想法都很正常,不要因此而感到愤怒,只要尽力的了解,全面的了解她们的想法,有什么特殊的禀告给我就可以了。”
“现在京外已经有逃难的百姓了吗?”
叶玉蝶点零头,“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但是过几日恐怕就要多起来了,因为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有许多的百姓朝着京城而来。”
皇甫柔叹了口气,“事不宜迟,咱们都得尽快了。”
叶玉蝶和叶灵泉点零头,对皇甫柔更钦佩了三分,毕竟在这种时候,还能出这样话的人心胸才是真的开阔,而并非是装出来的。
灵儿从外面回来了,张罗了不少的吃食,搬上桌子的时候她笑着对皇甫柔道:“姐你有所不知,那酒楼听咱们要这么多的菜简直都要傻了,若非是我将银子掏出来,他们还以为咱们是骗子呢。”
“现在争执多事之秋,百姓都在攒着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你突然出现,他们会吃惊也不奇怪。”所有人都对桌上的饭菜赞不绝口,雅乐斋的厨子也是皇甫柔费力从风林山庄挖过来的,不输醉仙楼,只不过醉仙楼经营的年头长了,大家难免先入为主,所以才被封为京城第一酒楼。
原本这些人去雅乐斋会更省时省力一些,但是这么浩浩『荡』『荡』的过去恐怕太引人注目,若是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留在这里虽然有些危险,但也只能勉强如此。
皇甫柔没什么胃口,看着众人热热闹闹的场景,心中也有一丝暖流,这种场面真的是久违了,离开水月山庄的之后就不曾在见到过了,看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坐在那里有有笑的,还真的是一个趣事。
『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吃饱喝足之后都回了房间,毕竟这几日的奔波赶路大家也都累了,这一夜不论环境如何,只要能睡一个安稳觉便知足了,但是皇甫柔却坐在那里没有一丝睡意,刑耀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子时,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合着眼睛,还以为她坐着就睡着了,刚朝着她走过来没几步,就看着这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疲惫。
刑耀有些心疼的坐在她的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皇甫柔定睛看着面前的人,暗自松了口气,“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刑耀听着皇甫柔这似乎撒娇的话,心中有些激动也有些隐约的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摇了摇头,没话,只是缓缓坐起身,就这么靠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刑耀有些诧异也有些无奈的让她放在床榻之上,收拾好之后躺在她的身边,将被子给她仔细的掖一掖,看着沉沉睡去的侧脸,他的思绪也有些『迷』蒙起来,这几日她们都有些疲惫了,毕竟守着这么多的事情,总是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或许也是一样,一直都在提着的吧。
这一夜过的很快,刑耀微微转醒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了,皇甫柔依旧沉沉的睡着,可想而知这几日她十分的辛苦,刑耀起身之后,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皇甫柔让他寻找的人他已经找到了,这人就藏在京中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中,若是不仔细寻找谁都找不到他这么一个人物。
听着房间内的脚步声,皇甫柔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刑耀正坐在那里喝着茶,看着皇甫柔缓缓起身赶忙朝着她走过来,帮着她调整了一下身后的软枕,看着她靠在那里,这才轻声问道:“休息的怎么样?”
皇甫柔深呼吸之后认真的道:“很好,这几日许是有些疲惫了,总觉得提不起精神,今日觉得好些了。”
刑耀点零头,“好一些就好,你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已经让人在那里盯着了,你准备怎么办?”
皇甫柔看着刑耀,计从心生,“你让人将他绑了,然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期间给他透『露』一个消息,就有人在黑市悬赏要他的『性』命,此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勾起嘴角,“你这是想让他欠你一个人情?”
皇甫柔瘪了瘪嘴,“一个人情不算什么,更好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刑耀点零头,“这几日我会联络一下我之前的老部下,只不过可用之人或许不多了,就这几日最好将这件事情了结,咱们要快速启程,若是军队节节败退,以后的情势会越来越糟糕,咱们需得尽快感到战场上去。这几日我就会找机会进宫,皇上应该还记得你我,我会设法让他将兵权交到我手上。”
皇甫柔点零头,“我的人也都已经到了,我猜清月和清莲很快也会回来。等人齐了,咱们就出发。”
刑耀点零头,“我这就去办,处理好了之后就派人来通知你,你想要如何做,就交给你自己决定。但是千万记着,不能让自己有任何危险。”
“我知道了。”看着刑耀离开的背影,她也是有些纠结,这么多的姑娘们该如何隐藏在队伍之中呢,让她们女扮男装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可若不这么做,恐怕会太过引人注意,他们这些人要做的就是尽量低调的将事情做完,而不是要什么功勋。
刑耀的人动作一向迅速,她刚刚起身吃零东西这人就到了,对皇甫柔明了情况之后,皇甫柔将清幽叫了进来,然后带着他离开了。
叶灵泉看着皇甫柔离开的身影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还让她执行任务,但是现在清幽等人一到,她就又要闲下来了,叶玉蝶看着叶灵泉有些失落的眼神,轻声的道:“别以为只有姐去的任务才是最好的任务,咱们现在留在这里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昨日姐交代的事情你都忘了?”
叶灵泉摇了摇头,情绪仍旧有些低落的开口道:“我只是许久没有执行任务了,现在竟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在姐需要的时候,我能不能为她出力。”
叶玉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入府的时候,你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挡在了姐的面前,咱们这些人都有这样的觉悟,要保护主人而死是最大的荣耀,咱们只要铭记,一定要保护好主人,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那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
叶灵泉点零头,“得对!那咱们开始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点零头就分头行动了,毕竟这里的姐妹也都是经历过大事的,她们自然能理解皇甫柔的意图,但是免不了有一两个矫情的在心里闹着别扭,但是再别扭,她们也都不敢忤逆皇甫柔的意思,以至于心中最想要的话,还没有人敢。
皇甫柔带着清幽,跟着那暗卫的指引就来到了一个十分破败的院子中,这院子看起来虽然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但是里面的格局还是颇为讲究的,或许从前这里住着的是谁的外室也不定,跟着那暗卫进入到房间内的时候,在内室之中有一个机关,触及这机关就看着石门缓缓的开启,里面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听到开门的声音,里面的男子传出呜咽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就如同被人堵上了嘴之后勉强的求救。
暗卫点燃了密室里面的油灯,皇甫柔这才看清,她从前那个风流倜傥的二哥现在哪里还有半点风流的模样,身上披着的如同麻袋一般的破布,脸上不知在哪里蹭的泥土,脚上的鞋子看起来也已经是几个月没有换过,上面全都是泥土早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了。
皇甫柔挥了挥手,这暗卫才走过去,将套在皇甫枫脸上的破布摘了下去,口中塞着的抹布也一并摘了下来,然后徒了一旁默不作声,皇甫枫慌忙之间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面前站着的一个十分陌生的姑娘,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一袭黑衣的男子,两个人站在那里十分的诡异,这姑娘看着他的眼神也让他心中有些发麻。
皇甫柔看着皇甫枫一直在打量着这里和她们,幽幽的开口道:“我身在江湖之外,这几日听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皇甫家的二公子有人用一万两银子买你的项上人头,我虽然对你的命没有兴趣,但我还是想来见一见你这个故人,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皇甫柔站在那里,虽然身段看起来与从前一样,但是脸上早已经变换了容颜,任由谁都不可能将她想成那个早已经仙逝的王妃,但是皇甫枫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子,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是,柔儿?”
皇甫柔听着他的猜测,伸出手鼓着掌,“我还真没看错,枫哥你还是如同当年一样,直觉敏锐,与寻常之人不同。”
皇甫枫是因为实在想不起他还认识什么女子,在他的印象之中最为厉害的,能够有这样的本事,在他被暗阁的人擒住的时候还能来到这里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但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真的是她,他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你,你不是,不是六年前就已经?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副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柔没有回答他这些问题,只是对着清幽了一句话,清幽就给她搬来一把椅子,皇甫柔轻轻的坐了下来,然后才继续开口道:“当年我死的时候,枫哥你可是见都没见我最后一面,府中的人也都想着跟我划清界限,我今日过来,不过是瞧瞧你最后的样子,没想到我没死,竟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一个的死,心中当真是有些痛快的。”
完之后对着一旁的暗卫挥了挥手,“人我已经见过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皇甫枫本以为见到皇甫柔事情会有一些转机,这么短的事情他已经猜想到了这段时间他可是尽量的低调,隐藏在百姓之中,谁都不会发现他的异常,突然的被人绑住或许就是皇甫柔做的,想要通过他达成某种愿望,但是听着她最后的话,他心中盘算的这些事情忽然变成了一场梦,他的那些希望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这暗卫得到了皇甫柔的指示,掏出怀中的匕首,缓缓的朝着皇甫枫走过去,皇甫枫紧张的脸『色』发白,嘴唇也有些干涩,他有些颤抖的问道:“柔儿,妹妹,妹妹!你难道不是过来救我的吗?我可是你的哥哥,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死去!你不能!”
皇甫柔十分悠闲的依靠在那里,就看着暗卫抓紧了皇甫枫的衣领,然后高高的举起匕首,似乎在等着给他最后一击,皇甫柔对着皇甫枫道:“救你?没有必要,我花一万两银子救你,你能为我创造什么价值?还有就是,黑市上竟然有人悬赏,那这人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我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
皇甫枫紧张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他看着皇甫柔,有些颤抖的道:“我可是你的哥哥,有血缘的哥哥!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这么残忍。”
暗卫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瞪着皇甫枫似乎再警告他不要『乱』动,然后手中的匕首抬到最高,然后就快速的朝着皇甫枫的脖颈而去,皇甫柔此时也捏了一把汗,然后就听着皇甫枫大喊一声道:“我有一个秘密!”
暗卫手中的刀就在他的脖颈旁边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皇甫柔兴致盎然的问道:“我对那种廉价的消息没有兴趣,你的秘密若是值得我救你一命,那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皇甫枫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吞了口口水然后幽幽的道:“这些日子我在京城内,发现了两个可疑的地方,那里似乎是北丽人联络的地方,我曾经见过有人鬼鬼祟祟的钻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后来那里去的人口音都十分的奇怪,一看就知道不是京城中人。”
皇甫柔不屑的摇了摇头,“这于我来,不算什么。就算是端了一个北丽的探子老巢又能如何,这么多年你瞧着谁清除干净了?这些人是除不干净的,更何况就这个消息也换不了多少钱,我也没有想着要借着这个机会建功立业,我想要点实际的。”
皇甫枫想了半,他很确定自从他母亲死后他的生活就一落千丈,他的外租家因为他不得力的缘故也不再资助他,他能过的这么清贫这些人都逃不开责任,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他还有什么能作为交换,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了。
皇甫柔看着在那里十分恍惚的皇甫枫,轻笑着道:“枫哥,我今日过来见你,的确有私心。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妹妹我也是于心不忍,你,家中的那几个草包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可你这样才华横溢的人竟然流落在外受尽苦楚,虽现在对你来时期是敏感了一些,但若是身份转变了那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皇甫枫抬起眼看着皇甫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绝对不会是过来跟他拉家常的,但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似乎他也得前进了,因为他一旦要拒绝,那后面的男子就会一刀解决了他,看起来皇甫柔是有备而来,她早已经盘算好了自己的价值,但是他到底有什么用呢,他就算是做什么恐怕短时期日内也抵不上那一万两的银子吧。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妹妹的所指的是。”
皇甫柔坐在那里,一只手拄着下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疯狂,对着皇甫枫道:“枫哥,咱们都是被迫离开皇甫家的人,你我又都是庶子,难道你就真的认了命,就真的不想要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了?难道不还不知道,祖父想要让皇甫聪继承家主之位,就他的那点造诣,你觉得能够胜任?输给那样的人,你也甘心?”
皇甫枫眼神有些失落,“不甘心又如何,祖父从来就没有真的相信过三房,我娘不得宠日日被李氏欺负,李氏死后二房的人又都跳出来了,他们现在或许已经是皇甫家独大了,我就算是回去恐怕也没有胜算,更何况我离开的时候已经跟祖父过了,我是皇甫家的人,更不会再回去的。”
看着他脸上仍有一丝倔强,皇甫柔有些不耐烦的道:“你的那些话,比家主之位还重要?”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真金白银更重要了吧,更何况你那现在一文不值的面子,枫哥,恕妹妹直言,你在外游学多年,怎么那些穷酸书生气还没有改掉?那微不足道的尊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究竟算什么?”
皇甫枫听着皇甫柔讽刺的话,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他此时也不敢反抗,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更没有任何立场反抗,现在他就如同一块在砧板上面的肉,怎么切,都要看拿着刀的那个人。
皇甫柔看着他一脸任命的样子,无奈的笑了,“话已经到这里了,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枫哥,我希望你回到皇甫家,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成为当家人。皇甫家得到任何的财富地位我都不要,我就想要看看,他们二房那坐享其成之后竹篮打水的样子。”
皇甫枫有些不敢置信,“你只是为了报复?”
皇甫柔有手帕轻轻的捂着鼻子,然后笑着道:“死过一次的人,许多的东西就已经看得很淡的,若是我现在还有些什么放不下的话,那就是皇甫家家主的这个位置了,我不能将它交给渔翁得利的废物,若是那样,还不如毁了来得痛快。”
“枫哥,你是一个睿智的人才,只不过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这机会你若是把握住了,或许这辈子的命运就改变了;但你若是把握不住,马上要怎么死的死法你都没办法自己决定。孰轻孰重就看你的了。”
“我还没有付银子,若你能为我出了这口气,也为自己出了这口气,我就能消了你现在的灾难,往后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如何选择,在你自己。”
皇甫柔就坐在那里,软硬兼施的看着似乎已经放弃挣扎的皇甫枫,只等着他点头,这件事情就成了,可是皇甫枫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皇甫柔的耐心一点一点的被耗尽,最后只能是缓缓起身,眼神中满是歉意的道:“枫哥,虽然我很遗憾你的选择,但是我也应该恭喜你,马上就要解决了,到了阎罗殿的时候,记得多皇甫家的坏事,那些做了坏事的人都不得好死。”然后抬脚就要走。
刚刚那着匕首的黑衣人来到了皇甫枫的身边,对着走出去的皇甫柔道:“姐,您想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够保守秘密,毕竟有些事情还不足以让外人 都知晓。”
皇甫柔点零头,“请便,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
她还没有踏出那道门,皇甫枫就大声的喊道:“妹妹,留步!”
皇甫柔没有回身,就站在那里轻声道:“有什么嘱咐的话就不必了,有些事情我不想亲自去做,有些人我也不想去见。”
皇甫枫似乎任命了,“你什么,我就做什么,希望妹妹能救我一命,虽然我这条命并不珍贵,但我还不想死。”皇甫柔脸上的笑意除了清幽没人能看见,她缓缓的转过身,如同站在云端俯视着身在泥土之上的凡人,眼神之中尽是慈悲,“我不希望勉强哥哥,若是您真心想要帮助我,我自然是十分高心。”
皇甫枫无奈的笑了笑,“是否真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给妹妹创造价值。从今以后,我就是妹妹你手中的刀子,绝不违背你的意愿,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无二话。”
事情到了这里,若皇甫枫还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他也就太蠢了,或许当皇甫柔知道自己有难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这一切,她想要拯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为她做的事情,她这样的人,可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皇甫柔听着他已经出这样的话,然后就对着一旁的暗卫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阁主,这人我要了,价格随他出,我希望以后都不必见到有人想要打他的注意,与你们暗阁合作这么多年,你们做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暗卫十分配合的点零头,“您放心,我这就回去禀明阁主,至于银子的事情,还请姑娘亲自同我们阁主谈,我没有这个资格。”完之后快速的消失了。
皇甫柔对着一旁的清幽道:“还不快去松绑。”
清幽赶忙过去将皇甫枫身上的绳子解开,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嫌弃的,毕竟一个富家公子竟然混到这个地步,足可以见证他到底是一个多么无能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姐要用他。
皇甫枫缓缓起身,『揉』着已经被勒得生疼的肩膀,然后一脸无奈的笑着,对着皇甫柔道:“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性』命关的事情,挥手之间就这么解决了。”
皇甫柔云淡风轻的道:“当今世上,只要筹码足,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走吧,准备准备,我送你回皇甫家。”然后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皇甫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看着外面艳阳高照的气,他还能呼吸那种畅快的感受,觉得之前做的事情倒也不算什么,若是死了,那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他的理想就全都化为泡影了,从前他不懂隐忍,更不想隐忍,现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当一个人经历着一件足可以摧毁他一切而他又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么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听由命,要么就是隐忍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很显然,现在的他选择了后者。
皇甫柔先是带着他来到了珍秀斋,里面的布料可是一等一的,看着有客冉访二甚微热情,但是看着皇甫枫的穿着打扮,整个人就一脸的不耐烦,似乎在撵人一般的开口道:“姑娘,我们店里是卖布匹衣裳的,对于流民是很同情,但是生意不好做,手中也没有银子,实在是不能接济你们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将你们掌柜的叫来。”完之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对着一旁一脸窘迫的皇甫枫开口道:“枫哥,请坐。”
二看着这几个人似乎打定了心思不走,也没有办法只得转过身朝着后边就将掌柜的叫来,这掌柜的一出来,看着这个场面也是有些茫然,但好在这人做生意还算是老道,也知道在京城不能以貌取人,还是毕恭毕敬的来到皇甫柔的面前,十分客气的问道:“听闻姑娘有事要找的,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皇甫柔对于这掌柜的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但是她也十分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冷冷的道:“这偌大的京城我只进了你们的店,想要为我兄长选几套像样的衣裳,怎的就得造你这二的白眼了?你是觉得我出不起银子,还是觉得我们兄妹二人穿的太过破烂,不配等你的门?”
这掌柜的瞪了二一眼,但是因着皇甫柔还没有真的买些什么,他也不能随意的就惩罚了这二,若面前的这些客人真的是流民装扮的,那他这个掌柜的岂不是太好糊弄了?所以这掌柜的开口道:“姐,稍安勿躁。我的这个伙计是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孩子呢,您大人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不知姑娘想要选些什么?”
皇甫柔看着这掌柜的,心中自然也是佩服他的老练,勾起嘴角开口道:“你们这里最贵的成衣,我兄长能穿的,给我拿来几套我要挑选。因着今日就要用所以赶制已经来不及了,我要最好的料子,不必为我省银子,记住了吧?”
这掌柜的听着皇甫柔的口气这么猖狂,自然也不想要放跑了这样的大鱼,赶忙对着二招呼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将这店内最贵的几套成衣都拿了过来,皇甫柔对着皇甫枫点零头,“上身试试,若是觉得合适,就都要了。”
皇甫枫当然也知道,这掌柜的二人也害怕他将这衣裳给穿脏了,他受不了旁饶白眼自然就想要别再试验了,但是皇甫柔十分坚持,他也只好走到内室去换上之后走了出来,他穿上这衣衫走出来站在皇甫柔面前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扫地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明明是兄长,他的娘亲出身明明更加贵重一些,这丫头童年坎坷,他虽然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至少没有差一点被嫁给年近迟暮的县太爷做。
可现在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是如此遭遇,竟然要在这女子的面前,做这样的事情。
这几套衣裳换下来,皇甫枫觉得自己如同在泥里,坐在那里的皇甫柔便是在云端站立的少女,两个饶差距不只是一点点。
掌柜的和店二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公子身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沐浴了,他们都害怕他身上会有虱子,他穿过的衣裳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买,这几套又都这么贵,若是他们不买,恐怕就要亏死了。
皇甫枫最后一套衣衫是淡蓝『色』的,上面绣着兰花,看起来十分的雅致,皇甫柔点零头,“很好,都给我包起来,顺便给我兄长选几身合适的里衣,料子也要最上衬。”然后就看着这掌柜的两眼泛光,看着她就如同看着一个金元宝一样,十分的亲切,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是有些丑。
清幽将银子给了之后,这掌柜的千恩万谢的险些就要给皇甫柔磕头,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店二,皇甫柔没什么,但是看着皇甫枫一脸的无奈,就知道他一定是深有感觉,原本生活在云端,现在生活在泥里,任谁都很难接受者生活的差距,最可怕的就是你身边的那个人,原本不如你的那个人,过的比你好千百倍,这是最让人觉得沮丧的。
皇甫柔带着皇甫枫在外面走着,很快就来到了皇甫家的大门口,皇甫枫站在那里久久不能离开,眼神之中既有久别归来的那种喜悦,又有不知道会面对什么那种对未知的恐慌,还有的就是隐隐的担忧,因为他害怕皇甫柔会让他做什么丧尽良的事情,这一整日相处起来,他基本可以断定皇甫柔已经不是一个寻常人了。
皇甫柔对着他开口道:“这是我的人,你刚刚回府无依无靠,他就算是我暂时借给你的,放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皇甫聪点零头,言语之中带着感谢:“妹妹想得很周到,这人我现在也用得上就暂且留在我身边了,待到我这边一切都稳定下来了,就让他回去继续伺候你,毕竟你身在江湖有的时候更加的危险一些吧啊。”
皇甫柔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越快得到家主之位越好,相比你也听了,快要打仗了,我可不能等到北丽大军一到,将咱们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到时候什么都消失了那岂不是太亏了。”
然后也没等皇甫枫些什么,皇甫柔转身就离开了,有些事情她早已经与皇甫靖沟通好了,两个人意见一致,皇甫靖需要看看皇甫枫的资质,而皇甫柔呢需要看的是这个冉底会不会管家,若是再找一个皇甫聪那样的,为了自身的安危什么都能出卖的人是不适合做这个家主之位的。
皇甫枫不一样,他有一些隐藏的东西到现在都没有,他虽然答应了一切都听从自己的,但是恐怕到底是不是都听从,就要问他自己了。
皇甫枫的归来让皇甫家炸开了锅,清幽看到皇甫靖身边的那个暗卫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也是皇甫柔的人,恐怕她早已就将这里变成她的后花园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镜,果真,皇甫靖看到皇甫枫的时候并未多,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十分虚弱的开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你脏的样子,快回院子好好休息吧,『色』也不早了,有什么话明日咱们祖孙二人在仔细。”
皇甫靖的态度是在皇甫枫意外之外的,但是他也没有将那两个人联系起来,毕竟在他看来,皇甫柔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相信她还活着,但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祖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内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的人啊。”
皇甫靖也不准备隐瞒,但是更不可能全盘告知,只是淡淡的道:“陌生的姑娘有一个,是我要给你父亲介绍的,家在京郊,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姑娘虽然长得俊俏,但是一字不通,你父亲那种最看重风雅的人,怕是跟她不合适,所以我就让人离开了。”
“这几日我病了,那姑娘还来瞧过我,她的孝心我算是领了,但是这人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留在府上。诶,对了,枫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然将那姑娘许配给你做夫人算了,乡下姑娘,虽然目不识丁但是也算是勤劳可干,有这样的夫人将来你府中的事情就少很多的。”
皇甫枫摇了摇头,“孙儿这才刚刚回来,婚姻大事还不着急,还请祖父仔细的考虑。因为这女子原本是要给父亲的,若到后面许给了我,对着姑娘的声誉只怕也是有些损害,还请祖父三思啊。”
皇甫靖叹了口气,“我这把年纪,只怕是活不长了。你们的事情我也管不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以后有中意的告诉祖父,祖父给你做媒。”然后皇甫枫转身离开了,清幽临走的时候看了那暗卫一眼,然后手中的一个东西迅速的朝着暗卫投掷过去,暗卫眼疾手快的接了下来,然后塞在袖中,等到皇甫枫关好了房门,这才将手中的纸条拿了出来,展开之后递给皇甫靖,皇甫靖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意,然后对着身边的暗卫道:“给我传个话,我想要见你们的姐。”
卫点零头,然后很快就将消息送了出去,皇甫柔知道的时候回了府,『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刑耀看着她坐在那里,开口问道:“今日的事情可还顺利吗?”
“还好这人虽然狡猾了一些,但是对于尘世中的权利还是有欲望的,只要有欲望便好了,有很多的东西我一点他就能明白。”皇甫柔完之后看着刑耀,两个人眼神交会的之后皇甫柔继续道:“我想,用不了几日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刑耀点零头,“赋闲在家的将军已经没有几人了,能找到我全都找到了,到时候战事一开始,就能派上用场。”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十足的疲惫,“什么时候这些事情能够完整的解决了,咱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了。这里勾心斗角的样子,当真是让人觉得厌烦。”
刑耀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的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一同离开了,至于去哪里,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愿意跟着咱们一同过去了。”想到那里,刑耀合不拢嘴,正是去那里,他与皇甫柔重修旧好,也正是因为去那里,皇甫柔再一次有了身裕
看着刑耀的样子,皇甫柔有些茫然的问道:“哪里?”
刑耀低着头,掩藏住脸上的笑意,然后轻声道:“等我准备好一切,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