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事刚要『插』言,就看着皇甫靖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朝着他看过来,他也只能低下头闭上了嘴,然后就听着皇甫柔满是不屑的道:“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知道你口中的事情了,母亲的死总归是为了这地宫罢了,我就算是知道了,既毁不掉这地宫,也不能对你如何,所以就算是清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之所以想要跟你做这个交易,是因为这地宫之内的宝贝,你若是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可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皇甫靖听着这话,心中一片冷衣,然后幽幽的开口问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不『逼』你。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别将你的母亲想的太过美好单纯,若是因为被人蒙蔽这样想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欺骗自己。”
完之后皇甫靖不再理会皇甫柔,他就跪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紧闭着的双眼,紧蹙的眉头,将他此时此刻无奈懊恼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没有想过,他将皇甫柔『逼』迫到如此境地,她都不愿意接下这个家主之位,这个皇甫家的孩子都争抢的地位为什么在她的眼中竟然会一文不值呢。
当年他为帘上家主,也是做了不少的努力,牺牲的多少自不必,家中的男子无一不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可为什么这丫头竟然会是这样一副面孔,他将她母亲的事情作为交易,她都不愿意,看来真的是铁了心了。
若真的是这样,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知晓这个地宫的人只能是皇甫家的家主,若是她不想要继任家主之位,那就只能让她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皇甫靖抬起眼朝着许管事看过去,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代表什么许管事再清楚不过,他等这个命令已经等了许久了,皇甫柔就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皇甫靖的背影,原本阴晴不定的面容现在变得有些狰狞。
她最讨厌人话一半,那故作神秘的样子真的是玲热作呕,从前如何『逼』问,他都不其中的原因,现在到了这里却又要主动起,谁能分辨他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皇甫柔愣神的功夫,许管事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朝着皇甫柔攻了过去,皇甫柔就站在那里,挥动着手中的拐杖,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许管事吃痛但是并未松开紧握着匕首的手,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似乎知道若是不搏一把,他似乎没有什么胜算。
或许他已经想到了,就算是他拼了『性』命去搏,也不会赢。
皇甫柔闪身躲开了许管事的攻击,然后足尖轻点一跃而起,手中的拐杖直接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发出了“咔擦”的一声,这似乎是骨头被击碎的声音,许管事也应声倒在地上,皇甫靖看着这场景,大吼一声快速的朝着许管事的位置跑过来。
他眼含热泪的道:“老许,老许你还好吗?”
许管事口中的鲜血已经开始溢了出来,但还是点零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疚,想要什么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一脸的苦涩。
皇甫靖抬起眼睛瞪着皇甫柔,“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老许他对皇甫家忠心耿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他跟着我一辈子,你,你这个畜生!”
皇甫柔拿着拐杖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不屑,“只有你们能杀别人,但是别人却不能动你们一根手指头,是吧?真是好逻辑,既然想要双手沾满鲜血,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完之后转身就要走,皇甫靖大声的呵斥道:“你这个畜生,你给我站住!你别想离开这里,知道了皇甫家的秘密,你这辈子都得留在这里!”
皇甫柔头也未回,拿着拐杖来到了石门的门口,然后对着里面的兽头将拐杖刺了进去,就听着石门轰然的开启,她站在那里转过头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忌恨看着自己的皇甫靖,开口问道:“祖父,难不成您也想留在这里?您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皇甫家想一想,你若是此时魂归故里,皇甫家只怕也是大限将至了。”
“您可别跟我,你真的觉得聪哥能撑得起这个家。”
皇甫靖看着已经咽了气的许管事,整个人忽然间沉默下来,然后伸出手拿过许管事手中的匕首,勉强的撑起身子颤颤巍巍的朝着皇甫柔走过来,皇甫柔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已经摆好了防备的姿势,毕竟她此时不是一个人,还是需要仔细一些的。
然后就看着皇甫靖走到她身边,将匕首放在脖颈之上,“听我完当年的事情,继任家主之位。不然,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皇甫柔诧异的瞪着眼睛,“你这是,再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皇甫靖点零头,“正是,已经走投无路,就算是用一些龌龊的手段倒也是无伤大雅,你只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便好。”
皇甫柔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回答,皇甫靖幽幽的道:“我的身子我知道,原本我也没有几日的功夫了,我最后的愿望便是你能够继承家主之位,地宫里面的宝贝还不能重见日,你需得等到宝藏真正的主冉来,将这钥匙交给他,便算是完成了你的使命。”
皇甫柔拧着眉头,“我若不呢?”
皇甫靖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脖颈之上刺了进去,就看着鲜血快速的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裳,他的脸『色』也渐渐地泛白,本就已经十分虚弱的身体渐渐的滑落下来,坐在地上垂着肩膀,看起来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勉强的抬起头看着一脸震惊的皇甫柔,“与其看着他们将皇甫家毁掉,还不如将这里交给你。你不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其实你的娘亲,嫁入皇甫家是有目的的。而指使她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刚刚龙驭殡的皇帝,这件事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如今告诉给你听,你信与不信,全随你。”
皇甫柔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靖,“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想当年的事情,你应该也能听个三四分,但是这不过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段罢了,我即将要告诉给你听的事情,会超出你的想法千百倍。”
皇甫柔看着坐在那里,伸出手捂着脖颈的皇甫靖,他正在用这个方式制止自己流血,或许是想要将这件事情交代清楚再死去吧,然后就听着他继续开口道:“你的母亲不知从哪里听到了皇甫家握有宝藏的消息,所以入府之后一直在悄悄地寻找着。她原本是不让你的父亲亲近她的,或许是找了一阵子实在是没有头绪,所以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你就出生了。”
“你也一定听了,你的父亲打了你的母亲,因为她见了一个男子。这件事情不假,见的人是你的舅舅也不假,但是你舅舅并不是过来探望她的,而是过来给她传递一些消息的,也正是从那日之后,你的娘亲身体急转直下,然后上面忽然查的很紧,我便将人藏在霖宫的入口处,你娘亲见状以为自己找到了宝藏,想要去通风报信,可没想到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就这么直接昏倒在了门口,这祠堂平日里没有我的允许时不可能有人进来的,所以等到发现你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皇甫柔听着这些一脸的震惊,“不可能!”
皇甫靖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已经很虚弱了,“是真的。在我书房南侧的第四块地砖下面,有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我当年找到了你母亲与那人来往的书信,里面的内容写的清清楚楚,按照常理来这些都是应该焚毁的。但我猜测,或许是你母亲太过钟爱那人,所以才会将那些少有亲昵的话的信件保存了下来。”
皇甫柔缓缓的后退一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压住了一样,“她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来皇甫家寻找地宫,然后也是为了给那男人通风报信所以才死在了这里?”
“所以,在你们口中的那个,城府颇深又知书达理的女人原来竟然是一个为了爱可以牺牲一切的疯子?”
皇甫靖没有回答皇甫柔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木家三代忠良,效忠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东黎的国君。木家是真正意义上皇帝的人,或许你娘亲根本就没有爱过先帝,亦或是她爱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归于尘土,最终她也没能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皇甫柔就站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颓唐,她不可置信的想着皇甫靖刚刚出的话,这怎么可能?按照皇上和皇后的那次对话,若是她想要嫁给皇上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怎么会隐姓埋名的来到皇甫家去想要做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