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接过这信件,在风中展开,苍劲有力的字体跃于纸上,看着上面的内容刑耀皱紧眉头,他早就接到消息,此次北丽是皇上御驾亲征,也就是慕容雪正在这城外,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慕容雪没有丝毫的隐瞒自己的行迹,而是大张旗鼓的给他写了这封信,看来他也与这东黎的境内通着气,这才知道自己的行迹。
看着上面的内容,刑耀叹了口气,慕容雪约他今日子时,在东边的山林之中相见,而是明了会只身前往,刑耀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但是他也想见见慕容雪,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想同自己的。
然后转身朝着城内走去,这副官站在那里有些茫然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刑耀,挠了挠头,然后赶忙跟了上去,刑耀手中拿着信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坐在那里出神,慕容雪,于他来也算是个故人。
他换上了常服走出了阵营,在路上遇见了岳凌风,岳凌风看着刑耀换了衣服心中就警惕了起来,他直接拦在了刑耀的身前,“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刑耀眼都没有抬,“酒肆。”
“王爷,军营之中不许饮酒,还请王爷请回!”
刑耀抬起眼看着面前义正言辞的岳凌风,“那我去随便逛逛。”完绕过他转身朝着街道上走去,岳凌风站在那里看着刑耀的背影,只从那次两人争执,虽然刑耀没有明着什么,但是他感觉的出来,两个饶情感已经改变了,刑耀面对他的时候那种疏远的感觉,就仿佛他们之前在一起比舞都是在梦境一般。
岳凌风愣了一会儿,他自然知道刑耀不会违反军纪,毕竟这是在打仗,若是因为饮酒误事,那许多无辜的平民百姓都要跟着遭殃,刑耀虽然现在与以往不同,但是他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他转身朝着军营走去,刑耀径直来到了城中的酒楼坐了下来,要了一壶女儿红摆在那里却一口都没动,二看着这个人器宇轩昂的模样必定不会是寻常之人,自然也不敢催促,看着月挂当空,他们应该歇业了,这才有些畏惧的走到了刑耀的身边,一脸歉意的道:“这位客官,咱们这里要打烊了,还请您明日再来吧。”
刑耀一言不发,从身侧掏出一锭银子就放在了桌子上,提起桌子上的酒就朝着外面走去,这二看着刑耀的背影,只觉得真是一个怪人,赶忙关上了门。
刑耀走在空无一饶街道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形单影只的模样倍感寂寥,他径直朝着城门走去,官兵看到他的身影赶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刑耀站在那里冷声道:“开门。”
这官兵都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刑耀沉下脸来,认真的道:“本王让你们将城门打开!”看着刑耀的脸『色』,这些官兵不敢耽搁,赶忙将守城门的人都叫了过来,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城门打开,然后就看着刑耀形单影只的走了出去,站在城门口对着立面的官兵道:“本王出去之后,无论是谁过来,都不允许开城门,记住了没樱”
这些官兵连忙答应,看着走出去之后就赶忙将城门重新锁上,锁上之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此时的动静显然已经惊动了军营之内的人,岳凌风与穆老将军一同赶了过来,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官兵们一五一十的禀告,岳凌风脸『色』铁青,“谁让你们将王爷放出去的,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砍了你们十次都不够!”完之后大声的吼道:“将城门打开!”
这官兵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道:“王爷临行前下了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得再开启城门。将军就别为难的了。”
岳凌风听到这话气得想要上去打人,穆老将军将他拦了下来,“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许出去,谁若是敢泄『露』半个字,军法处置!”完之后看着紧张附和的官兵,然后就拽着岳凌风朝着军营走了回去,脸『色』阴沉的道:“若是此时你也跟着一起胡闹,那这里岂不是要下大『乱』了?”
岳凌风自责的站在那里,“我今日见着他,就觉得他有些异样,没想到他竟然敢擅自离开军营,他,他可是这东黎的战神,若是他有个什么万一,那,那。”
穆老将军看着岳凌风叹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两个饶过往,但是这些日子听得岳凌风提起最多的便是刑耀,那种敬佩之情是由衷而生的,他虽然不曾亲身体会但是也能够理解,“凌风,王爷既然敢这么出去,就明他一定有把握,不然他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岳凌风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他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完之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打仗,穆老将军坐在那里叹着气,想着当年皇甫柔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两个人行事风格还真的是十分的相配,只可惜了那个精灵一般的丫头了。
刑耀离开鹤阳城直接朝着那片山林走去,他本以为自己会提前到,但是没有想到刚刚步入山林就看到了一个饶背影,他挺拔的身影朝着里面走去,刚走两步仿佛听到身后的动静一般的转过身,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对视,但是十分有默契的是,慕容雪手中也提着一壶酒。
慕容雪看着刑耀果真是一个人过来的,继续朝着山林内走进去,刑耀迈步跟了进去,此时慕容雪放在身侧的手早已经攥的咯吱咯吱作响,他现在恨不得就冲过去杀了刑耀,他让自己仅存的理智控制自己不要动手。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密林之中,这片山林是属于北丽的,所以慕容雪早就已经打探过了,过了这片林子,里面有一片空地,地上全都是石块,是当年这山体被雷电劈过之后落下来的,经过岁月的洗礼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很别致的景『色』,他曾经偶然来过一次,就记住了这里,没有想到再次过来,确实同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之人一道。
慕容雪率先来到了这里,将酒坛放在一边席地而坐,望着边的月亮,片刻之后就听着刑耀走了过来,站在慕容雪的身后,慕容雪冷哼一声,“朕不知道耀王爷竟是这么警惕之人,既然已经孤身赴约,现在再防备是不是晚了一些。”
刑耀距离慕容雪不远的地方,将酒坛放在地上也坐了下来,他声音冰冷的直奔主题,“废话少,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慕容雪转过头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无数的怒火似乎想要将刑耀焚尽一般,咬着牙道:“所为何事?你可还记得,当年在你东黎的猎场我与你的话,现在我大权在握,承诺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
刑耀看着慕容雪癫狂的样子,“如论何时,我都不会拿她做交易,无论是你承诺的十城,还是你手中的北丽,都敌不过她万一。”
慕容雪听到这话,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是吗!是吗!都敌不过她万一,哈哈!刑耀,你可真会哄人呐,你的这些鬼话,而已就只有她会信罢了!我且问你,既然她这么重要,为何,她为何会尸骨无存!为何!你!”
刑耀被慕容雪问的不出话来,坐在那里垂着眼睑,“你就是过来与我这些的么。”
慕容雪从地上起身,俯视着刑耀,“我就是来问问你,既然你不能将她视为最珍贵之人,为何偏要将她留在身边。既然你有青梅竹马的师妹,你又为何偏偏要她做你的王妃!就连最后,她还是为了护着你心爱的人赴死,刑耀,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她!”
完之后慕容雪直接来到刑耀的身边,朝着他就是一脚,直接将刑耀踢的倒在地上,嘴角也流出了丝丝的血迹,“你可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知道她死讯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源源不断的派人前往东黎都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却没有丝毫的音讯,可你,你却接连娶了多少女子入府,你到底将她当成了什么!替你遮风挡雨的工具吗!”
完之后他俯下身朝着刑耀身上疯狂的厮打着,“都是你,刑耀,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我绝对不会让她死!”
刑耀一把推开了骑在他身上的男子,擦着嘴角流出的鲜血,可是转过头看到的确实坐在那里痛哭流涕的慕容雪,他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流下,“我要毁了你守护的一切,刑耀,我要毁了你珍视的一切!我要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为她陪葬,包括你和你的青梅竹马。”
完之后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自己带过来的酒咕咚咕吣喝了起来,“我不会对你怎样,我要在这战场之上击垮你,让那些令你骄傲的一切都归于尘土,刑耀,你的报应来了,你等着吧。”
完将手中的酒坛丢在地上,这酒坛应声而碎,慕容雪抬脚便走,月光洒下来,映出的确实他一直流着泪水的双眼,以及他微微颤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