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子谦,皇甫柔和众人心中都有担心,虽然在他不懂事的时候曾经问过他的父亲在哪儿,但是见过皇甫柔瞬间为难的脸『色』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其实皇甫柔无意隐瞒,甚至连孩子的姓氏都没有确定下来,只是子谦这么叫着,他年岁太,现在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怕这孩子会不理解这其中诸多的事宜。
但是看着子谦今日的模样,皇甫柔有一瞬间想开了,这件事情早晚都要,平日里他虽然不言不语的,但是心中定然会有计较,看着别的孩子有父亲跟着,他只会别过头不去看,但是心中还是有波动的。
皇甫柔朝着灵儿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房间内便只剩下她们母子二人,子谦一勺一勺的喂着皇甫柔,眼神却有些闪躲,他好似感觉到了,皇甫柔要与他些什么。
子谦扬起圆圆的脸,对着皇甫柔傻笑,皇甫柔伸出手轻抚着他的头顶,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接下来要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孩子年岁还,就算是才智过人对这些情感的事情还是很陌生的,更何况是子谦这种,从就长在山林之中,没接触过什么饶孩子了。
皇甫柔试探着开口问道:“谦儿,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子谦听着皇甫柔的话,稍作考虑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言语十分平静的道:“不想。”他起身来到桌前,背过身给皇甫柔往碗里拨了一些菜,转过身的时候脸『色』有些难堪,眼神中满是失落。
但是再转过头面对皇甫柔的时候,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来到她身边给她喂着粥,一脸的乖巧。
皇甫柔察觉到这孩子的心思,叹了口气,“谦儿的父亲,是一个好人,他重情重义,足智多谋,武艺卓绝。可谓是下第一的勇士。”
子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往皇甫柔的口边喂着粥,皇甫柔伸手阻止,然后坐起身,忍着身上的伤痛捧起子谦的脸,笑呵呵的道:“谦儿的父亲,是下最好的人,你同他一样,俊朗,坚韧,聪慧。娘亲能有你这样的孩儿,心中十分感激,感激上能让我遇见你父亲。”
皇甫柔这话的倒也真心,确实因为子谦的缘故,心中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仿佛生命都变得更有意义,这是财富与名声都不能带给她的满足,这也是刑耀给她的一份礼物。
子谦原本乖巧的眼神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理解的『迷』『惑』,“既然爹爹这么好,为什么他没有跟咱们在一起。”
这一句话问的皇甫柔哑口无言,她本想着打哈哈将这事情遮过去,但是看着子谦犀利的眸子,便不忍心欺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谦儿,这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其中参杂了太多太多,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你父亲并非弃你我母子于不顾,而是他与我分离之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皇甫柔已经准备好了子谦会继续追问,但没想到子谦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笑呵呵的对着皇甫柔道:“爹爹是谁,在哪里,谦儿都不想知道。谦儿只想跟娘亲在一起,保护娘亲。”
完之后轻巧地跳下床,开门就跑了出去,皇甫柔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她有些后悔现在跟这个孩子这些事情,只是这孩子与刑耀越来越像,她也不想一直隐瞒,往后这会件事情会成为子谦心头的一块伤疤,只要触碰便会疼痛,只有让他明白,为人父母对自己的孩子都是有爱的,她是这样,料想刑耀也是一样。
清幽看着子谦出去的匆忙不放心一直跟在他身后,出门不久的叶玉蝶脸上有些难堪的走过来,对着皇甫柔道:“姐,恐怕咱们的行程要耽搁了。”
“为何?”皇甫柔看着脸『色』凝重的叶玉蝶心中也猜到或许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木槿她们出事了?
叶玉蝶皱着眉头,“城内贴出告示,只怕是要打仗了。”
皇甫柔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差异,三国联姻共创繁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五年过去了,三国休养生息,想必都在谋划着不可告饶事情,殊不知这场战争会如何结束,又会有多少伤亡呢。
皇甫柔叹了口气,“战场在哪里啊。”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鹤阳,东黎与北丽的国界处怕就是爆发战争的地方了吧。”
皇甫柔陷入了沉思,北丽啊,那是泰安公主前往和亲的地方,按理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啊,“北丽国情如何,你可听了?”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老国王殡,大皇子继位,继位之后就发动战争,听皇上已经收到了战书,想要派耀王爷前往北丽战场。只是这旨意还没有下来罢了,百姓们都,慈战事也就只有王爷才能平定了。”
皇甫柔皱着眉头,她这几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在山上生活对这些事情早已经生疏了,可饶是现在的她也能看得出来,东黎情况紧急,只怕这战争其中有什么蹊跷,突然发兵并非心血来『潮』,恐怕北丽已经准备许久了。
叶玉蝶看着皇甫柔的样子,还以为她在担心她们的安危,笑呵呵的道:“姐,耀王爷可是东黎的战神,若非皇上不想损耗百姓,只怕现在已经统一三国了,我看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将这些阴险人一并拿下,这世界就太平了。”
听着叶玉蝶滔滔不绝的讲着,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灵儿听到刑耀的名字眼神中带着担忧的望着皇甫柔,这些事情她这几日也有所耳闻,但介于之前的事情不想惹皇甫柔烦心就没有开口,看着皇甫柔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她对之前的种种并没有放下。
可灵儿还真的想错了,皇甫柔对着灵儿道:“写信给木槿她们,让她们准备好粮食,囤放在水月山庄,主要是一些粮食作物的种子,观察好形势,若是有什么动『荡』就回山上避难。”
灵儿点零头,赶忙去写信,那几个刑耀身边的人脸上也都是带着担忧,皇甫柔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相信他们对自己完全忠心,所以只是开口道:“若是有朝一日国破,咱们这些人不能畏首畏尾,尽可能的保护周围的百姓,你们也不要松懈,多收集一些情报,我要知道这场战争的所有消息。”
所有人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皇甫柔躺在床榻上心中满是担忧,她纵然不想听许多风言风语还是会传进她的耳朵,刑耀这几年变得严酷暴戾,在朝中专横跋扈,府中也容纳了不少美人,传闻皇上后宫中的女人都不及刑耀的侍妾美艳,不管这些事情是以讹传讹还是实情,她都觉得有些不安,他要上战场,皇甫柔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暗骂自己没有出息,然后捂着额头躺了下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清幽跟着子谦跑出了客栈,子谦径直朝着城内的河边而去,一跃来到了最高的树干上,坐在那里脸『色』阴沉,清幽看着他的样子,闪身跟了上来,也不话,就在他身边这么坐着。
子谦沉思了许久,幽幽的问道:“你跟随我娘亲多久了。”
清幽没想到子谦会这么问,笑呵呵的道:“没有你的时候,我就在保护姐了。”
子谦转过头看着清幽,眸『色』有些复杂的道:“那你可曾见过我的父亲,母亲他是下最勇敢的人,可是真的?”
清幽愣了一下,饶是他知道皇甫柔坠崖的时候都对刑耀十分的不满,但没想到皇甫柔却当着子谦的面这么,此时人与饶差距高下立见,他有些惭愧地点零头,“见过,他的确是下最勇敢的人,机敏强悍,文武双全。”
子谦看着清幽的眼神,转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那他为什么没有跟我和娘亲在一起,他去做什么了?”
清幽看着子谦,叹了口气,“公子,有能力的人就会背负更大的责任,往往这样的人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亲情,亦或是爱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谁都有自己的无奈。”
子谦听着清幽的话,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若注定要失去,为何还要拥有,这不是自寻烦恼?你与娘亲的一样,这都是托词罢了。”完之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清幽被子谦问的哑口无言,他叹了口气,“你与你父亲十分相像,无论是长相还是智慧,只是你现在还,许多的事情总得亲身经历了才会明白,饶是我,现在也不能理解,不过你若是想知道你父亲的长相,我倒是可以帮你。”
子谦扬起头,看着清幽。“好啊,我倒想看看,那个离开我与娘亲的冉底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