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看着刑耀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这么想过,“他们在山内,就算是粮食水源充足,按照你的,他们制造兵器需要源源不断的矿石,据我所着这一代并不是矿山,开采不出石头的。之前你过他们曾经出过山来采买那些矿石所以引发了骚动,怎的现在就没了消息?”
然后她轻笑着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现在人进不去,他们也不出来信息透不过来,不过我已经发现了一些踪迹,若是进行的顺利,恐怕明日就会有消息传来。”
完之后眼中带笑的看着刑耀,十分淡定的问道:“若是全套,你会如何?”
刑耀眼神狠辣的看着皇甫柔,一字一句的道:“就算是全套,我也会让他成真。”
听到刑耀这话,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这样才对,可若是真的,你又会如何?”
“悉数斩杀,一个不留。”
皇甫柔听到这话,心头闷着一口气,她知道刑耀这么做是对的,不留后患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日过的十分繁忙,云梅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什么都不,寒清绝也在着手准备明日进山需要的东西,师爷从她这里拿走了一万两银票骑上快马出了城,刑耀的人一路紧跟着,却发现他并没有去往什么城池,而是朝着一个荒无人烟的路而去。
他紧跟着师爷的脚步,却发现他在山下将马拴了起来,然后顺着羊肠路朝着山内走,暗卫站在距离他不到三丈的地方一直看着师爷走了进去,瞧着已经看不见了的样子,暗卫才跟着朝里面走,可是走到山脚下一拐却找不到师爷的踪迹了。
眼前除了大片大片的树木青草,哪里还有什么人的踪影,他站在那里只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而后朝着一棵枝叶茂盛的树木闪身而上,站在那里一直盯着师爷消失的位置。
这师爷只是个寻常人,身后有人暗中跟着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发现,他走上羊肠路之后顺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一直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树木之后,他俯下身扳开了地上覆盖着的大片树枝,一个洞口就展现在眼前。
他轻车熟路的走了下去,还不忘转身将这些树枝盖在洞口,就这么一路下去顺着这条密道很许久了,才能看到眼前一片开阔,这洞口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把守,看到他的身影一把拔出身上的刀大喊道:“什么人!”
师爷在怀中掏弄着,将一个不起眼的挂坠拿了出来,守卫一看这才将身上的刀收了起来,“进去!”师爷朝着两个守卫点了点头,然后一路跑朝着这里面走去,这里丝毫看不出是山内,就像是一座地域偏的城池一般,里面应有尽有。
出了洞口面对的就是一大片空地,这里就是人们日常聚集的地方,此时地中央用木头做成了一个架子,上面五花大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师爷看了一眼之后胆颤心惊的朝着里面走去。
四周的房子都是这里的居民住所,只有里面最大的房子是铸铁的地方,他走到附近只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声,这里的男子都光着膀子在桌案上敲击着,四周摆放着已经完成的刀剑等利器,这里的人时不时抬眼看着走进来的师爷。
直到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师爷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师爷朝着这男子点了点头,跟着他左拐走怪的出了这灼热的房间之后,就看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内院展现在眼前,这男子示意他站在这里等候,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出来对他道:“先生请进。”
师爷战战兢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坐在桌案前面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着什么,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严肃的神情一顿,“长垣,是你吗,长垣?”
师爷朝着老人点了点头,“师傅,正是长垣。”
老人站起身朝着师爷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难处啊?快,快坐下。”他打量着师爷一身寒酸的衣裳,脸上也带着沧桑,皱着眉头不话,眼里满是担忧。
师爷看着老人有些羞愧,“师傅,弟子没能光耀门楣,反倒过得如此落魄,让师傅蒙羞了!”完之后俯身跪了下来,一脸的惭愧。
老人叹了口气将跪在那里的师爷扶起,言语之中带着无奈,“不怪你,都怪为师当时一时冲动,让你回到青州这个城,耽误了你的仕途啊,不然依照你当时考取榜眼的位置,现在怎么也能在京中做一个四品以上的官员,都是为师的错啊。”
师爷赶忙抬起头对着老人道:“师傅,切勿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其实弟子知道,我诗书虽通,但是官场上勾心斗角实在是无法把握,若不是师傅当时力劝我回到青州,恐怕弟子现在已经惨死,还会连累家人啊。”
老人好似想到了从前的事情,脸上带着无奈坐在那里,而后俯身将跪在地上的师爷扶了起来,“快跟为师,今日你来,可是有什么难处啊?”
师爷有些惭愧的看着老人,点了点头,“弟子惭愧,走投无路才来到师傅这里,希望师傅能帮弟子一把。”
“可是那青州县令待你不好?”老人听着他的话皱着眉头一脸的怒意。
师爷倒是十分诚恳,“他并非待自己不好,只是路不同,弟子这些年郁郁不得志,虽然无风无浪,但始终一批如洗,实在是。”
师爷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师傅的眼神,这老人也是一脸的愤怒,心中知道了他的难处若是再追问,恐怕会牵动的他更加伤心,想了半开口道:“长垣啊,咱们不这些了,多年不见,你也到了不惑之年,家中的孩子可好啊?”
师爷依旧低着头坐在那里,声音更加的低沉道:“弟子愧对师傅,还未成家。”
这下这老人真的坐不住了,自己最出色的弟子,当年科举考的榜眼之位,来到了青州城做一个官吏身边的师爷居然到了这把年纪连个家室都没有,竟然一贫如洗,他真的想不通这些年他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老人脸憋得通红,豁然起身,“好啊,真当我老了,不问世事就敢这么欺凌我的人!长垣啊,你且先回去,明日为师定然让你出这口气,这青州城县令的位置,也该轮到你来坐坐了。”
师爷一脸的无奈和羞愧,起身朝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三下五下打开之后里面的银票才展现出来,他对老人道:“师傅,徒儿身无长物,唯有的银票还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师傅收下,就当是徒儿的一片心意,万万不要拒绝了。”
完之后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老人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坐下,他有些责怪这个徒弟的蠢钝和不肯变通,更多的是责怪自己,若非当年自己一力要他回到这青州城,想为自己寻一时之便,也不会将他变成这样。
他俯下身看着桌上的银票,忽然一愣,然后将这银票拿在手中,十分的惊讶,竟然是一万两!他问谁能够借到这么多的银子,如此财大气粗的人竟然与他交朋友,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知道自己,这绝对不可能,十余年过去了,谁都不知道自己在此处,看来,此人可用啊。
师爷离开山谷之后,老人就写了一封书信让信鸽带着,放飞这信鸽之后,他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本不想连累城中百姓,可是他这徒弟一来到让他动了这个心思,等到安长垣掌管青州的那日,他也应该出去见见太阳了。
暗卫很快就回到了客栈,当着刑耀和皇甫柔的面将这件事情的一清二楚,两个人转过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谁都没有想到这师爷与山中的人也有联系,他可真的是藏的够深的,刑耀转过头对着皇甫柔道:“密道已经知道,就等着明日进攻,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皇甫柔看着刑耀,她现在更加的担心起来,既然这师爷能到这山中去,就明这山中有能改变官场形势的人存在,那人不可能是邢君胜,那到底是谁呢?
他如果真的按照师爷的吩咐让他当上了这青州城的县令,那么这青州城恐怕就危险了,皇甫柔脸色大变的看着刑耀,“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将银子送去了那里,我想,我很快就有机会能进去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道:“不可!那里形势复杂若是遇到认识你的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件事情前脸太大了,恐怕事情有变,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此时寒清绝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关上了门,对着房间内的二人道:“事情有变,山中的人可能要改变行动的日期了。”
皇甫柔和刑耀都是一愣然后问道:“什么!”
寒清绝点了点头,“山中飞出的信鸽被咱们的人注意到,一直跟着到了总督的府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是山中原本往外放的眼线现在正渐渐的收回,想来是要推迟行动的日期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皇甫柔坐在那里也是一脸的紧张,“柳如画危险了。”
三个人坐在那里神色十分的难看,就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敲门声想起之后二道:“公子,楼下有客人,是百盛酒家的周老爷。”
皇甫柔一听,脸上带着笑意,“知道了,我这就下去。”听着二离开的脚步声,皇甫柔转过头对着二人道:“看来,柳如画命不该绝。”完之后起身推开门下了楼。
刑耀等着寒清绝,“我都了不要让她参与其中,你还背着我让人给她打探消息!这次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恐怕是这一方的官吏早已经联合起来,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
寒清绝看着刑耀虽然有些歉疚,但还是直言不讳的道:“你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与她都逃不掉,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如何应对山中与总督已经联络起来的事情,若是整个地区都跟着起事,到时候就要用兵镇压,最苦的还是百姓!”
刑耀瞪了寒清绝,坐在那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暗卫现身跪在那里,刑耀声音阴冷的道:“出动暗阁最强十人组,给我盯紧总督府,青州县令府已经周边数个城池的官员,一旦有异动,马上向我禀告,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暗卫领命之后闪身离去,寒清绝坐在那里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已经到了出动他们的地步了么?”
刑耀看了一眼寒清绝,“无论如何不能让皇甫柔收到伤害,必要的时候,这些人我会悉数铲除,切断他们的联系。”
寒清绝看着刑耀眼神中带着惊诧,“到时候朝廷动乱更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我管不了那么多,谁也不能伤害她。”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溜寒清绝一人惊愕的坐在那里,他有些苦恼的看着刑耀离开的方向,心中不免感叹,饶是你,遇见了心爱之人,也是失去冷静的判断。
刑耀走下客栈看着皇甫柔与周老爷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他走到皇甫柔身边坐了下来,周老爷看着刑耀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皇甫柔十分自然的道:“周老爷不必介意,这是我族中兄长,我们二人一同出来走商,只是这次我运气稍胜一筹,能率先与周老爷达成共识,不然这功劳定然又被他给夺去了。”完之后笑了起来。
周老爷也随着皇甫柔哈哈大笑起来,恭维道:“如此年少有为,真是让老夫十分羡慕,家中犬子若是能及得上二位公子三分,我也变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