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耀打开皇甫柔丢在桌子上面的布包,里面装满了信件,他看着信件已经被打开过的样子,还是抽出了里面的纸张,看到一半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将手信递给了寒清绝,寒清绝看过之后,也是面如土色,他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刑耀,“五皇子虽然名为替皇上分忧体察民情,实则是被贬要他散去周身刚刚建立起的威望,皇上心中有数不至于会下如此狠手,这其中定有误会。”
刑耀只看了这一封信,脸色就十分难看,他知道皇上是个多疑之人,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谋朝篡位他一定会出手,不论是谁。
可是邢君明虽然在朝中有些威望,也有一些支持他的大臣但对于皇上来这份威胁实在是太了,他不必费尽心力在边关杀了邢君明,让他在百官面前留下一个苛待皇子的名声,这实在是与他办事的性子不符。
皇甫柔站在那里,微笑着道:“别只看这一封信啊,后面还有呢,保证你们会更加的吃惊。”
刑耀一张一张的展开,读到最后他的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皇甫柔继续道:“其实我也想过,到底是那股势力在暗中支持着这人在这祈夏城为所欲为,直到看到了这些信件我才明白,那人可比表面上阴险多了。”
寒清绝看完之后将信件整理好,郑重其事的道:“王爷,现在情势危急,你应该尽快让人处理京中的事宜,不然等咱们回去了,原本的那些藏身之地可能已经被人夷为平地了。”
皇甫柔十分不认同寒清绝的话,接着道:“我并不认同寒大哥的话,如果你在京中有所动作,一来证明了你暗中的势力庞大,就算你不在京城也有人防备着所有人,日后他们定然加倍的防你;二来如果真的动起手来,那些人势必会就这线索查出这祈夏城中的异象,反倒会暴露了咱们的行迹。”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皱着眉头道:“你可知道当时在京中布下这么多眼线是多不容易,如果就这么被拔除,那从前的一番苦心可都白费了,更何况不反抗只能获得短暂的安全,后患无穷。”
皇甫柔无心跟寒清绝争执,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处于不同的立场,寒清绝是保守派,而她是激进派。
“寒大哥,我无心与你争执,你我只是将自己的看法出来,供王爷选择罢了,这路并非有一条。王爷应当知道,棋盘之上许多的棋子都是诱饵,为的就是引出敌人的势力,然后将其斩杀殆尽。”
“若是我的话,我会派人盯着京中的动向,何人去过那里,之后这些人所有的动向都要仔细查明,找出关键所在。等准备充分一击毙命,一劳永逸。”
完之后她将那些信件收拾到布包中,拿到之前的位置藏好,转过身看着刑耀,“到底如何处理,王爷自己定夺便是。”
寒清绝有些紧张,他总觉得皇甫柔形势太多冒险,很多想法都十分疯狂,在京城有十分庞大的势力,这哪里是能一击毙命就能解决的事情呢,所有的人看似单独的个体,其实暗中都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就好比五皇子,她的母亲虽然是他国公主,但是却与先帝亲妹妹的关系极好,这些年定然也得到了诸多的照顾。
这还只是情感,那些还有利益纠葛的,怎么会袖手旁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做掉呢!忽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十分紧张的抬起头道:“刚刚那封信上,写着鼎锋镖局与这里常有来往,来往的银钱还不在少数。王爷,你看。”
“鼎锋镖局的镖头王峰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时常来往于国家边境,那次想要借着机会让你就他一命得一恩情,没想到他伤还未痊愈就离开了,许久之后才现身。”
寒清绝点了点头,“是啊,后来虽然见过,他也承了我这个恩情,但是这人恐怕不会为咱们做些什么,而且这人并不可靠,很有可能是二皇子的人。”
刑耀摇了摇头,“他不是二皇子的人。”
皇甫柔听着刑耀的话,接着问道:“那他是。”
刑耀盯着皇甫柔了两个字,“皇后。”
“什么!他居然是钟家的人?”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眸色复杂的问道:“你知道钟家。”
“当然,红拂馆可没少收到他们的消息,这家人在京中是名门望族,只不过这钟启的这些儿子里,只有皇后的亲弟弟还算是争气,其余的都是一些作威作福的草包,若不是这样,王爷你可能没有办法那么顺利的将我从皇宫里给捞出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她可比他心中想的要聪明多了,看来她私下也正在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家族的事情,想必她也应该知道一二了。
寒清绝看着两个人,想了半还是开口道:“王爷,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禀报,当初王妃被人掳走之时,我曾去找过王峰,请他派人查查皇甫柔的去向,只是当时一无所获。”
皇甫柔听到之后惊得一身冷汗,她看着寒清绝脑海中闪现着曾经的场景,当时她去了怡香院,在那里接近了二皇子,也见到了那个苗疆名叫格尔钦的男子,虽然因此得到了一些内里和冥泉剑,但她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此时的刑耀脑海中闪现过两个人的面容,他焦急的对着寒清绝道道:“马上派人回京,那别院地牢里关着的人务必救出来,若是救不出来,就必须全都灭口!”
刑耀这么一,皇甫柔似乎也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此时她浑身汗毛竖起,“那些人都见过我,还有一个是李家的人,那个人务必留个活口,他日后定有大用。”
寒清绝听到之后赶忙起身离开,刑耀看着他出去的身影不免为皇甫柔捏了把汗,这件事情若是捅了出去,他可以为她粉饰太平,但是皇上那边定然要生出许多的事端,皇后也会用此大做文章,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番争斗。
此时的京城之内,邢君烈一把将桌子掀翻,对着面前跪着的人大发脾气,“本宫命你们查找的人,你们找不到;命你们办的事情,已经七了,还是没有个结果,不中用,都是废物!”
那个人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不断地恳求着,邢君烈闭着眼睛靠在一旁,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真的很生气,他对着身后站着的人招了招手,“处理掉,给外面的人一些警示,若是三日之内再找不到那些势力的藏身之处,所有的人都会想他一样下场!”
“是。”这男子径直来到地上的人跟前,按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扭,只听着“咔擦”一声,这人瞬间就没了生气,他直接将这人丢在了院子当中,外面的一行人跪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尸首瑟瑟发抖。
这男子用着十分低沉的声音道:“若是还完不成殿下吩咐的事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邢君烈在房间内十分头疼的坐着,此时他不仅为了刑耀那些暗中的势力烦心,更让他生气的就是,皇上已经为北丽皇子次了婚,此次前往和亲的正是皇上唯一的女儿,泰安公主,现在京中正是欢庆之时,碧落公主那面也有些焦急了起来。
他想要娶了穆摘月,碧落公主他自然也想要,南戎地势广袤,游牧民族的生活风俗将这些人锻炼的身体强健,骁勇善战,若是真的能得到南戎的支持,那他的地位就会更加的稳固。
但是跟穆摘月解释倒是没什么,若是真的要同时娶两个人,还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总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刚刚求娶穆摘月,之后又攀上了碧落公主,落得一个朝三暮四的名声,那岂不是因失大了。
就在这时,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邢君烈俯身行礼,“启禀殿下,碧落公主到访,已经在偏殿等候了。”
邢君烈点了点头,“走罢。”完之后抬脚走出了书房,外面跪着的人看到了邢君烈皆是身体颤抖不敢抬头,邢君烈看着他们不屑的道:“知道本宫的意思,就快去仔细的找,若是再找不到,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完之后拂袖而去,这些人都绝望的跪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邢君烈抬脚走出了书房别院,就换上了一脸和煦的面容,看到碧落公主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他赶忙迎了上去,笑着道:“公主登门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碧落公主抬眼看着他,原本想要开口调笑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她有些失落的道:“今日接到了父皇的来信,是出来的日子已久,等到泰安公主出嫁那日,让我也一同出行回南戎。”
完之后低着头,有些难过的道:“今日来是向你道别的,我刚从皇宫出来,皇上下旨三日后,送泰安公主出嫁,出使北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