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扶起了张嬷嬷,“嬷嬷也是无心之失,就罚你将丰收照顾好直至痊愈,日后心些就是了。”
“多谢姐。”
鸢儿看着皇甫柔,心中只觉得她太不像这内宫中人了,也不知道耀王爷到底是怎么选的,如果让她做成王妃那王府上下不得全乱了?
她们帮着张嬷嬷给丰收处理好伤口,张嬷嬷亲自去熬着药,就让海棠和鸢儿先去睡下了,皇甫柔也正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的事情,她很好奇,难道今日对皇后来不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么,用雪妃已逝的事情来震慑自己,让自己听她命令行事,为什么皇后什么都没有呢?
难道她还想让自己在这宫内住更久?已经快要十日了,木丞相没有来看过自己一次,祖父更没有任何消息,皇甫柔嗤笑着,自己得势,鸡犬升,若是自己失势,家族就将自己弃置在外,很怕被连累似的。
这种亲情,究竟有什么用呢?
她躺在榻上,思绪很乱,刑耀一直没有现身,明现在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处理,更可能不在京中,自己丝毫不能等待他的帮助了,若是皇后今夜动手的话,她可能需要将这些人悉数解决了,可是到时候自己该怎么逃出去呢?
她扶着眉心,现在她真像一只在囚笼中的鸟儿,能飞却不能展开翅膀,到底要怎么办呢。她就算是今夜去毓秀宫守灵,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皇后想要下手,那么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找机会对自己动手的。
此时的御书房,皇上和他信任的大臣正在那里忙的焦头烂额,京中已经京外附近的城镇都传来了消息,大臣侵占民地、搜刮民脂民膏的胡成不绝于耳,人心惶惶。
木致远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众大臣也是一脸苦涩,皇上怒气横生的道:“怎么了,都不出声了,现在应该怎么办给朕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先话,毕竟这种事情有可能会牵扯到国家,一旦民众怨声遭到很可能就会有民间起义颠覆皇权,任何人在现在都不敢跟皇上办法,若是可行算是功德一件,若是不行,怕是要脑袋搬家啊。
皇上朝着木致远看去,“木爱卿,依你看,该如何处理。”
木致远沉思了片刻,缓缓的道:“依老臣只见,处置大臣那都是后续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记录下来民众所受的冤屈,将那些被剥夺土地的人一一还回去,再播银两帮他们重建家园,安抚民心才是主要啊。”
皇上点了点头,“爱卿的意思,应该派谁去。”
木致远看着皇上,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个老臣不知,大概是要选择一位在京中为民办案的,民众熟悉而且呼声很高的人来出面,可能最为合适。”
木致远完之后,众大臣赶忙复议,“木丞相此言有理。”
“臣同意木丞相的看法。”
“臣也同意。”
皇上看着堂下的大臣叹了口气,“宣九门提督钟海前来御书房面圣。”
木致远听着皇上的话,俯身道:“臣等就先告退了。”
皇上看着木致远离开的背影道:“你们都先下去罢,木丞相留下。”
木致远脊背一凉,转身回到了御书房内,看着已经纷纷离开的大臣们,心中掂量着,只听着皇上冷冷的问道:“这事发突然,木丞相觉得,是否是有人刻意为之?”
木致远一愣,惊诧的抬头看向皇上,“皇上,在东黎的国土之上,有何人能够煽动民众来像皇上示威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皇上。”完之后俯身跪了下来。
皇上打探着木致远,笑着道:“木爱卿请起身,朕不是你,可也难保不是别人为之。”
木致远战战兢兢的听着皇上的话,没有话。
“木爱卿快快起身,皇后刚刚来见过朕,是要将皇甫柔送回府中,朕已经允了,日后就要靠你好好的教导了。”
木致远听着这话一愣,难道这是皇甫柔已经被皇后收服了?
“多谢皇上恩典。”
“好了,你先下去罢。”
木致远转身之后皇上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皇后刚刚的话,脸上带着笑意,他还真的要试试到底是不是刑耀搞的鬼,若是自己将皇甫柔放出去这事情就平息了,那刑耀还真是留不得了。
若是放出去之后还没有平息,倒也无妨,皇后得对,现在还不是与刑耀直接开战的时候,东黎现在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皇甫柔若是不想成为他们的人,他也不在乎,因为皇后已经想好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可真是你情我愿的好买卖,用着也放心。
皇上脸上带着冷笑,刑耀,你已经霸占了这东黎战神的名号这么多年了,也应该解甲归田了,你且看着日后,朕定要将你这个东黎战神从神位上拉下来,为朕命是从。
木致远回到了府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急忙的将木无双招到了自己的书房,脸色凝重的道:“皇上要将皇甫柔送回来了。”
木无双也是无比诧异,“父亲的意思是。”
“现在还不确定,总之日后你让轩儿离她远一些,这情况已经不是咱们能够控制的了,如果她是皇上的人,那么咱们身边也多了一个皇上的耳目,如果她不是皇上的人,那她的本事就不是咱们能够处理的了的了。”
木无双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难道父亲真的就是这么放弃了皇甫柔了?她可是妹妹的唯一的女儿啊。
“父亲,柔儿她可是。”
“我知道!”
“那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木致远沉默了下来,看着木无双满眼的无奈,“跟从前一样,为了咱们全族!”
木无双一下子愣住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父亲的对,都是为了全族,可是这种牺牲别人来保护家族的方法,真的是正确的么,他不敢去想,只能默默的下去了,留下了木致远在屋内就这么坐在那里。
皇甫柔躺在榻上,听着这殿内外的一切声响,她清楚的知道,今夜一定会有事情发生,但她还不是十分清楚,到底她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自己下手。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着外面的长廊上响起了脚步声,显然这个声音跟之前自己听到的一模一样,她今夜无比的坦然,很自然的将床上的帷幔拉开了,靠在床上盯着门口。
就听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两个人影闪身而入,那脚步极为敏捷,快步的来到了皇甫柔的床前,皇甫柔感受着脚步声,瞬间挣开了双眼,惊得面前的两个人愣在那里。
皇甫柔没有将屋内的灯点亮就知道来的人是谁,淡淡的道:“鸢儿,海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么?”
鸢儿和海棠就站在黑暗中,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倒是鸢儿先回了神,脸上露出了本来面目,“姐,我和海棠做了些吃食,想着总不能是我们两个独占了,就来给姐送一碗,姐喝了,喝完了我们就下去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鸢儿,这让鸢儿不免得恼怒了起来,“本想着趁着你睡着的时候让你喝下去的,免得受苦,可谁知你竟然醒着,姐就别抵抗了,如果您再不喝,咱们可要亲自伺候您喝了。”
皇甫柔还没动,看着鸢儿的神情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这眼神冰冷的好像一潭秋日的湖水,海棠一把将鸢儿拉倒自己的身边,出声道:“怕是她早已经知道了。”
“什么?”鸢儿震惊的看着海棠,“你她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她去雪妃那里拿回来的果子有毒还浑然不知,雪妃死了之后她还敢去见皇后娘娘,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海棠将那碗药递到了皇甫柔眼前,冷声道:“喝了它,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皇甫柔叹了口气,“你们当什么都没看见是可以的,可我不行,因为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们俩,就算是让我做个明白鬼,如何?”
海棠冷着脸,“你想问什么。”
“雪妃,是你们动的手么?”
海棠听着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不是。”
皇甫柔点了点头,“想来也不是,雪妃是自尽的。”
海棠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已经带有杀意,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为什么要跟她多这么多,这个女子与寻常人不一样,她能这么坦然的坐在这里与自己话一定是早有准备,自己却还以为她是羊入虎口!
海棠豁然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皇甫柔,皇甫柔闪身一躲,朝着鸢儿的脖颈就是一掌,直接将她给拍昏过去了,她拎着海棠那只拿着匕首的胳膊,与她四目相对,“别动,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