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将皇甫柔带到了木无双的书房,木子轩听闻皇甫柔到访也赶忙来到了父亲的书房,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刚要走进去了皇甫柔。
皇甫柔朝着木子轩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木无双看着皇甫柔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道:“柔儿身子可好些了吗?”
“劳烦舅舅挂念,已经好多了。”皇甫柔这句舅舅叫的亲切,倒是让木无双有些不出话来,她的样子与自己的妹妹有七八分像,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难免让自己触景生情。
他点了点头,“那就好,快坐。”
木子轩也跟着皇甫柔一起坐了下来,“前些日子想去王府探望你,奈何王府并没有回帖,也不敢擅自叨扰,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好在你没什么事情,祖父祖母也一直挂心呢。”
皇甫柔看了看木子轩,“外祖母的身子可还好吗?”
“一切都好,就是知道了你受伤的事情,时常念叨着,这次你身子没什么大碍了,也要常来探望探望她老人家。”
“柔儿知道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也没有继续话,她知道木子轩之前朝着耀王府送拜帖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依照自己祖父的那个性子,他与任何人都不是十分的亲近,更不可能主动的与刑耀交好,落人口舌,若不是有十分着急的事情,他可不会这样做。
木无双看着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她的性子与倾城还是十分相似的,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镇定自若,相比她也应该知道她这次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与她。
“轩儿,你先陪柔儿到内院看看祖母,等你祖父下了朝,我便让人去叫你们过来。”
“是。”
木子轩带着皇甫柔从父亲的书房走了出来,他一直盯着皇甫柔,弄的皇甫柔有些不自在,“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木子轩有些尴尬,但并没有收回视线,“没什么,这些年家中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妹妹究竟长什么样子。”
皇甫柔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在外人面前可不要这么叫我,让人听了去难免多生事端。”
“我当然知道啊,这不是在家中嘛。”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着内院走去,木子轩走进了邢霜霜的房间,推门而入道:“祖母,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邢霜霜抬起头,便看到走进来的皇甫柔,她赶忙将手中的书放下,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身子可好些了吗,外祖母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可真是吓死了!”
“柔儿不孝,让外祖母担心了。”
“快别这些了,快来座,张嬷嬷,给柔儿上一杯牛乳茶来。”
木子轩听着祖母这般关怀的话语,不禁有些不高兴,“祖父有了妹妹,就不在乎孙儿了,孙儿也要喝牛乳茶!”
邢霜霜看着朝着自己撒娇的孙子也笑了起来,“祖母怎么能忘了你呢,但是你妹妹现在身子不好,你就多让让她,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好争的。”
完之后继续跟着柔儿这话,木子轩故作生气的瞪了皇甫柔一眼,也跟着笑成了一团,邢霜霜有些担忧的看着皇甫柔,“柔儿,我已经听你祖父了,皇上已经赐婚了,你与耀王爷很快就会成婚了。”
“是。”
“柔儿可知道,那耀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皇甫柔摇了摇头,“孙女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总归是对我好也就是了。”
邢霜霜点着头,“是啊,听你祖父起来,他确实十分在意你,可是他越在意,你就越要心谨慎,因为耀王爷不是普通人,你知道吗?”
“孙女知道了,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让祖母担心。”
邢霜霜抚摸着皇甫柔的手,不愧是自己的外孙女,与自己的女儿也算是有七八分的像了,看这个样子也是个沉稳聪慧的,又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确实讨人喜欢。
这是,外面传来的厮的声音,“老夫人,老爷让少爷和皇甫姐去书房呢。”
邢霜霜拍了拍皇甫柔的手,“快去,一会儿我让张嬷嬷准备些吃食,用过了午饭再回去。”
“多谢外祖母。”
皇甫柔起身朝着邢霜霜行了礼之后跟着木子轩朝着书房走去,屋内的张嬷嬷感叹道:“老夫人,柔儿姐这样出色,您也应该放心了。”
“是啊,柔儿是很出色,只不过她要嫁予王侯之家,这才是让我最不放心的啊。”
张嬷嬷也跟着叹了口气,“老夫人,柔儿姐经历了这样的大事都能死里逃生,她福气大着呢,您呀,就不必担心了。”
“是啊,柔儿这次能够平安归来,确实是有些本事。”
皇甫柔跟着木子轩来到了书房,此时的木致远已经下朝回来了,他换上了一身常服,坐在那里看着刚刚进门的皇甫柔。
“柔儿见过外祖父。”
木致远神色凝重的看着皇甫柔,他叹了口气,“坐。”
木无双示意皇甫柔坐了下来,木致远才接着道:“你与穆老将军的孙女交好,是吗?”
皇甫柔听到这事关穆摘月,抬起了头,“是。”
“既然这样,那老夫有事情要托付于你。”
“外祖父不必客气,请。”
“不论有什么方法,千万不要让穆摘月嫁给二皇子邢君烈。”
皇甫柔听到这句话,她叹了口气,她确实不想让摘月跟邢君烈在一起,因为她能感受得到,邢君烈并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他工于心计而且意图皇位,他在背地里做的事情都是心狠手辣与他给穆摘月营造的翩翩公子完全不同,就从他能够利用芊芊想要夺取红拂馆就能看出,他是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是,皇甫柔也明白,这并不是她能够改变的事情,现在她并不知道穆摘月已经与邢君烈发生了什么,她的心已经有几分笃定,但是她知道,依照穆摘月的性子,她不是男儿不能上战场已经是她毕生的遗憾,若是不能嫁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一定会不甘心的,更有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皇甫柔神色凝重的看着木致远,“祖父,柔儿有言在先,情感的事情并不是别人可以左右的,若是她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转圜。可若是还有一些希望,我便会努力去做,让她不要嫁给邢君烈。”
皇甫柔的一席话让屋内的人都为之一愣,木致远早就猜到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不简单,没想到她也观察着京中的形势,想必二皇子的一系列动作她也会知晓一些,“二皇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木致远眯着眸子看着皇甫柔,试探着问道。
“我并不了解二皇子,只不过他的眼神,不是他营造的那种与世无争的人所拥有的眼神,那眸子锐利的像鹰,一直盯着自己的猎物。他并不是穆摘月的良人,更何况,穆府除了穆老将军已经没有男儿,若是他娶了穆摘月,那穆老将军有生之年,岂不是都要被人挟持着了?”
皇甫柔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让木致远他们猜忌,但是也不能的太多,自己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们,也只能稍作推测来让他们满意了。
“父亲,柔儿是个明白人,父亲不必多了,这事情就算是没有丝毫的把握也要去试试,二皇子现在的党羽众多,而且都是在朝外,若是再让他得到穆老将军这一方的支持,那结果不堪设想。”
“外祖父和舅舅是怕他会谋朝篡位?”
皇甫柔这话一出,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只见她神色自若并没有其他的表情,现在木致远也恍惚了起来,这个丫头,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外孙女呢,为什么她跟倾城竟然这么相似。
“我是随便的,外祖父和舅舅不必放在心上,其实我倒觉得,二皇子是不会谋反的,他一无政治建设,二无军工,就连那些支持他的臣子也不过是京外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觉得,他不过是想用这件事情,来刺激某个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甫柔眼波流转,“比如,三皇子。”
木致远仔细的想着皇甫柔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不能让他接触穆摘月,只要是会有大逆不道的事情发生的可能,就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外祖父真是用心良苦,只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曾经与摘月姐姐聊起,我曾问她是不是有思慕的君子,她曾明白的告诉我,那人就是二皇子邢君烈,外祖父,您,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该如何阻止呢?”
三人皆是一面愁容的看着皇甫柔,“其实,倒是有一个方法或许可行,只不过最关键的这个人不是我。”
“那是谁?”
皇甫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木子轩道:“当然是要拜托给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