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想着今发生的事情,她觉得邢君烈其实未必会跟自己统一战线,自己还真的希望争取到邢君烈的信任,那之后的事情,会好办很多。
管家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面色显得有些担忧:“公子,那些人都走了,公子没事?”
皇甫柔很欣慰,这个管家虽然年迈,但也算是忠心,自己在书房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卖命,可是他还是坚持了自己曾今吩咐过的事情,还被人打伤。
“黄伯,我没事,不是让你去看大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黄伯此时显得有些局促,“老奴没事,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公子没事就好。”
皇甫柔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刚刚招他进府的时候给他置办的,那袖子已经洗得发白却还没有换新的,按理来自己给他的月银也不少,怎么还如此节俭呢。
皇甫柔朝着他笑笑,便让他下去休息了。
她吩咐丫鬟将自己的书房打扫干净之后便走了出去,刑耀应该不会在那里等着自己了,自己进府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的不信任,可能早就离开了。
皇甫柔有些失落,显然有些介怀刑耀对自己的质疑,还是准备按照约定走出了府邸前往茶摊,她刚推开大门,便看见刑耀身后带着两个暗卫朝着这边走来。
刑耀看着皇甫柔毫发无伤,放下了心,可是心中有一丝疑惑,皇甫柔朝着他伸手做出请进的模样,便走了进去。
她带着刑耀走到了书房,让丫鬟先出去,只留下两人在书房内。
刑耀眼中带着疑惑,并未先开口,倒是皇甫柔,笑着问道:“王爷猜猜,我是怎么才能让那位心气甚高的二皇子放过我的呢。”
“你如此愚弄他,他可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他若是会放过你,那还真是奇闻了。”
皇甫柔面色带笑,“王爷怎知,我是愚弄他呢?”
刑耀被她这一问倒是问的一愣,确实,若是愚弄,邢君烈的性子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阴鸷且精明,不像是会被愚弄的人,可是今日,他看见邢君烈出门之时,眼中带着深深的犹豫,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打动了,所以才会动摇改变自己的初衷。
皇甫柔笑着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悉数跟刑耀讲了一遍,还特意将自己写好的,他的名字展示给他看,皇甫柔仔细的看着刑耀的表情,由惊讶变成了憎恶。
“你这计,不是用给邢君烈的,而是给我准备的,是吗?”刑耀咬牙切齿的看着皇甫柔,他确实被震惊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用自己做筹码来交换她的性命。
皇甫柔一愣,“王爷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让本王来就是看到现在的事情么?邢君烈纵使难缠本王也不会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中,你倒好,先将了本王一军,你用本王来交换你暂时的平安,还真是个绝好的计策。”
完这些话,刑耀并未给皇甫柔解释的机会,转身便要离去,打开门的时候他道:“从今日开始,本王与你再无瓜葛,红拂馆与雅月斋赠与你了,就当是这段时间你辛苦经营的报酬。几日后春猎,那时候本王会向皇上提出立妃之事,当然不会是你,你只需要出席看着便好,春猎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脸。”
皇甫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真的到面对这一刻的时候还真是有些难受,清幽一直在近距离的保护着皇甫柔,在刑耀走了之后,清幽不顾皇甫柔的命令,出现在皇甫柔的面前。
皇甫柔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可是她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清幽看着皇甫柔,“主人,为何这么做。”
皇甫柔叹了口气,“我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你放心,我并无要伤害他的意思,到时候,你自会知晓。可现在,我命你,什么都不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哑巴。”
皇甫柔眸色犀利的看着清幽,清幽对上皇甫柔的眼神,不觉的低下了头,他从未见过主人这般的眼神,好似枯井之中的一缕幽魂带着狠辣要将人拉入深渊,他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下去罢。”
皇甫柔完之后,跌座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起身。
刑耀被这个女人气的面色铁青,展露轻功快速的离开了这里,他直奔寒清绝的药馆而去,身后的暗卫更是苦不堪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这个时候触了霉头,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寒清绝正在院内晾晒着自己让人购回的草药,便感觉有人闪身袭来,他面色一冷转身便要反击,在看到是刑耀的那一刻,收住了手。
寒清绝了解刑耀,他们是从少年之后便相识,刑耀赏识他的才华与能力,他也赏识刑耀的魄力与狠辣的手腕,所以从少年时开始,两人便会互相激励,他看到刑耀来事的气势便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是什么事情,让王爷生这么大的气?”寒清绝脸上露出了笑容,更是有些疑惑,他许久不见他如此暴怒的气势了。
“跟我走。”刑耀不由分的拽着寒清绝便去了马厩,刑耀率先上了马,看了寒清绝一眼,扬尘而去,寒清绝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刑耀不知骑了多久,便到了京城外的一处山林之中,这里虽不上景色秀美,却也有山有水,山峰巍峨,水流清澈,便下了马。
寒清绝看着刑耀好像平静了不少,从马上一跃而下,将马拴在了树上,问道:“倒是发生了什么事?”
“先比试一番再。”刑耀也不等寒清绝有准备,闪身而上,对着寒清绝面门就是一掌,寒清绝看着这犀利的掌风袭来,只能先闪身自保。
这是他们从年少时便会发生的时候,只要是有些事情发生却又不好出口的时候,刑耀总会招他比试一番,在这一招一式之中便可忘却之前发生的事情,专心的沉醉在武学之中。
寒清绝不敢含糊,刑耀的武功在他之上,如果他稍有失神有可能就会身受重伤,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被这个下手快准狠的王爷给结果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身上都有些摩擦的痕迹,刑耀才穿着粗气道:“阿清,我看错了人。”
完便坐到了河边的石头上,用手捧一把水扬在脸上,寒清绝听着他的话,皱起了眉头,他可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按照自己所知,他最近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难道…。
“你的是,皇甫柔?”寒清绝试探着问道。
刑耀点了点头,“她为了自保,用我为筹码来跟邢君烈交换。”
寒清绝面色一寒,怎么可能,她不像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
“她亲口的。”刑耀补充道,完继续用水扬在脸上,等他感觉清爽了些,便躺在了石头上,看着空。
寒清绝心中有些疑惑,怎么可能呢,如果她不想跟刑耀有什么瓜葛,那她早就可以拒绝跟刑耀接触,更不会打理红拂馆跟雅月斋了,也不会答应做刑耀的王妃,更不会在他病入膏荒之时涉嫌采药,这怎么也不通啊。
“王爷,这样判断还为时过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耀看着空,心情好像一下平静了下来,闭上了眼,什么都没有,寒清绝明白,如果他不想,那自己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他仔细的思考着,可能自己要见一面皇甫柔了。
邢君烈从黄府出门之后,让人将芊芊送回了红拂馆,自己回到了府邸,叫来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夫,给自己把脉。
“如何?”邢君烈面色凝重的问道。
那大夫面色也是有些犹豫,一时间竟有些回答不上。“殿下,殿下的脉搏上看确实有异,但是究竟是哪里有异,这个…还需要仔细的斟酌。”
邢君烈面色沉了下来,看来那个公子确实对自己动了手脚,他从袖子中将那个白瓷瓶拿出来,递给大夫,“看看这个东西,可有毒。”
大夫伸手接过,打开瓶子仔细的分辨了起来,一个时辰之后,才对邢君烈道:“殿下,此物无毒,就是这里面的东西,如果殿下想要确切的知道,还需要些时间。”
邢君烈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再定睛看着这个白瓷瓶,他心中摇摆不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服下这个东西。
今日遇见这个公子实在是非比寻常,他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弱点,可以激怒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的性格加以利用,让自己不得不暂时放弃得到红拂馆,最主要的是,他想要的,居然是耀王。
邢君烈眯起了眼睛,他当然知道,刑耀不要碰,是个扎手的钉子,可这个钉子父皇早就觉得碍眼想要除去,若是自己能够助父皇一臂之力,那自然是好,可若是弄巧成拙,自己讨不到便宜不还弄得一身腥。
他可要好好的思量思量,若是真要动手,还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