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倒在地上闷哼的孙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皇甫柔看着李氏,看着她面色惨白突然觉得这种表情跟她真的好相配。
邓氏看着孙梅心中亦是一颤,顿时觉得不好,如果李氏被揭发,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邓氏想着这些,狠狠的咬着下唇,自己费尽心机,当牛做马得来的一切,不能毁于一旦,自己为了李氏做了那么多,如果今李氏够聪明,不让自己当这替罪羔羊,那么自己也会守口如瓶,如果她想把自己当成弃子,那么唯有玉石俱焚。
皇甫柔欣赏着这一切,好似局外人一般,坐在椅子上,拿起了茶杯喝着已经变凉的茶,面色如常。
皇甫靖看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孙梅,皱着眉头问道:“这婆子我在柔儿院子好像见过…。”
“是的老爷,奴才查过记档,这人是奴才随着七姐去牙婆处买来的粗使婆子,平日负责打扫院子,洗衣等粗活。”
皇甫靖看着这个孙梅,皱着眉头:“给她解开。”
许管事让人将孙梅身上的绳子解开,孙梅看着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皇甫柔,低头抹着眼泪。
皇甫靖看出了端倪便问道:“刚才为何要出府?”
孙梅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话,眼睛看着皇甫柔,泪水更甚。
皇甫柔抬头看着孙婆婆,缓缓的道:“婆婆,我记得之前,你在我园中晕倒过一次,我让人给你寻了大夫来,今日出府可是要去看病?”
此言一次,孙梅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老奴不是人,老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七姐这么善良,老奴居然想…。”
孙梅的话还未出口,李氏着急的道:“是你下的毒?是柔儿让你下的毒吗?你知道东窗事发你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你才要跑对不对!”
孙梅愣愣的看着李氏,狠狠的摇了摇头,对着皇甫靖磕起头来。
“老爷,不是这样的。”
皇甫靖皱着眉头呵斥道:“主母要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让她把话清楚。”
皇甫柔看着孙梅犹犹豫豫的没开口,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玉佩,在手中反复的把玩着,孙梅看着那个玉佩,心中一颤,赶忙道:“老爷,老奴该死,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皇甫靖脸色铁琴的吼道:“你如实话,若是有半句假话,拖出去打死!”
李氏看着自己的公公真的翻了脸,脸色惨白的不敢再话,皇甫雅看着自己母亲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紧张了起来。
孙梅哭哭啼啼的收到:“一个月前,老奴被七姐买入府中,有人给了老奴一百两让老奴偷七姐的玉坠子;前几日,又给了老奴一百两让老奴下药。老奴知错了,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老爷饶命啊,七姐饶命啊。”
皇甫靖和皇甫成心中惊骇不已,这毒不是皇甫柔下的,而是有人要害她,只是皇甫雅去的不巧,才中了毒。
皇甫柔看着孙梅,痛心疾首的道:“孙婆婆,我买你们入府是看在你们没有家人照料可怜,才让你们有口饭吃。”
“入府之后我也并不曾苛待你们,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做这样的事情加害与我?更是为此连累了姐姐,到底是谁收买的你,你!”
皇甫靖看着这个疾言厉色的孙女,才觉得原来她也是个女孩,就算是才华横溢亦是涉世未深,可能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陷害。
想到这里皇甫靖的心更沉了一分,他知道之前柔儿去寺庙中祈福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做了手脚,如今更是想要下毒陷害,他本是想大事化,没想到那人竟这般不知收敛。
皇甫靖面色铁青的问道:“何人指使你的。”
孙梅浑身颤抖不敢话,抬起头看着皇甫靖。
“你出是谁指使你的,老夫便饶你一命,若是不,拖出去打死。”
许管事看着皇甫靖,作势便要将孙梅拖出去,孙梅急的大叫道:“我,我!”完看了一眼李氏,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是夫人,是夫人指使的我!”
李氏听见孙梅将矛头指向自己,惊讶的问道:“你什么?你到底是谁,竟然这般冤枉我!”
皇甫成听见孙梅是受了李氏的指使,心中惊诧不已,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温柔如水,跟自己的妾室和睦共处的妻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想着这些开口道:“你这个婆子,竟然敢诬陷夫人,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还不实话!”
皇甫靖看着自己这个愚钝的儿子,心中五味混杂,皇甫柔亦是在心中讥笑不已,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祖父光耀门楣了,如果让李氏更加得意,那么皇甫家便永无宁日了。
皇甫柔看着孙梅道:“孙婆婆,你是母亲指使的你,你可有证据?不要以为随便攀咬一人便可以活命,若是不实话,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孙梅赶忙磕头道:“老奴岂敢欺骗老爷,夫人是拖桂嬷嬷给自己的银子,做这样的事情老奴也害怕,所以留了一个心眼,老爷请看。”
皇甫柔看着孙梅将一块手帕拿了上来,皇甫成一看那块手帕心中大骇,那确实是李氏的手帕无疑,难道真的是自己这个温柔贤淑的妻子?
皇甫靖看着皇甫成惊讶的表情心中早有答案,他看着李氏充满了失望,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她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并非不清楚,只是内宅之中都是寻常之事,自己便没有理会,没想到竟然到了今这个地步。
李氏看着皇甫成的表情赶忙哭道:“夫君,不是这样的。这块帕子自己早就丢失了,定是这婆子拾去了,拿着这个帕子想要陷害我。夫君不要听信她的话,冤枉了我啊,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皇甫成听着李氏声泪俱下的哭诉,心中柔软了下来,这些年李氏对自己体贴入微,原本也是家世显赫的她更是认定了自己,跟着自己这些年,她确实不是这样的人。
皇甫成刚要开口,皇甫靖便道:“成儿,你怎么看。”
“父亲,月华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的有目共睹,她确实不是这样心肠歹毒之人,那婆子定是信口胡的。”
皇甫靖点了点头,并未话,转头看向皇甫柔:“柔儿,你怎么看。”
皇甫柔笑道:“祖父,柔儿一个女子,自然不懂得分辨这些,许管事不是带回了什么东西么,不如我们看了之后在作决断,可好?”
皇甫靖点了点头,示意许管事将东西拿上来。
皇甫靖看着几件女装,不解的看着许管事。
“老爷,我已查明,这些衣物上已经染了一种仙子与洋金花的气味,长时间接触会让人出现幻觉最后暴亡。”
李氏一听身体一震,怎么可能,这是她出府之后自己便让人将这东西收拾干净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皇甫靖听到了之后,久久不曾话,面色凝重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李氏声泪俱下的道:“父亲,媳妇真的冤枉,媳妇自长在深闺,怎么会懂这些呢。入府之后,更是谨守本分,真的不是我啊…。”
皇甫柔看着皇甫靖的脸色,知道这事情如果再查下去,更不好收场。
李氏身出名门,家族势力庞大,而且又有李淑妃那样的姐妹,皇甫家就算查出了李氏的错漏,也不敢将她私自处置,得罪了官家,日后的道路可想而知。
皇甫柔出言道:“祖父,请听柔儿一言。这件事情其有蹊跷,想必母亲一定是冤枉的,母亲这么多年在家中,为家中尽心尽力,柔儿相信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再了,到底也没伤到柔儿,只是让姐姐受委屈了。”
皇甫靖听着皇甫柔的话,明白她的意思,这样查下去,确实是会让家中动荡不安,但是若就这样轻言放过,那自己岂不是为虎作伥了?
皇甫靖看着李氏,道:“柔儿长大了,不日便会成亲。咱们家中还有几间铺子,便交由柔儿打理,也算是让她成婚之前好好学一学如何持家。”
皇甫家中,皇甫靖早已开始颐养年,家中大事务均有李氏打理,按理来这铺子应该是皇甫成来照看的,可是他哪是那块料,这些年便一直攥在李氏手中。
突然要让李氏将这宝贝疙瘩让出去,她自然是不乐意,她张口刚要辩驳只听皇甫靖道:“今日的事情,便这么算了。许管事,将家中做工超过两年的下人都放出去,再换些新的过来。以后这些下人的事情,便由你处理。”
李氏虽想辩驳,听着皇甫靖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虽然今日自己吃了亏,但是若是再这么查下去,那么之前的事情也会牵扯出来,那些染了料的衣物显然是让李氏提高了警惕,也不敢再辩驳。
皇甫柔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李梅道:“祖父,我皇甫家向来宽仁待下,虽然孙婆婆有错,但是也不能让她担了这全部的责任。就饶她一命,放她出府。”
皇甫靖看着皇甫柔,虽然年纪,但是还有些仁慈之心甚是难得,便点了点头:“柔儿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