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匆匆忙忙的推开了青竹苑的门,快步跑到皇甫柔的身边,喘着粗气道:“姐,不好了不好了,我听夫人带着大姐和李大夫去找祖老爷了。”
皇甫柔手中捧着杂记读的有味,并未出声。
灵儿心中焦急,却也不敢打扰皇甫柔,只能站在那里狠狠的攥着手帕。
皇甫柔叹了口气,道:“跟你了很多次,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记得改改你这个毛毛躁躁的脾性。”
“姐,夫人带着大姐去了祖老爷的书房了,一会祖老爷若是闻起来可怎么办呀?”
皇甫柔这才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坐下。”
灵儿不解的看着皇甫柔,用手指了指自己。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就是你,坐下。”
灵儿忐忑的坐在了皇甫柔的旁边,心中仍是慌乱不已。
皇甫柔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放在灵儿的手边:“喝了,告诉我,这是什么茶。”
“姐,夫人一定是知道了大姐吃了咱们这里的吃食,所以想要诬告您的。您不想对策,却要我喝茶,我怎么喝得下!”
皇甫柔叹了口气,看来想要这个丫头学沉下心来可不是立时三刻就能成的。
“我需要什么对策?”
“姐咱们虽然知道孙婆婆的底细,但是那婆子真能相信吗,若是她临时反口,姐的安危…。”
皇甫柔听着这些话,摇了摇头:“灵儿,从明日开始我便教你读书可好?”
灵儿终于坐不住了,慌忙站了起来刚要开口,看着皇甫柔认真的神色,不安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她想跟谁,什么都随她。她想害我,那是不可能的。”
灵儿看着皇甫柔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放下心来,坐在了皇甫柔的身旁端起茶杯,学着皇甫柔的样子一口一口的品了起来。
皇甫柔笑笑:“你这样喝,想解渴可要明日了。”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打趣不由得红了脸:“姐总是笑话我,我这不是担忧姐嘛。”
皇甫柔正色道:“今日,我还没做什么,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灵儿可还要跟着我?”
灵儿慌忙的将杯子放在桌上:“姐,我可是要一辈子跟着姐的!从前在药王谷的时候我便是孤身一人,现在姐不嫌弃我将我带在身边,不论姐做什么,我都会跟着姐的。”
皇甫柔看着灵儿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若我是个男子,可定会将你收了房的。可惜啊,我是个女儿身,你一辈子跟着我,我也不会娶你的。”
灵儿脸色绯红:“姐,你…你…你不正经!”
皇甫柔被灵儿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笑过了之后便正色的道:“既然你要一直跟随我,这个性子是要不得的。”
“今日,我还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做了,你这样毛毛躁躁的,便会让人看出破绽,会坏了大事。”
“所以,若是想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从明日开始,我便会教你读书,让性子慢慢沉静下来,这可能是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不过功夫不怕有心人,我相信你可以。”
灵儿听着皇甫柔的这番话,一面觉得不好意思一面又觉得非常感动,自己确实常常毛毛躁躁的给姐添麻烦,可是姐并未真的嫌弃自己。
“灵儿愿意跟着姐读书,日后才好真的助姐一臂之力。”
皇甫柔摇摇头:“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助我一臂之力才让你读书的,只是你年纪慢慢大了也要嫁人了,知书达理更遭人喜欢。”着对着灵儿抛了个媚眼。
灵儿噘着嘴站起身道:“姐就是这样,总是欺负我。”
皇甫柔看着灵儿的模样,确确实实的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而且也没有觉得反感,这才好。
“我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有的忙呢。”
皇甫柔躺在榻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窗外的一抹黑影一闪便消失了。
耀王府内,暗卫站在刑耀面前仔细的禀告着自己刚刚听到的皇甫柔的话。
“王爷,皇甫姐对李氏去找皇甫靖好似料到了一般并无一点惊讶,躺在榻上休息。”
刑耀嘴角的弧度上扬:“知道了,下去罢,继续暗中保护。”
清幽虽然是他给了她的人,却也忠于自己,她这些的动作清幽仔细的向自己禀告过,不然她以为怎么可能凭借三的时间将四个人的身世境况都查清,一个人哪还有时间来往京中与坎州去“救人”。
刑耀拿着皇甫柔给清幽的任务,娟秀的字体清晰的写道:毒打周福,假意救人。
这个女子的心思不一般,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相比今日的事情结束,皇甫家族的势力有可能被她收入囊中,还真是目的明确。
李氏带着皇甫雅来到皇甫靖的书房,许管事通报之后,便带着皇甫雅哭哭啼啼的走了进去。
看着皇甫靖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到:“父亲,媳妇在这个家中多年,对待各位姐妹的孩子亦是视如己出。真的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竟让柔儿如此记恨。”
皇甫靖心中明了,雅儿去了青竹苑,还真的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你这话是何意。”
皇甫靖紧紧的盯着李氏,时而转到皇甫雅的身上,皇甫雅被他看的极不自然,便低下了头。
李氏看着皇甫靖探究的眼神继续哭诉道:“父亲,柔儿自幼养在您的身边,她的脾性您自然是最了解的,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便让柔儿来跟我讲便是了,为何要这么对待雅儿!那可是她的姐姐啊…。”
皇甫靖面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柔儿究竟做了什么?”
李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柔儿…柔儿竟然对雅儿下毒!”
皇甫靖听了这话拍案而起:“混账,胡!”
李氏第一次看这自己的公公如此生气,她亦是心中忐忑了起来,语气也柔和了三分:“父亲,媳妇并不是胡,媳妇今日请了李大夫过来,请他诊脉便是!”
皇甫靖面色铁青,他知道李氏今日的言语如此激烈,也是在敲打自己,她能带着女儿来自己这里哭诉,更是已经知道了雅儿已经中毒。
皇甫靖看着许管事道:“去将柔儿叫来。”
许管事还未出门,皇甫成便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三姨娘邓氏。
皇甫成看见李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上前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竟然在父亲书房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李氏看着皇甫成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老爷,老爷啊…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柔儿这么记恨,非要报复到雅儿身上来啊…雅儿可是您的嫡亲女儿,长在你身边,你可要为她做主啊。”
皇甫成刚要话,皇甫靖便道:“等柔儿来了问清楚再,不要搬弄是非。”
皇甫成看着自己的父亲,面色带着不解:“父亲,柔儿到底对雅儿做了什么,月华她为何会如此激动?”
“她柔儿给雅儿下毒。一切还等柔儿来了再做论断。”
皇甫成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一向如此的铁面无私,不偏不倚,为何到了自己的最不起眼的女儿的事情上,总是觉得他在偏帮柔儿呢。
邓氏忙上前将李氏扶起,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宽慰道:“姐姐莫要这么伤心,当心哭坏了身子,柔儿那丫头若是做错事,父亲定会给雅儿一个交代的。”
邓氏拍拍李氏的手,让她宽心,李氏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皇甫柔跟着许管事走进了来,一屋子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皇甫成拍案而起:“逆女,还不跪下!”
皇甫柔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中年男子,若自己是他的女儿,自己现在真的有些不信了,若他对自己真的有些亲情,怎么会次次如此,将什么罪名都想按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皇甫柔俯身向长辈见礼:“见过祖父、父亲母亲、三姨娘。父亲,柔儿不知自己有什么错事,一进门便要跪下。”
皇甫靖敲了敲桌子,示意皇甫成闭嘴,皇甫柔大口喘气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凶狠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靖问道:“柔儿,你母亲你向长姐下毒,可是真的吗?”
皇甫柔抬头看着皇甫靖:“祖父,您觉得是真的吗?”见皇甫靖直视着自己并未到,叹了口气道:“柔儿并未向长姐下毒,还望祖父明鉴。”
李氏站起来对着皇甫柔喊道:“雅儿今日一向好好的,为何在你的院子吃了饭便有了中毒的迹象,不是你下毒还有谁?”
“在这府中,雅儿一向孝敬长辈,宽仁待下。任何人都不会去伤害她。”
“只有你,你妒忌她青春貌美,妒忌她才华出众,今日她在府中作画获了王爷的赞赏,所以你要除之而后快,你怕雅儿挡了你的路,是也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可是你的姐姐啊…今日她还要教你作画,你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