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听到这句话时,先是愣了下,随后便笑了笑,似乎又陷入了以前的回忆中:“我啊,是上过学。”
之后又有些骄傲的看向了黎酒:“我还是大学生呢。”
可随后她眼睛里的光便消失了,余下的满是疮痍:“可是如今……却是变得越来越不像我了。”
黎酒:“为什么?”
林翠笑了下:“我是被卖给我丈夫的。”
可是黎酒却没有从她的这抹笑里看到一点幸福。
林翠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向了黎酒:“只要你乖乖呆这,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不逃走。”
说完这句话,林翠便离开了。
所以她现在暂时还是出不去。
黎酒想,这样不行啊,看来林翠是没什么指望了,还是得像个办法逃走,也不知道现在霍戾的情况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病情好点没。
而此时的霍家一团乱,人心浮躁,于一间房内站着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何叔在一旁干着急:“爷,你就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吃药吧,再不吃药,你这……”
这身子受不了啊。
霍戾半躺在床上,腿上盖着被子,脸色苍白,干涩的唇边都渗出了血迹,许是又要咳嗽,他抓起了一旁的手帕便捂着嘴重重咳了起来。
“咳咳……咳……”
每一声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那般。
听得人心里疼。
霍戾放下了手,手帕上是猩红的血迹。
何叔心里一紧,又劝道:“爷……”
却见霍戾摇了摇头,有些虚弱的掀了眼皮:“今天有没有消息?”
这个消息指的自然是黎酒的下落。
何叔愣了下,一时之间不敢作答,自然是没有什么消息,可又怕自己说出来,霍戾又是折磨自己的身体,不肯吃药。
霍戾掀了眼皮扫了眼何叔,心知没什么消息,将手里的手帕随手便丢了出去,眉眼都泛着一丝冷,说话都是虚弱的,可偏偏就是脾气倔。
“没有小酒的消息,这药,我不吃。”
何叔还想再劝上几句,但还没张口,便见面前的这位爷发了话:“滚。”
“……”何叔看了眼围在周围的医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霍戾掀了眸:“你也出去。”
何叔:“……”
何叔刚转身要离开,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走来霍家的保镖,带着一丝喜悦与紧张,连忙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那位爷语气都激动的不行。
“霍爷,找到了!”
床上的这位爷终于是抬了眸,甚至还直接从床上起来了,可撑了半天也没能起来,可见这身子是虚弱成什么样了。
何叔见此连忙扶着。
霍戾看向了那保镖:“说清楚,找到什么了。”
那保镖脸上挂着欣喜:“我们派人终于查到了那两个带走黎小姐的人,据说那两人一个叫王铁,一个叫林翠,是对夫妻……”
“说重点。”霍戾脾气最近不太好,性子也急,许是因为太紧张的原因,他又开始咳嗽了起来,捂着嘴掀了眼皮。
保镖直接说了重点:“那两人是人贩子,我们已经查到这两人的老家在招阳村,我想黎小姐一定在那里。”
“招阳村。”霍戾咳了两声,最后扯了下唇,眼底都泛着冷:“好一个招阳村。”
这个村知道的人少,倒是个好的藏身之处。
霍戾伸出了手,掀了被,要下床,何叔连忙拿起了外套披在了霍戾身上,搀扶道:“爷,慢点。”
霍戾咳了两声,站起了身:“我还没那么娇弱。”
何叔:“……”
是不娇弱,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病倒了,躺在床上一个星期都起不来,连端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这些话何叔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这段时间他们家爷是真的累到了,都累病了。
霍戾拿了件衣服,看向了何叔,脸上瞧不见什么情绪:“何叔,把人集合,跟我去招阳村。”
将衬衫的扣子一点一点扣上了。
他目视着前方,一直没什么波澜的深眸在这一刻终于是泛起了丝杀意:“我要把那两人一刀、一刀的活剐了。”
许是又动了怒,他又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何叔:“……爷,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动怒比较好,其他的事情有我们来办。”
顿了顿,何叔又补充了句:“招阳村是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那里没什么人管,所以我会让那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
病房。
骆言看了眼坐在一旁烦躁抽烟的人,伸出了只手:“给我拿根香蕉。”
宋五掀了眼皮扫了他一眼,心情不佳:“滚,自己拿。”
骆言伸手从旁边的桌上拿了根香蕉,剥开,有些矫揉造作:“五五,你不爱我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随后又佯装掉了泪:“果然,你是嫌弃我了。”
宋五:“……”
一言不发的伸出手夺走了骆言手里的香蕉,咬了口:“爷今天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再叨叨,我就把你踹出去!”
骆言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又拿了根香蕉,剥开,咬了口,腮帮子有些满,抬了眼:“这是怎么了?谁惹到我们家宋二少爷?”
宋五将香蕉皮丢到了垃圾篓里:“还能是谁,还不是靳家那个小王八蛋?他妈的明着抢走了我一桩生意!最他妈气人的是我现在根本拿他没办法!”
似乎是倒出了苦水,宋五不停了嘴:“你说,他就一个小毛崽子怎么把靳家发展的这么迅速?”
骆言眨了眨眼,很淡定:“这很正常啊,靳家本来就家大业大,以前没交到靳墨淮手里时,靳家就是京城之首,而靳墨淮从小就在靳家长大,又聪明,肯定跟着他父亲学了不少经商之道。”
“不过……”骆言笑了笑:“不过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小屁孩。”
宋五:“……”
非要拆台是吧?
宋五也没辙:“别看我是宋家二少爷,可我之前那二十年对于这上面的事情压根没什么兴趣,以前都是我哥在管着宋家,现在我哥生病躺在医院,宋家的一堆破事都交到了我身上,搞得我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