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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环视四周,发现邓布利多教授正和斯普劳特妮教授跳舞,卢多·巴格曼在和麦格教授跳舞,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跳着华尔兹在学生中间穿梭,在舞场上划出一道很宽的轨迹,卡卡洛夫则不知上哪儿去了。

又一支曲子结束了,大家再次鼓起掌来,亚伦看见卢多·巴格曼吻了一下麦格教授的手,便穿过人群回去了。就在这时,亚伦看见弗雷德和乔治追上去,缠着巴格曼,跟他说话。但卢多·巴格曼很快就摆脱了弗雷德和乔治,朝哈利的桌子走了过去。

此时,那个和帕瓦蒂长得很像的女生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反而珀西和哈利、罗恩坐在了一起。巴格曼坐在桌子旁,同珀西亲切地交谈起来。

亚伦喝完了一瓶黄油啤酒,坐着有些无聊,但他也不想再跳舞,于是向卢娜问道:“你想出去散散步吗?”

“好的。”卢娜点头说。

亚伦和卢娜离开了桌子,侧着身子绕过舞场,悄悄溜出门,来到门厅里。前门敞开着,他们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他们发现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哈利可以听见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像是一个喷泉,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板凳上。他们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但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伊戈尔。”

亚伦听出那是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紧接着,卡卡洛夫的声音传来。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他的声音听上去惶恐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亚伦向卢娜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他拉着卢娜躲到一片花丛后面。

只见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转过一个弯。斯内普手里拿着魔杖,把玫瑰花丛向两边轰开。他板着脸,表情很难看。许多花丛里传出尖叫声,几个黑乎乎的身影从里面蹿了出来。卢娜也想蹿出去,但亚伦紧紧把她拉住,依然躲在花丛后面。

“拉文克劳扣去十分,福西特!”斯内普凶狠地说,一个女生从他身边跑过。

“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宾斯!”又一个男生追着那女生而去。

“似乎有些人觉得可以躲过我的眼睛。”斯内普继续用魔杖指着花丛。他似乎发现了亚伦和卢娜。

亚伦紧紧握住卢娜的手,额头上隐隐有汗浸出。

但就在这时,斯内普瞥了一眼前面的小径,当即问道:“你们俩在做什么?”

却是哈利和罗恩正从小径上走来。

“我们在散步。”罗恩不客气地对斯内普说,“这并不犯法吧?”

“那就接着散步吧!”斯内普气呼呼地嚷道,然后大步流星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长长的黑袍在身后飘荡。卡卡洛夫也跟着斯内普匆匆走开。

亚伦顿时松了口气。他拉着卢娜从花丛后面绕了过去,来到一个很大的石雕驯鹿旁边。他们越过石鹿可以看见一个高高的喷泉水花迸溅,闪闪发光。两个模模糊糊的巨大人影坐在一张石凳上,望着月光下的泉水。

接着,亚伦听见了海格说话的声音。他用一种很异样的嘶哑声音说:“我一看见你,心里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海格?”马克西姆夫人问,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种嗬嗬的声音。

亚伦和卢娜呆住了。看来,这一幕似乎是他们不应该惊扰的。亚伦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溜走的道路。望望小径

海格下面的话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

“我明白了……明白你和我一样……是你母亲还是父亲?”

“我……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海格……”

“是我母亲。”海格轻声地说,“她是英国仅存的几个之一。当然啦,我对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离开了,知道吗。大概在我三岁的时候。说实在话,她不太像一个母亲。唉……她们天性里没有母性,是不是?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据我所知,大概已经死了……”

马克西姆夫人一声不吭。

“母亲离开后,爸爸伤心极了。我爸爸是一个小矮个儿。我六岁的时候,如果他把我惹恼了,我就把他举起来放在衣柜顶上,总是把他逗得哈哈大笑……”海格低沉的嗓音更哽咽了。

马克西姆夫人听着,一动不动,似乎在凝望着银色的喷泉。

“爸爸把我带大……可是,唉,他死了,就在我上学之后。打那以后,我就靠自己闯荡了。邓布利多给了我很大帮助,说真的,他对我非常好……”海格掏出一块印着圆点点的丝绸大手帕,响亮地擤着鼻子,“就这样……行了……我的情况说完了。你呢?你是从哪边得到的遗传?”

不料马克西姆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声音寒冷刺骨地说:“太冷了。我想进去了。”

“嗯?”海格困惑地说道,“不,你别走!我……我以前从没碰见过另外的人!”

“另外的人?你说清楚!”马克西姆夫人语气冷冰冰的说。

“另外一个混血巨人啊,那还用说!”海格说。

“你好大的胆子!”马克西姆夫人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像雾角一样划破宁静的夜空,“我这辈子从没有受过这种侮辱!混血巨人?我?我只是……我只是骨架子大!”

马克西姆夫人气冲冲地走开了,一路愤怒地拨开花丛,惊得一群群五颜六色的小仙女飞向空中。海格仍然坐在长凳上,望着她的背影。天太黑了,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后,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站起来,大踏步地走了。他没有返回城堡,而是朝着他小屋的方向,走向外面漆黑的场地。

亚伦声音很低地对卢娜说:“快点儿,我们走吧”

可是卢娜没有动弹,她转过脸看着亚伦,脸上惊讶地小声说:“海格是个混血巨人?”

“是的。我们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亚伦耸耸肩说。

卢娜吃惊地望着亚伦,轻声说:“进去我再跟你解释。走吧。”

亚伦和卢娜回到了礼堂,在一张远离舞场的桌子旁坐下。

“说吧。”亚伦催促卢娜,“混血巨人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巨人是很凶狠的。”卢娜搜索枯肠,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他们就像巨怪一样……生来就喜欢杀人,这是他们的天性,这点大家都知道。”

“巨人很凶狠,和海格有什么关系。”亚伦说,“海格并不是坏人,即便他母亲是个巨人,那又有什么要紧呢?”

“嗯……认识他的人都觉得没关系,因为他们知道他没有危险性。但是……”卢娜说着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他是小时候不小心中了歹毒的膨胀咒什么的,没想到……”

“我不知道马克西姆想骗谁。”亚伦注视着马克西姆夫人独自坐在裁判桌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如果海格是混血巨人,那她肯定也是。骨架子大……比她骨架子更大的只有恐龙了。”

在舞会剩下来的时间里,亚伦和卢娜一直坐在角落里闲谈。亚伦第一次知道,卢娜的父亲是《唱唱反调》的主编。那是一本专门刊登那些据说在世上根本不存在的生物的目击新闻与一些非主流新闻消息的杂质。

亚伦觉得卢娜一直以来疯疯癫癫的表现,和她父亲的职业很有关系。她似乎一直都相信《唱唱反调》上刊登的消息是真的,并试图在谈话的时候让亚伦也相信蝻钩、骚扰虻是真实存在的。

对于卢娜的某些观念,亚伦不置可否。虽然现今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能够表明蝻钩和骚扰虻确实存在,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它们不存在。也有可能它们其实是存在的,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毕竟对于大多数麻瓜来说,火龙也是传说中的东西,可是巫师们都知道它们是真实存在的,亚伦之前还和一头火龙搏斗过。既然麻瓜们不相信的火龙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你又怎么敢说蝻钩和骚扰虻就绝对不存在呢?

午夜十二点,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大家最后一次对她们报以热烈掌声,然后开始朝门厅走去。虽然许多人还希望舞会能延长一些时候,但。亚伦这个晚上过得还算开心。

出门来到门厅里,亚伦跟卢娜说了再见,同时他看见赫敏正在跟克鲁姆告别。

接着,亚伦跟其它格兰芬多学生一起返回了格兰芬多塔。胖夫人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在肖像画洞口的像框里呼呼大睡。学生们不得不大喊“仙境之光”才把她们唤醒。她们被吵醒后非常恼火。

玩了一个晚上,大家都有些累了,进入公共休息室后,便纷纷上楼回宿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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