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亚伦和科林等人刚走进门厅,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尖叫声。
亚伦抬头一看,只见那个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正漂浮在学生们头顶上大约二十英尺的地方,拿着几个装满水的大红气球,向下方的学生们不断砸过来。
水球接连在学生们的头顶、脚边爆炸,冰冷的水喷出来,登时将周围的人浇得透湿。人们尖叫着,互相推挤着,都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皮皮鬼!”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喊道,“皮皮鬼,你快给我下来!”
但见麦格教授从礼堂里冲了出来,想要制止皮皮鬼。可是地上太湿了,她刚从礼堂出来,就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皮皮鬼,你现在就给我下来!”麦格教授大声吼道。她整了整头上的尖顶高帽,透过方框眼镜朝上面瞪视着。
“我没做什么!”皮皮鬼咯咯地笑着,又把一个水炸弹朝几个五年级女生扔去。
女生们吓得尖叫着冲进礼堂。
“反正她们身上已经湿了,对吧?喂,小毛孩!吃我一炮!”他又拿起一个水炸弹,瞄准了刚刚进来的一群二年级学生。
“我去叫校长了!”麦格教授大声说,“我警告你,皮皮鬼。”
皮皮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就把那个水炸弹向那群二年级学生砸了过去。
那群二年级学生就在亚伦旁边,如果让那个水炸弹砸过来,亚伦很可能会受到波及。
亚伦可不想淋雨之后再浇一身水,于是他拿出魔杖,指着皮皮鬼说道;“瓦迪瓦西!”
这是去年卢平教授向学生们演示过了一个对付皮皮鬼的小咒语。
那个水炸弹登时陡然转向,反向皮皮鬼射去,直接砸在他的脸上,爆炸开来。
皮皮鬼立即把最后几只水炸弹扔到空中,然后嗖地蹿上大理石楼梯,一路诅咒着。
“干得好,埃尔夫先生。”麦格教授笑着对亚伦点点头。然后严厉地对淋成落汤鸡的人群说:“好了,快走吧!进礼堂,快点儿!”
亚伦和科林跟着人群一步一滑地走过门厅,穿过右边两扇对开的门。
礼堂还是那样辉煌气派,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成百上千只蜡烛在桌子上方悬空飘浮,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在礼堂的顶端还有第五张桌子,教工们挨个儿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对着他们的学生。
这里暖和多了。亚伦和科林从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三个学院的学生前走过,然后和其他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一起,坐在礼堂尽头的那张桌子旁。他们旁边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鬼魂——差点没头的尼克。
尼克全身半透明,泛着珍珠白色。今晚他穿着惯常穿的紧身上衣,但戴着特别大的轮状皱领。他戴这个皱领有双重目的,一是为了显得更有喜庆色彩,二是为了保证他的脑袋在被割断了一半的脖子上不会摇晃得太厉害。他微笑着对他们说:“晚上好。”
在这里,亚伦重新见到了哈利、赫敏和韦斯莱兄妹。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坐在亚伦和科林的对面。
“你好,哈利!”科林看见哈利,登时兴奋地跟他打着招呼。从一年级开始,科林就疯狂地崇拜着哈利,他一直把哈利看作英雄一般的人物。
“你好,科林。”哈利很小心地说。
“哈利,你猜怎么着?你猜怎么着,哈利?我弟弟也入学了!我弟弟名叫丹尼斯!”
“哦,太好了!”哈利说。
“他兴奋得要命!”科林说着,居然在椅子上蹦跳了一下,“我真希望他被分在格兰芬多!你替他祷告吧,哈利,好吗?”
“噢……好的,没问题。”
在科林和哈利对话的时候,亚伦朝教工的桌子上望去。只见教他们魔咒课的小矮个儿弗立维教授坐在一大堆软垫上,旁边是草药课老师斯普劳特教授,她的帽子斜戴在她飘拂的灰色长发上。她正在跟天文系的辛尼斯塔教授谈着什么。在辛尼斯塔教授的另一边,坐着灰一个黄脸、鹰钩鼻、头发油腻腻的男巫,是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斯内普另一边的座位空着,亚伦猜想那是麦格教授的位子,麦格教授现在大概在让人把门厅的地面弄干呢。
除了麦格教授的座位之外,教工桌子上还有两个空座位。亚伦猜想其中一个应该是海格的,他现在应该正带着那些一年级新生奋力渡湖呢。但还有一个座位,亚伦一时想不出是谁的。他来来回回地扫视着教工桌子,并没有发现缺少谁。但当他发现教工桌子上没有一张面孔是新的时,便知道那个座位是谁的了。那应该是他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座位。他们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卢平教授,已经辞职了。亚伦以前曾听说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职位曾受到过诅咒,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个职位上待到三个学期以上的。
在教工桌子的正中间,坐着校长邓布利多教授。他飘逸的银白色头发和胡须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华贵的深绿色长袍上绣着许多星星和月亮。邓布利多两只修长的手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面,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沉思。
亚伦也把目光投向天花板。天花板被施了魔法,看上去和外面的天空一样,亚伦从未见过它这样风雨大作。黑色和紫色的云团在上面翻滚,随着外面又响起一阵雷声,一道叉状的闪电在天花板上划过。
就在这时,亚伦听到桌子对面的罗恩叹着气说:“哦,快点儿吧。我感觉自己现在吃得下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了。”
他话音刚落,礼堂的门就开了,大家立刻安静下来。
麦格教授领着长长一排一年级新生走到礼堂顶端。虽然礼堂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浑身湿透了,但和这些一年级新生一比,就根本不算什么了。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不是乘渡船,而是从湖里游过来的。他们顺着教工桌子站成一排,停住脚步,面对全校学生。他们因为又冷又紧张,一个个浑身发抖……只有一个男孩子例外,那就是科林的弟弟丹尼斯。
丹尼斯身上裹着一件什么东西,亚伦一眼认出那是海格的鼹鼠皮大衣。这件大衣穿在他身上太大了,他的样子就好像罩在一个黑色的马戏团毛皮帐篷下面。这让他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的小脸从领子上面伸出来,神情激动得要命,和那些惊恐万状的同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他的目光和科林·克里维相遇时,他翘起两个大拇指,无声的对科林说着什么。亚伦看他的口型,他说得好像是“我掉进湖里了!”
看样子丹尼斯在渡湖时候,似乎是从船上掉到湖里了,难怪他的身上裹着海格的大衣。看起来他并没有因为落水而害怕,反而高兴的要命。
这时,麦格教授把一只三脚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顶破破烂烂、脏兮兮、打满补丁的巫师帽。一年级新生们愣愣地望着它。其他人也望着它。一时间,礼堂里一片寂静。然后帽沿附近的一道裂缝像嘴巴一样张开了,帽子突然唱起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分院帽唱完后,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麦格教授展开一大卷羊皮纸,对一年级的新生们说:“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去。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相应的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