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却笑着道,“不,让他们滚得早了,还会有人前来骚扰,不如,留下他们。”
西门飞眨着眼,问着李娇娘,“李娘子,留下他们?怎么留?”
骆诚也不解地看着李娇娘。
李娇娘狡黠一笑,“他们闯入我们的庄子,我们要是丢了东西,那么,他们的嫌疑是不是最大?”
西门飞眼睛一亮,伸手拍着大腿,“好主意!”
骆诚扬唇微笑,他的小娘子,鬼点子一向多。
“我去安排。”骆诚说道。
……
衙头带着二十个衙差,装着样子,正在一百匹马中查着“失盗的马”。
只要将时间拖延到天黑,阻止这些马匹进城,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所以,衙头对衙役们不时地吩咐着,“查仔细了,马鞍,马掌,马嘴,全都给我仔细地查!”
“是,头!”
衙役们得到暗示,查得更加仔细了。
也查得更慢了。
看看到了下午过半时间,一百匹马却只查了十匹马。
按着这时间进度,得查到什么时候去?
庄子里的其他人,个个都焦急起来。
有人走来催着衙头,“大人,我们的马匹天黑前还得进城,您能不能让大家快一点?”
“快?”衙头冷笑,“万一有兵部的战马混进去了,这罪责是你兜着还是我兜着?”
庄子里的仆人,“……”他当然不可能兜着,“大人,我们的马匹没有问题,这一百匹马,是李娘子在越州城时,和王家一位姑娘斗茶时赢的,不可能有被盗的战马混在里面。”
“哼!”衙头甩袖冷哼,“你说没有就没有?这都有人举报了,你还敢说没有?在下有搜查公文,你们庄上有什么不服的,去找兵部侍郎秦大人去!”
兵部的这位秦大人,是秦桧的一位远房侄子。
谁敢去找?
庄里的仆人不说话了。
可他心中焦急,对另一个仆人打眼神,叫他快去请示骆诚和西门飞。
这个仆人刚转身,就看到骆诚也带着人走来了。
骆诚大声说道,“来人,将这些衙役全都围起来,不准出庄!”
庄里的仆人原本并不多,赵琮赵圭来时,送来了十个护卫,骆诚和西门飞从越州城来时,带来了一百个村里的人,这些人训练了三个来月,准备参加明天的校场比试。
所以庄里的人并不少。
几十人很快就行动起来,将衙头和二十个衙役围了起来。
衙头怒道,“大胆,你们胆敢阻挠衙门办公?你们想吃板子吗?”
骆诚冷笑,“刚刚庄里进了贼子,失了财物,被抓的贼子说,你们是他们的同伙,你们和他们里应外合,你们进庄查马分散咱们的注意力,他们借机搬走财物。如今财物不知去向,你们不给个交待么?”
衙头怒道,“胡说,我们是官府的人,怎会跟贼子勾结?你们分明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查清了再说!”骆诚冷笑,又对庄里人大声道,“全都看仔细了,一个个仔细盘查!”
“是,骆官人!”庄里的人扬眉吐气大声回道。
有两个人冲过来,一左一右夹着衙头。
衙头大声怒道,“你们胆子不小,胆敢挟持官府的人?”
“你们胆子不小,敢偷普安郡王的庄子?”骆诚看一眼四周,“将他们带到西北角那座空屋子,我要亲自审问。”
“是!”
来的二十一个官差,虽然也是会武的人,但骆诚西门飞带来的一百人,更不是弱汉子。
五六十人抓二十一人,轻轻松松就抓了。
衙头衙们被关进了一间大屋子,所有人的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然后,也并不审问,骆诚就叫人将大门锁了。
一众衙差傻眼了。
“头,怎么办?”有衙差小声问着衙头。
一个人问,另几个人也挪过来小声问。
衙头也着急,可他并没有办法。
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衙差啊,他们只是奉命前来办事的穆家仆人。
“还能怎么办?忍着?咱们迟迟不回复消息,三公子爷知道了,一定会派人前来查探!”
几个人小声地议论,被屋顶蹲着的一只小兽听到了。
它龇着牙,裂着嘴,哧溜着跑走了。
小身子在庄里窜来窜去的,窜到了庄子的门口。
庄子门那儿,骆诚和西门飞,正坐在马上,看着百匹马整齐有序地走出庄子,走上大道。
李娇娘和无霜还有田娘子,站在他们的身后。
西门飞笑着对骆诚道,“骆官人出其不意的一招,当真是妙啊,那帮小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先进城咯!”
小灰毛哧溜着跳到李娇娘的肩头,向她说着偷听到的话。
李娇娘眯了下眼,向三公子汇报?这些人是官差,事情没办好,不该是向上司汇报吗?比如那个姓秦的,怎么会说是向三公子爷汇报?
这不是官差?
是私人的?
李娇娘觉得,事情有蹊跷。
她看向无霜,“无霜,那些人可能有问题,你抓个来仔细审问审问。”
无霜的鬼点子多,审人最在行。
无霜眨着眼,“李娘子发现了什么?”
“他们可能不是真正的官差,可能是私人的护卫。”李娇娘说道。
无霜看一眼小灰毛卷球,又是这只小东西汇报的?
真是个机灵鬼。
“明白!”
无霜从李娇娘的肩头拎起灰毛卷球,大步往关押的屋子走去。
骆诚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声,回头来看,“娇娘,你说的是真的?”
李娇娘冷笑,“我猜,我的怀疑没有错!”
……
李娇娘的怀疑没有错,无霜抓了那个打头的,三拳两脚下去他便开始求饶。
一根银针扎下,他就什么都交待了。
原来,这些人是穆家的家丁。
他们到兵马司拿了一张文书,穿上了官差的衣裳,来庄上查马匹,目的是阻止赵琮的一百匹马进城参加比试。
“喂,我说,普安郡王参不参加比试,跟你们穆家有什么关系?”无霜继续逼问。
打头的苦着脸说道,“小人只是个下人,主子的想法,小人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