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冷落了姜沉小半个月,都没等到姜沉主动来找她,心中又是一阵气闷。
就算这小子忘了她,对她没有那份深情,可是趋利避害总该知道的吧?在宫中多年,为自己筹谋打算的心计总该有了吧。
如今放着她这样一个粗壮的金大腿,竟然一点过来讨好,寻求庇佑的想法都没有。
秦娆气了一通,最后不舍得小家伙吃苦,主动去找了他。
姜沉没想到秦娆会来,十分意外。
也实在是想不出,这位天降国师,为何会来找他。
难道是已经按耐不住,要对他下手了么?
姜沉心中苦笑,面上倒仍旧是一派沉稳。
“姜沉见过国师大人。”
连抚安帝见了秦娆,都要规规矩矩的行跪拜大礼,姜沉自然不敢托大,不然,惹不惹怒秦娆不说,就是传进抚安帝的耳朵里,也少不得要让他喝上一壶。
所以姜沉很规矩的行了大礼,言语间也十分恭敬,颇有一种,哪怕秦娆是亲自来送他上路的,他也能含笑赴死,并感恩戴德的模样。
秦娆看了只觉得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酸。
这个小小少年,都还没有她高,却已经被迫接受这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困苦,谨小慎微,不敢暴露丝毫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喜怒哀乐,终日惶惶。
她越想,越是心疼不已,人也已经不自觉的上前,将人搂进了怀里:“以后你不必在这般小心翼翼,有我在,没有人敢在欺负你。”
就是那些人也不行。
姜沉此刻却是脑子发懵,不懂秦娆为何会突然这般……她,难道不是来问责刁难他的么?
但很快,他就自嘲起来。
怎么可能的,他真是太过于痴心妄想,一点也不长教训。
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这般亲近待他,可最后却也不过是骗取他的信任,然后在转眼翻脸,对他无情的嘲笑罢了。
打那之后,他已经不会再去相信那些所谓的亲情友情了。
哪怕心中仍旧奢望,却也早就学会克制。
谁让他生来不详呢。
姜沉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原本因为秦娆突然的亲近之意而产生的惊讶,瞬间消散。
他不露声色的开口:“国师大人说笑了,姜沉身份低贱,当不得国师大人厚爱。
国师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不必给我营造这种温情的假象。
不知道为什么,他自认为已经不会再心生奢望,却对秦娆的怀抱,怎么就拒绝不了。
心里头甚至有些期盼,或许她是真的想要待他好呢?
甚至只要一想想秦娆对他的好都是假象,他就觉得心痛不已,连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带了抱怨之气,都没有发现。
秦娆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点上,姜沉倒是从未变过,哪怕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也还是一样别扭。
她佯装着冷淡,嗯了一声:“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吩咐你。”
姜沉心道果然如此,但心头却丝毫没有料准事情的快意,反倒是十分失落。
接着却听到秦娆说:“就让你陪我一起用膳吧,免得你总是一个人多思,导致食不下咽,身子消瘦。”